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柔因为被蛇吓到,又被马蜂蜇了脸和手,此时疼痛难忍又狼狈至极,她狠狠地瞪了赵煜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接到消息的婢女们纷纷跑来把赵曦柔围住,不准别人看。
不过因为婢女的姗姗来迟,赵曦柔的尊荣该被看到的都被看到了,此时不过是碍于赵曦柔的身份不敢说罢了。
因为御医一直没到,婢女只能让护卫找来软轿抬着赵曦柔回宫。
苏邀撑着下巴看向赵曦柔一行人的方向,嘴角微微一勾,问非要和她当同桌的赵煜,“你说是谁把蛇和马蜂丢到隔壁教室的?”
“隔壁教室?”赵煜眨了眨眼睛,接着笑道,“你说隔壁课堂上?我虽然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但是这口恶气,我是感觉出了!哈哈哈....”
苏邀挑眉,她总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什么巧合。
一整日的太学生活就这么过去了,下午申时末苏邀提起食盒就要走,赵煜见状赶紧跟了上去,一边问,“明日你还带这牛肉干吗?”
苏邀回眸看了眼中午说只尝一口牛肉干,却把她一整盒牛肉干都吃完了的赵煜,摇头,“不带!”
“好大孙儿媳,你就带吧!”赵煜眨了眨眼睛,笑呵呵的奉承道,“我知道你最好了。”
苏邀的脸色瞬间阴冷下来,“你如果再叫我一句大孙儿媳,我让你去见阎王。”
“邀姐!”赵煜能屈能伸,“邀姐,你就给我带点吧!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
苏邀撇嘴,她也觉得康元朝对于美食的菜色过于匮乏,明明那么多调料,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却多数都是带甜味的,难吃死了...
她昨儿个晚上把制作麻辣牛肉干的方法给晨风的时候,他当时都呆了,完全没想到这牛肉还能这样吃...
苏邀听着赵煜这声邀姐,听得是身心舒爽,她冲赵煜扬了扬眉,“以后就这么叫,我开心了,就给你带好吃的。”
她大中华那么多美食,随便搞点川菜就完全足够应付这人了。
赵煜眼睛一亮,立刻殷勤道,“邀姐大气!”
站在两人身后,看着为了吃连尊严都不要的赵煜,赵瑾澜都懵逼了,“小爷爷,您的尊严呢?”
为了点吃的,居然叫自己的大孙儿媳叫姐?
苏邀看了赵瑾澜一眼,这赵瑾澜昨日虽然对她还有些疏离,但是今日也算是对她态度不错,特别是她赢了那吴老头之后,他那态度可谓是一个热切,一口一个皇嫂,喊得可甜了。
对待自己人的苏邀向来不吝啬,她挑眉问赵瑾澜,“你们一会儿要做什么吗?”
不做什么的话,这大冷天的适合涮火锅,请他们去西冷苑吃一顿火锅来感谢今日他们对自己的支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赵瑾澜摇头,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一会儿要去贤王府找大皇兄讨教一个问题。”
“那正好。”苏邀说罢看向赵煜,“你呢?”
“我?”赵煜扬起自己那张如同猪头一般的脸,“我就是一个闲王,一天能有什么事儿?除了来太学读书,就是吃喝玩乐。”
“那正好,鉴于今日你们两人在我比赛时的种种表现,邀姐我今儿就请你们涮火锅!”苏邀说罢大手一挥,扬声喊道,“晨风!”
晨风连忙赶着马车过来,殷勤地对苏邀一笑,“王妃,请上马车。”
一边伸手去接苏邀手中的食盒。
这才对其他两人见礼,等苏邀上车之后,他又停在那里没动了,苏邀掀开车帘问,“怎么还不走?”
“再等一下。”晨风够着头朝前面的巷子看去,又道,“四皇子和煜王殿下的马车还没到。”
他的话音刚落,有一队军马朝着这边跑了过来,带头的是御林军统领洛风,洛风看到晨风的时候冲他这边挑了挑眉头,还不经意地扬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圣旨。
晨风见状惊讶的对着苏邀说了一句,“这太学中发生什么事了?就连御林军统领都过来了?”
苏邀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群身穿黑色盔甲的军人把太学团团围住了,而带头的那个年轻人一脸肃正地站在太学大门外,喝道,“罪臣吴子砚出来接旨!”
苏邀听到罪臣吴子砚几个字眼睛一眯,她侧首看了晨风一眼,“你说的等一下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晨风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属下以为王妃看到这个场景应该会开心。”
苏邀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她的话音刚落,吴子砚已经从太学之中走了出来,洛风展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吴子砚,身为一朝太傅应刻律己身,以身作则,教育学子,却在建安十三年科举期间收取贿赂徇私舞弊,朕深感愤怒,惩其革太傅之职,抄其家财,贬为庶人,其族人三代之内不能参加科举!”
苏邀眨了眨眼睛看着已经瘫跪在地上的吴子砚,意思是今晚她都不用去打闷棍了?
这事儿未免来得太巧了吧?
苏邀侧首看着晨风,晨风扬鞭驱赶马车,一边为自家主子邀功,“主子知道了这两日太学中发生的事情,他说既然有人不愿意愿赌服输体面的离开太学和朝堂,那便让他再无体面。”
苏邀抓着车帘的手微微一紧,心中感觉像是漏了半拍,她以前有事多半都是自己解决的,虽然不择手段,甚至有时候为了解决麻烦不惜杀了对方,但是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人护短的感觉呢。
真奇妙。
苏邀放下车帘,想到那张因病而苍白的脸,还有他因病而瘦弱不堪的人...喃喃道,“真没想到,他那具风都吹得倒的身体居然会成为我的避风港。”
“不过,蛇和马蜂是属下从太学后山上弄来的。”晨风略带兴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那恩知郡主自认为有太后护着就到处惹是生非,也不看看她惹到的是谁!”
苏邀闻言都不觉得奇怪了,她抬了抬眼皮,“我谢谢你啊。”
“王妃您是属下的主子,维护您是属下该做的事!”晨风特别真诚地说着违心的话。
他想,只要她足够真诚,那王妃就会用心给主子治病,主子的病好了,那他们暗磷卫便可以在主子的领导之下大展拳脚!
苏邀闻言掀开车帘,看着晨风的脸问,“你是不是受过很重的内伤?如今使用内力的时候总是会胸闷和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