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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爱,魔鬼与克隆人.

    许多作品之中,总会有这样的情节。

    主角团一直为其工作奋斗的庞大组织,故事过去一半,被发现其实才是最大的黑幕。

    而主角团一直与其战斗,拼死拼活的敌人,却反而是为世界而战的反抗组织,这种经典的王道反转,高奇随手就能想出一两部剧情。

    逆熵就是如此,不管在崩二崩三,一开始都是敌人,崩二更是来了次世界线重启,和新生篇里的瓦尔特相比,奥托都像是个仁慈的好人。

    不过在崩三,这锅都被逆熵激进派背了——也确实该着他们背,而保守派的“老古董”们,则是在真正保护这个世界。

    他们不仅要对抗崩坏,对抗崩坏的手段,亦不应该和天命,以及激进派一样伤害到人类本身!

    瞅瞅奥托宝石实验里死的那些女武神,逆熵x-10实验里死的孩子们,那是人能干的事儿么!

    不过,正所谓好人就该被枪指着,洗白也要弱三分,自从站到了主角阵营,逆熵挨的打可没少过。

    但这不妨碍高奇敬佩她们,别的不说——不仅有爱因斯坦和特斯拉,还有薛定谔,爱迪生和普朗克,个顶个的人类天才,个顶个漂亮妹子,这才叫书中自有颜如玉!

    逆熵,同样也是高奇理想的盟友——只要站在崩坏的对立面,逆熵就永远是你的朋友。

    而当那柔软而慵懒的熟悉声音,出现在高奇耳畔时,他知道,自己最好的伙伴来了。

    很快,一道全息投影,从齐格飞腰间的一个通讯器上传出,一位青发蓝瞳的少女,出现在了投影上。

    “啊,幸会,赞美您,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天才的化身、改变人类认知世界方式的人。”

    右手放在胸前,左手放在身侧,高奇向着面前的爱茵深鞠一躬,做作的好像是舞台上的报幕员。

    “当然,比起这些科学成就,最值得颂扬的,是你与第一律者之间的爱——瞧,人人都在赞颂爱的力量,也许爱会成为我们与崩坏和解的桥梁?”

    纯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高奇明显的看到,对面这位六十多岁的美少女,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您了解的很多,高奇先生,但我们面对的问题是第二律者,我与逆熵前盟主之间,也没有你想象的复杂联系——那种来自激素的冲动,并不会带来任何力量上的提升。”

    不过,到底是逆熵的执行者,有着多年阅历的爱因斯坦并未因为高奇的“挑衅”,而做出额外反应,依旧保持着冷静。

    “我们大科学家不喜欢自己的情史变成别人的谈资,那我们换个话题。”

    仿佛是一位市侩的商人,高奇将拇指与中指在胸前对其,弯出了硬币大小,再度提出了一个交易。

    “有没有兴趣知道瓦尔特·杨先生的下落?我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报酬。”

    上辈子,高奇就很喜欢那个吐舌头的顽皮老头,即便崩坏世界里她变成了永久保鲜的美少女,高奇也不介意多逗逗她。

    “不,请恕我拒绝,我想逆熵暂时给不出用来公平交易的报酬——不过,齐格飞先生,我们至少能确定,他不是奥托的人。”

    自从第二次崩坏战争结束后,逆熵一直与齐格飞和德丽莎保持着联络,双方都知道,彼此是真正为了在崩坏手中保护世界的人,一起时刻警惕着奥托的野心。

    但,爱茵没想到,齐格飞会突然介绍一个这样……如同魔鬼的男人给自己。

    与魔鬼交易,哪怕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出卖自己的灵魂,也有无数人人趋之若鹜。

    当他说出杨的名字后,爱茵的确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询问的冲动,但科学家的理智让她冷静了下来——还好某个红发双马尾不在这里。

    “真遗憾,算了,既然你们叫来了逆熵,我就给你们讲讲融合战士的故事吧,你们手中都有神之键,那么自然知道前文明纪元……”

    花了一点时间,高奇将融合战士的设定告诉了齐格飞他们。

    而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前文明人在绝望之中,将人类和崩坏兽融合,对律者发起讨伐的战士,最终将基因传到了现代,齐格飞反而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什么家族诅咒。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的大主教,现在想将卡斯兰娜家血脉的力量,攥在自己手中——k423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和琪亚娜长得很像,未来她一定是位掌握律者力量的优秀战士。”

    闲话说完,高奇搓了搓手,看向了这几位,在历史上注定要做一件事的人。

    “我相信逆熵方面肯定想阻止这件事——那么齐格飞,为了带走k423,让琪亚娜多一个妹妹,你们愿意与奥托撕破脸皮,冒着被天命永久追杀的风险,离开现在稳定的生活么?”

