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知个中缘由,只是听太后说今日在太学比赛上苏邀无缘无故便打了恩知郡主,如果今日他这个做皇帝的不为恩知郡主做主的话,怕是会寒了远在株洲封地的鲁王的心,他原本不想理会此事,让太后自己处置,这种小事,他完全没必要出面,奈何太后就开始哭诉她不问世事,所有人便把她这个太后当死人了...
所以他才王富贵去把苏邀夫妇二人召进宫来。
皇帝听了苏邀的这些话,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晋安侯府满门忠良,但是却唯独那个女儿生下来就不如人意,听闻她神志失常,但是却是晋安侯府中的宝,如果今日这事儿真如苏邀说的那般,是赵曦柔故意而为之的话,那该被定罪的人就不是掌掴了赵曦柔的苏邀,该本定罪就是指使别人伤害贺晨星的赵曦柔了。
“你简直胡言乱语!”太后听着苏邀的指责厉声呵斥道,“哀家在过来找皇帝之前就已经问清楚了事情经过,你少在这儿胡乱攀咬。”
一直未曾开口的皇后忽然道,“这贤王妃的行为有时候的确乖张,但是与贤王成亲之后倒是没有说过谎。”
太后猛地偏头看着忽然开口说话的皇后,沉声问道,“那皇后的意思是哀家在说谎了?”
皇后想着之前到自己这里说过苏邀坏话的赵曦柔,矜持地对着太后微微一笑,“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儿臣也怕太后娘娘手刃蒙骗。”说罢看向皇帝,低声道,“事情究竟怎样还有待查证,但是在场认证颇多,不如咱们找几个人来问问就是。”
皇帝颔首,“就依皇后所言。”
王富贵立刻领命而去,没一会儿他就带着两人走进来,皇帝看到走进来的两人,眉头微扬,“你们怎么来了?”
赵煜躬身给皇帝等人行礼。
赵瑾澜跪地给他们行礼。
请完安之后,赵煜才道,“我们刚比试完就听闻了皇上找贤王夫妇入宫的事情,特地来当个人证。”
皇帝颔首,刚要说话,太后就冷声道,“这京城之中谁人不知皇帝的长子与第四子关系颇好,而如今这煜王与贤王妃又有同窗之情,让他们两人当人证的话,怕是不公。”
赵煜扬眉,他抬眸看着太后,笑着说道,“原来这个道理嫂嫂你懂得啊。”
太后沉着脸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众人都知道恩知郡主从小便是在太后您的膝下长大,您对她便是更多一份偏爱,你现如今虽说是把贤王妃叫到宫中来询问,但是心中却还是给贤王妃定了罪不是吗?”赵煜挑眉看着太后,朗声道,“这恐怕对贤王妃来说,也不公平吧。”
赵霁挑眉看了一眼赵煜,这小子从小到大,现如今倒是当了一回人了。
太后被赵煜这些话直接噎得说不出话来。
皇帝还煞有其事的点头,迎合着赵煜的话道,“煜王说得没错,母后有些先入为主,现如今连贤王妃的辩解都丝毫听不进去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人查吧。”
就在这时候赵霁忽然道,“儿臣已经差人去查了,此时应该也快有结果了。”
皇帝挑眉,“哦?”
就在这时候洛风带着麒麟和晨风二人走进来,他跪在地上给皇帝等人行礼之后,沉声道,“臣方才巡逻之事遇到了贤王府的两个侍卫,他们带着一人入宫求见,说那人是今日对贤王妃行刺的刺客。”
苏邀眉头微挑,看着一脸硬朗又毫无表情的洛风,心想这赵霁身边的人都是影帝啊,在外人面前竟然能做到我与你不熟这种状态,这太牛了吧!
麒麟和晨风赶紧跪下行礼,“属下参加皇上。”
皇帝颔首,“你们已经抓到人了?”
晨风颔首,“今日汝阳王世子参赛前忽然闹了肚子,后来便是那人顶替了汝阳王世子上了赛场,借此来完成行刺之事。”
“那你们又如何确定他就是恩知派去的!”太后厉声呵斥道,“你们随便找一个人说是刺客,哀家要如何相信你们!”
晨风抬眸看了一眼语气不善的太后,拱手扬声道,“那个此刻不是我们随意找的,而是今日一直在恩知郡主身边伺候的侍卫。”
太后面色一僵,她眯眼看着晨风,“你说什么?”
“侍卫?”皇帝的面色也不好,他冰冷的看着晨风,“所言属实?”
“那位侍卫已经承认了。”晨风沉声道,“如果太后娘娘还有疑虑,也可以请汝阳王世子入宫,与那侍卫当面对质,当然也可以请恩知郡主来与这个侍卫当面对质。”
皇帝看向太后,“母后的意思是?”
太后浑浊的眼睛看了皇帝一眼,沉声道,“这事儿还是皇帝来做主吧,哀家老了,如今说话也不中用了。”
皇帝闻言一顿,赶紧道,“一切听母后做主。”
太后冷冷地睨了皇帝一眼,事到如今了你才让我来做主,之前你那么积极干什么!皇后揉了揉眉心,如果不是她很确定皇帝的确是她肚子里面生出来的儿子,她都要怀疑这皇帝是别人派来故意气他的了。
“皇帝你来做主吧。”太后面色冷沉地看了殿中的众人一眼,沉声道,“不过这是咱们皇家的事情,就别去打扰汝阳王府了。”说罢又看了一眼一直在她身旁伺候的紫苏,沉声道,“你去把恩知叫来,与那侍卫当面对质。”
皇帝颔首,“母后想得周全,这的确是皇家私事,而且事也不大,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说罢看向洛风,“洛统领去把那侍卫带进来吧。”
洛风领命离开,片刻之后带着那个侍卫进来,太后看到那个侍卫,眉心一跳,这的确是她坤宁宫中的侍卫,也是今日清晨她知道赵曦柔要出宫参加太学每年一次的比赛之后特意拨给赵曦柔来保护她的。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厉声呵斥道,“真的是你听了恩知的命令去伤害贺家小姐的?”
护卫俯身跪在地上,头更是埋在地上不敢抬起来,语气悲凉,“属下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听从郡主的命令。”
“是恩知郡主亲自给你下的命令?”太后沉声喝道。
侍卫一怔,接着抬头,“不是,是郡主身边的贴身婢女牡丹。”侍卫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道,“每次郡主有什么吩咐都是让牡丹姑娘吩咐属下们的。”
苏邀眉头微挑,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沉声问道,“你可知你伤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