第207章 初到花城
江拾月刚熟悉了大院熟悉了银城,交到了新朋友,又要单枪匹马到陌生城市闯荡。一想到马上要跟陈山河和阳阳分开,心里就难受。如果时间倒退回去,她肯定不会填这么远的学校。陈山河这个木头看不出来,不踩他踩谁?陈山河快走几步越过江拾月,转过身跟江拾月面对面倒着走。“不高兴?”江拾月嘟嘴不说话。陈山河猜了几个原因,江拾月都不吭声,而且大有想再给他一脚的架势。陈山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江拾月的心思比q8的英文说明书还难懂。自动落后一步,拎着一家三口的行李,让开路,然后看着江拾月牵着阳阳头也不回地跟他擦肩而过。陈山河轻咬舌尖,没着急跟上他们母子,看着街边一对吵架的情侣若有所思。江拾月牵着阳阳沿街找住处。她没回头看陈山河。一股说不清的邪火就想朝他撒。反正他不会丢。**四十年后的花城对江拾月来说不陌生,一周都能来个两三回。但是沧海桑田。她对四十年前的花城陌生到像是从没来过这座城市。大约因为南方远离政治中心,花城这边的经济更自由一些。路边摆摊的小商贩比北方的商贩多不少也光明正大许多。江拾月甚至看见一队带着红袖箍的人过去,小商贩们没一个收拾包袱走人,神奇的是红袖箍也没为难他们。当然,不只小摊贩。在北方难得一见的外资企业这里也有。还有几个不大不小的宾馆。号称中高档的宾馆还比上江拾月上辈子住过的快捷连锁酒店。但是比在陈山河老家住过的那家旅社要强上许多。最起码单间是真正的单间。江拾月大手笔开了最好的房间也就是所谓的套房。陈山河觉得这样有点浪费。但江拾月认为钱赚来就是享受的。陈山河没再说什么。江拾月知道一个人的消费观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陈山河能保持沉默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尊重。套房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大约住得起这房间的人少,看起来很干净。房间里还有浴室。趁陈山河收拾行李,她先抢占浴室洗了个澡。等陈山河和阳阳洗完澡出来,江拾月已经沉沉睡去。陈山河把阳阳放到旁边卧室的床上,等着阳阳睡着才回到有江拾月的卧房。陈山河坐在床边,把江拾月放在枕头下的胳膊拿出来。也不知道什么爱好,睡觉总喜欢压一条胳膊在枕头下,等醒了又喊疼。压麻的胳膊可不是会疼?!陈山河见江拾月眼下有暗影,有些心疼。最近江拾月白天忙晚上也被他闹的休息不好,是真累坏了。他想了想,起身把一家三口换下来的衣服都洗干净凉在阳台上。阳台是开放式的。视线不错。陈山河站在原地望着远处若有所思。**江拾月醒来看着一室漆黑,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她往身边摸了摸,没摸到陈山河,眉头一皱,摸索着拧开床头灯,穿上衣服开门。客厅里,陈山河跟阳阳窝在沙发上,正低声讨论着什么。江拾月听不太懂,大概是跟机械有关的。目光不受控地移向茶几。茶几上摆着几盘菜,都是粤菜。飘着似有若无的香。江拾月的肚子适时唱起空城计。陈山河跟阳阳同时朝江拾月看过来。江拾月恼羞成怒,倒打一耙,“你们买来饭也不叫我?!”陈山河好脾气地放下纸笔,牵着江拾月坐在沙发上,“现在叫你也不晚。这饭菜是隔壁买的,师傅做好了直接送过来的。据说是一家老港式餐厅,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江拾月一拳打在棉花上,憋着的邪火无处发泄,开始找茬,“那不便宜吧?这不符合你的消费观啊!”陈山河也不恼,牵着江拾月的手不松,另外一只手也搭上来,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月月,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们?”江拾月瞬间红了眼眶,扑进陈山河怀里,委屈巴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陈山河搂着江拾月的背轻拍,“我知道。因为,我也恨不得把你装在口袋里再带回去。”江拾月红着眼把脸埋进陈山河怀里。要不是顾及少儿不宜,她其实更想亲陈山河一下。过了三秒。江拾月突然开口,“我觉得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我情绪这么反常了。”陈山河不明所以,低头看她。不是说因为愁离别?江拾月顾不上回答陈山河,近乎小跑进了卧室。陈山河刚想追进去,瞥见沙发上一抹鲜艳的红,怔住。刚刚拾月坐在那儿。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把沙发垫收了拿去洗。所以她情绪反常是因为大姨妈来了?!江拾月洗完澡出来第一件事是去检查床单。还好没弄脏。江拾月刚松了一口气又愁上眉梢。这年代缺衣少食江拾月能接受。可来大姨妈买不到卫生巾这事让江拾月很难受。好在她例假不准,穿来小半年一共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上一次她自己去买的卫生纸。卫生纸都是稀罕东西。除了有钱人,一般不会拿来上厕所。在农村,上厕所夏季有各种宽大的叶子,冬天有软软的草。实在不行,树枝木棍大家也能将就。在城里,多数人家会用孩子用过的草稿纸之类的。来例假,有人用月经带。一条红色的自己缝制的细长条,留一个口装烧过的草灰。一般会两条换着用,方便洗。也有人用棉条,细细长长可以塞的那种。最奢侈的也就是用卫生纸。江拾月上次用的就是卫生纸。卫生纸跟卫生巾完全不是一种东西。重点是现在大约因为技术原因,卫生纸质量很差,表面粗糙甚至能在纸面上看见小块的草茬。吸水性差。换的频率高不说,不小心还会有掉的风险。重要的是,为了减轻行李的重量,她只带了半卷卫生纸根本不够用。除了用纸问题,还有晚上会弄脏床单的问题。在自己家还好,这里是宾馆。江拾月顿时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