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受宠若惊,她虽然乐意做白家的孙媳妇,可是让她接纳巨额的银行卡,她却总觉得自己无功不受禄。
她茫然无措的望着白澜城,白澜城却接过卡,塞到她手上:“这是白家给你的聘礼。”
颜书道:“我……也花不了几个钱。我自己赚的钱已经够用了。要不这卡你拿着?”
白澜城便揣进自己的包包里:“那我帮你存着。”
老爷子对颜书的操作很是震惊,他活了一把年纪,不论是自家的儿孙还是外面的人,谁不想巴结他讨好他,就为他手上分一杯羹?
可是颜书却有视金钱为粪土的气概,委实让他震惊。
见白澜城收了这笔钱,老爷子忽然想着什么事,便笑容可掬的调侃白澜城:“澜城,这笔钱也能解你燃眉之急。”
白澜城蹙眉,被老爷子误解后俊脸上出现一抹隐忍的不悦:“爷爷,你孙子再拮据,也不会动用书书的钱一分一毫。”
老爷子错愕:“你是生意人,你应该知道流动的资金能够给你带来多大的商机。你舍得让它变成一串数字躺在银行里?”
老爷子以为,白澜城会套出这笔钱发家致富,毕竟他有绝对的实力让它们升值。可白澜城却不打算动用这笔钱,这让他很意外。
颜书倒大方道:“你既然拮据,便把这笔钱拿去用。我反正用不着。”
白澜城望着颜书,眼底是深不可测的神色。“商海浮沉,输赢是兵家常事。我得给你留足一笔钱,保证你这辈子能够过衣食无忧的生活。”
颜书傻眼。
白澜城能够为她筹谋下半生,让她折实很感动。“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倘若你跌到低谷,我岂能独善其身?我定会跟你一起共同面对风风雨雨的。”
澜城替她把额头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动作温柔,目光深情:“书书,我可以输掉身价性命,却不愿意输掉你。”
颜书感动得有些石化。
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忽然被人塞一把狗粮,一颗春心也难免荡漾起来。
“年轻真好,能够寻到自己的真爱。”
“不像我,枉度此生。”
白澜城拉着颜书的手就往外走:“对不起,爷爷,给你添堵了。我们这就走了。”
“记得常过来陪爷爷说说话。”
寿宴就这样轰轰烈烈的拉下帷幕。
白澜城和颜书成为帝都名流眼里的金童玉女。声名鹤起。
这让白家的其他出糗的几房人很是不高兴。白珏最近心情不佳,整天酗酒。酗酒后就开始骂骂咧咧,骂白澜城不孝,骂车飘飘没给他长脸,尽显大龄男人幼稚的一面。
车飘飘看到他颓靡的模样,她年轻美好的身体正是活力四射的时候,看到白珏如此不堪的一幕,忽然她心里生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厌弃。
有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她嫁给白珏很不值得。
她认真思考了下,嫁给白珏,她到底得到了什么?除了金钱名利得到满足,她好像什么都没有。
白珏把她当做他的宠物,控制她的时候就好像暴君。她必须按照他的指示生活,但凡违抗他的心意,他就冷暴力她。
她每天必须想办法讨好他,只有讨好他,他才疼她。
哪里像澜城,对颜书可谓捧在手心?
“去把薄冰叫过来。”白珏忽然命令她道。
车飘飘望着趴在垃圾桶前呕吐不止的白珏,她向他走过去,准备帮帮他,可是白珏的颐指气使让她停住脚步。她掉头就往兰草园走。
很快,保姆薄冰来了。
薄冰人如其名,永远都是冷冰冰的面孔。对车飘飘,更是没有好脸色。车飘飘已经习惯薄冰的冰冷。
“大爷醉酒了。他指定你来照顾她。他现在心情不好,你多顺着他,别惹他生气。”车飘飘叮嘱薄冰。
薄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对她极其冷淡。然后阴着脸走到白珏面前,语气冷淡:“大爷,你怎么又喝酒了?”
白珏狼狈的望着她,眼底的戾气转为和善的笑容。“薄冰,你来的正好,我问问你,白澜城会钢琴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知道吗,他一曲钢琴曲,让我把脸都丢尽了。”
薄冰很意外:“大爷,大夫人死的时候,澜城少爷也未成年。后来出国留学,我也没有陪伴在他身边。想是在那些年学了些本事。”
白珏眸光愈来愈迷离:“这臭小子竟然深藏不露。”
薄冰道:“大夫人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她对澜城少爷一直都是严格要求的,所以澜城少爷被她教导得很好。”说完,她目光轻蔑的瞥了眼车飘飘。
“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幸运的遇到这么负责的妈妈。”
她这眼神彻底激怒了车飘飘,车飘飘愠怒道:“薄冰,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挖苦我没有教育好我自己的孩子?”
薄冰道:“听说你的孩子也上台了,来宾的一致评语就是勇气可嘉。除了勇气,也就没什么可夸了,你还觉得你是称职的妈妈?”
车飘飘道:“孩子是我的,我怎么教导是我的事情。轮得着你个下人来教我做事?”
薄冰嗤笑。“就你这样的妈妈,怎么能培养出像澜城那样优秀的孩子。”
车飘飘气得够呛。
可是白珏没有帮她说句话,反而对车飘飘怒吼道:“飘飘,薄冰是好心提建议,你对她大呼小叫做什么?”
车飘飘气结。“你帮她说话?”
多年积压的委屈心酸让她爆发出来:“就因为她是你前妻支助的大学生,你就对她格外包容。她对我的冷漠你看不到吗?”
白珏的脸忽然陷入了静静的沉默里。
车飘飘委屈的哭起来:“你是不是忘不掉你前妻?”
白珏愠怒道:“你跟个死人计较做什么。”
车飘飘石化在原地。
白珏对薄洁好不好,她不知道。
可白珏对薄冰,却十分维护。
她总是想,也许白珏是把对薄洁的愧疚转化成对薄冰的爱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