    剩下的问题,就只有看齐格飞和德丽莎答不答应了。

    而此刻,她们也着实纠结了起来。

    毕竟,对齐格飞和德丽莎来说,琪亚娜才是她们的一切,为了女儿和侄女能健康成长,牺牲一个克隆人的未来,也许并不是那么难以决断……

    而看到齐格飞的纠结,高奇知道,原作之中,正是琪亚娜自己,在发现齐格飞收集的k423资料后,撺掇她老爹去救人,才把自己变成了幽兰黛尔。

    如果让齐格飞自己决断,他未必能下决心。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单亲爸爸就是不容易,我做过哥哥,非常理解你的心态,不如这样吧,免费给你提供一个消息——这可是个究极八卦。”

    这次,高奇却有另一种手段,让齐格飞不得不出手。

    “你们都应该知道,卡莲·卡斯兰娜这个名字吧,齐格飞的祖宗。”

    听到这个名字,德丽莎立刻拍了拍身边沉重的金色十字架,从其中拿出一瓶苦瓜汁——这也是她的储物室。

    “这我当然知道啦,她可是天命的女英雄,最强女武神之一,最后为了保护民众而牺牲,我的犹大就曾经是卡莲的武器,据说她和奥托爷爷还有婚约……”

    德丽莎的话说到一半,就没继续说下去,她看到高奇笑了。

    她和高奇相处不久,但已经有了经验,高奇一笑,她就知道,自己可能又犯蠢了。

    “不不不,德丽莎小姐,你说的地方有错误,准确的说,她是奥托的单恋对象,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唯一的知己与挚友,是奥托心中永远的空洞,她的死,带走了那个正直而勇敢的少年——留下了一个为复活卡莲,不惜一切代价的魔鬼。”

    高奇声情并茂地诉说着,面前所有人都不知晓的秘辛,仿佛是一位吟游诗人,在歌颂一个为爱奉献一切的男人。

    但在在场其他三人听起来,这故事让人不寒而栗。

    为爱奉献一切的男人,着实让人钦佩和感动,但前提是——那个男人,不是世界上权柄最大的人,他奉献的一切,包括整个世界!

    “为了复活卡莲,奥托需要寻求超越人类的力量,世界的真理,一切知识的由来——崩坏!”

    而高奇,将最残酷的事实说了出来。

    “崩坏是卡莲复活的唯一希望,在卡莲真正回到奥托身边之前,你觉得,这位天命大主教,对待崩坏的态度会是怎样的,消灭杀死卡莲的崩坏么?”

    微笑着看向三人,高奇知道,他们已经得出了答案,毕竟——他们都吃过奥托的亏。

    “不,他不会消灭崩坏,恰恰相反,他只想掌控崩坏,让崩坏为他所用,维持一种巧妙的平衡,探索崩坏的力量,甚至会……助长崩坏。”

    作为曾经天命北美支部的一员,爱因斯坦默默地说出了正确答案,第一第二次崩坏前后,她已经领教了奥托的手段。

    养寇自重,这就是奥托对崩坏的态度。

    几十年过去,她一直在警惕着天命,思索着奥托这样做的原因,但她无论如何想不到,答案是如此……轻率?

    这简直像是高奇胡诌的假话,但是……却又如此合理。

    她这才发现,天命的教材中,对于卡莲这位女武神的溢美之词,超过了所有其他人。

    “疯子,疯子,只是为了一个人,他就要把整个世界都,这怎么可能——”

    齐格飞目眦欲裂,他对奥托的仇恨难以抑制。

    即便没有那崩坏裂变弹,塞西莉亚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她自愿为了西伯利亚的民众牺牲——这些年里,齐格飞一直这样安抚自己,用奥托对世界的贡献麻痹自己。

    但,如果这些贡献,都只是奥托为了一己之私而研究崩坏,那么第二次崩坏,乃至这次复活空之律者,恐怕都是奥托有意为之……那他和琪亚娜,就永远没有什么安宁可言!

