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懵逼。
要敲晕颜书,不下重手不行啊。
白澜城紧紧的抱着颜书,因为他剧烈的狂奔而诱发身体机能的应急反应,此刻他猛地咳嗽起来,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来。
“总裁,你回去休息吧。”墨池担忧道。
白澜城却紧紧的抱着颜书,仿佛颜书是他的珍宝。
“都给我出去。让我跟她好好告别一下。”白澜城下令。
墨池无奈,只得让保镖们离开。
当诺大的客厅里只余下白澜城和晕厥的颜书后,白澜城终是说出了他珍藏于心的心底话。
“书书,原谅我。原谅我。我也不想让你这么痛苦这么不甘的离开我,可我没有办法,我不想你被老爷子为难,我必须保护好你。”
“书书,终有一天,你一定能明白,你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相反,你是被我全心全意宠爱的宝贝,有我的这份爱陪着你,我想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一定会好好的保护自己。就算为了我,你一定也会爱惜自己的。对不对?”
白澜城抱着颜书,绝望的痛苦的脸庞上,早就被眼泪湿润了整张脸。
最后他用尽全部力气,把颜书抱起来。
将她放进即将离别而去的车里,他站在寒风瑟瑟的夜里,目送着墨池开着车,把颜书送走。
直到车子消失在视野里,他才踉跄着回头,蹒跚如老人般,回到自己的房间。
颜书走了。
也带走了白澜城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的念想。他觉得自己的精气神,瞬间被抽离了般。
他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次日清晨,墨池回来了。
他来跟白澜城汇报颜书的情况时,却看到史无前例的颓靡的总裁。
他仿佛一夜之间鬓角生出了白发,仿佛一夜之间沧桑了十年。
墨池心里涩涩的,哽咽的喊了声:“总裁。”
白澜城弱弱的问:“她走了?”
“嗯。我们的私人飞机在凌晨两点起飞。六个小时后她就会抵达爱尔兰。”
白澜城欣慰的点点头:“等她到达爱尔兰后,让保姆好好照顾她。顺便告诉她,爱尔兰的产业是我作为离婚过错方,给她的补偿。”
“是。”
白澜城弱弱的叹口气。
似乎再也没有力气去应对这个世上的风风雨雨。
墨池知道,颜书带走了总裁的活力。
“总裁,白珏那边,怎么应付?”墨池总得给白澜城找点事做,让白澜城活得有盼头。
白澜城原本焕散的瞳孔,因为听到白珏的名字,而焕发出惊华潋滟的目光。
他的声音裹挟着地狱的阴冷:“墨池,我要他跟我一样,从天堂到地狱。我把他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还回去。”
墨池眼底戾气升腾:“总裁,我知道怎么做了。”
在白澜城和墨池还未先发制人时,就迎来了他们这辈子最大的敌人——白珏。
白珏装模作样的提着一堆营养品,神色悲戚的来到白澜城的病房,可谓还没有见面,就先闻他凄凄惨惨戚戚的声音。
“澜城呢?澜城到底怎样了?他这么年轻,身子骨一向都好,我不相信他已经回天无力。”他声音哽咽,将父亲对儿子的慈爱不舍演绎得淋漓尽致。
白澜城听着他的声音,嘴角便情不自禁的勾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这样的场景,在他短暂的一生里并不陌生。犹记得,当年母亲绝望跳楼时,白珏也是这般声泪俱下的痛哭着,赢得周遭一致好评。
别人都以为他对母亲有情有义,是母亲性格狭隘,小鸡肚肠所以走了绝路。
只有他知道,在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时候,他的那位生物学上的父亲是怎样暴力虐待他的母亲的。
“澜城。”白珏忽然推门而入,将思绪飘远的白澜城拉回现实。
白澜城淡漠的望着白珏,声音薄凉:“真正是难为你了。”
一大把年龄还要煞费苦心的演戏给别人看,这在白澜城看来,白珏活得极其辛苦。
只不过白珏却没有想到白澜城内心独白是如此贬低他,他自以为白澜城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白珏拍着胸脯,痛不欲生道:“澜城,你说你好好的,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步?你这是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我的心痛啊。”
白澜城心里冷哼,“我还没死呢。你要嚎丧也太早了点吧。”他直起身子,向来高贵优雅的仪态又添了几分色彩。
白珏有些尴尬,望着意气风发不减丝毫的白澜城,他眼底漫出一抹疑惑。
“他们说你病入膏肓,无力回天。爸爸我是心急如焚,所以忘记问你,你这病到底怎样?”
白澜城觑着白珏,识人入微的他,焉能看不透白珏眼底的那抹快意。他倨傲道:“放心吧,我还死不了。所以,你不必演父慈子孝的戏码。我嫌恶心。”
这话真正是一点脸面不给白珏。
白珏顿时耷拉着老脸,很是不快。“澜城,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怎么能对我口吐恶言?”
白澜城蔑视着他,他要死了,大有不吐不快的势头。
他把那些深藏于心的愤怒,一股脑儿宣泄出来。“你会对我好心好意吗?你但凡有一点良心未泯,当年也就不会逼迫母亲离婚,更不会卑鄙无耻的试图用微薄的钱财打发走我们这对麻烦的母子。”
白澜城想到当年的母亲,为了他有完整的父爱,也为了帮他顺理成章的继承到白家的财产,所以她宁愿守着活寡,每天过着以泪洗面的生活。更是不惜弯下她高傲的头颅,跪地苦苦挽回白珏。
可是白珏呢?
他除了冷暴力母亲,从不会履行他作为父亲的义务。他从不曾抱过嗷嗷待哺的他,也不曾照顾过生病的母亲。
甚至在母亲拿出原配的气度讨伐小三时,白珏竟变成凶猛的野兽对母亲拳脚相加,恶语相向。
“白珏,你不配做我白澜城的父亲。”白澜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