    而就在齐格飞不断挣扎时,一道低语声,在他耳畔响起

    “怎么可能?齐格飞先生,爱是很伟大的,好好想想,如果塞西莉亚能回到你的身边呢?

    那个美丽,善良,可爱,温柔,让你一见钟情的女孩,能再度回到你的身边——在起床时给你一枚香甜的早安吻;在你疲惫时,从身后给你抚慰的拥抱;你的女儿可以在妈妈的身边撒欢的奔跑;夕阳西下,你们大手牵着小手,三个影子拉得老长;夜深之时,你们将女儿放在中间,四目相对,细数她的成长与未来……”

    蛊惑的话语,如同律者的声音,钻进了齐格飞的脑海之中,让他忍不住想象那幸福的场景,那个自己一生的挚爱——

    “而这一切的代价,都只是与你无关的人,他们只是一个数字,他们的死去可以让塞西莉亚回到你的身边,你会作何选择——崩坏可是无所不能……嗷,干嘛,好疼!”

    一旁,德丽莎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抬起小脚丫,一脚揣在了高奇小腿上。

    “停下,高奇,别说了,你这坏家伙!”

    而很快,齐格飞也做出了反应。

    “够了!休想,塞西莉亚不会允许我这么做,高奇,你这个魔鬼,别在我耳畔蛊惑我!我永远也不会那么做!”

    他毫不犹豫的一拳抡向了高奇,不过却比过去慢了许多,被高奇一个闪身,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到最后,也只是是塞西莉亚不允许你这么做,对么,齐格飞先生——看吧,诸位,爱情的力量多么伟大!”

    高奇揉了揉小腿,坐到沙发上,显得有些无辜。

    “闭嘴闭嘴闭嘴,你也就长了张嘴了!”

    而德丽莎,则气鼓鼓走到他身边,伸出小手,开始不停捅他腰子。

    “好了,高奇先生,我承认你的理论,爱很伟大,但请你不要再说话了。”

    这下,就连爱因斯坦,都开始阻止高奇说话,这家伙真的就像浮士德里的魔鬼,每句话都在将人引诱向堕落。

    “对,别说话了,你这混蛋!但是,该死的,你是对的,如果奥托真是这样的人,琪亚娜只要待在他身边,就会永远被他利用,谁都一样——和我们一起把k423带走,你的要求我都答应。”

    终于,齐格飞恢复了过来,长出一口气,猛地拍了下桌子,眼中再无纠结——他必须带琪亚娜离开天命。

    “那么,交易达成,我向你道歉,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而且其实,你大可不用这么纠结的。”

    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高奇不再故作姿态,而是来到齐格飞身边,和好哥们一样,搂住了他的肩膀。

    “以你的脑子,就算崩坏倾囊相授,你也做不成什么事,你没那智商——好好做你的英雄和父亲吧,做我钦佩的人,齐格飞。”

    “——高奇!”

    怪话说完,高奇拔腿便跑,意识到自己被耍,暴怒的齐格飞随即追了出去,只留下拿着通讯终端的德丽莎,以及爱因斯坦的投影,无奈的看向彼此。

    “你怎么看他?”

    “他也许打不过什么人,但说不定能气死奥托。”

    【就这样,你与齐格飞,德丽莎以及逆熵,构建了一个简单的同盟,你们计划进入小镇郊外的研究所,将琪亚娜的克隆体k423带走,阻止奥托的进一步计划。】

    【原本,齐格飞打算徐徐图之,等到琪亚娜过完生日再行动,但成事不足的他,竟然意外让琪亚娜发现了他的打算——虽然大家都怀疑是你干的,但你真的很无辜。】

    【琪亚娜一直认为父亲是英雄,而知晓了k423的事情后,自认英雄的她,立刻很积极主动的要求加入计划,一起去救她的“妹妹”。】

    【虽然齐格飞一开始不同意,但经不住琪亚娜的软磨硬泡,加上琪亚娜也对你撒了娇,你们最终允许她加入了进来。】

    【12月7日,琪亚娜生日当天,你们开始了行动。】

    【于是,所有人的未来,都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