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头畜生,闹成这样干什么?这秀山上难道就这一头吗。”岑?语气冷淡。明显对此十分不悦。
赵雪盈此时才觉得自己的表情实在太过扭曲,行事太过鲁莽,她眼睛一红,梨花带雨的走到岑?身边,柔声道:“可这是陛下赏给臣妾的,陛下刚刚还说这头畜生可以任由臣妾处理呢。”
“朕下午再给你猎一头白的,朕不喜欢你穿红的。”岑?无所谓道,“这头赏给萧宋氏吧。”
赵雪盈将唇委屈地轻抿,手上用力地绞紧了刚刚宫女为她擦拭血迹的帕子。
围观众人神色各异,众人惊讶于今日岑?居然如此好说话,这若换做以往,这头狐狸伤了他最宠爱的淑妃,他必把这畜生剥皮抽筋,今日居然说赏给宋瑶枝就赏了。
宋瑶枝也未料到岑?会帮她说话,她一边庆幸于这头小狐狸能被救下来,一边又十分惶恐自己竟成了人群焦点。
天可怜见,她并不想受到如此多打量的目光!
“陛下说赏便赏吧。”赵雪盈松了手,故作大方的开口。
岑?看了一眼她的手,吩咐道:“福林,带淑妃去里面上药。”
福林立刻应是。
长乐捂着嘴笑起来,她看向宋瑶枝,朝她眨眨眼,低声道:“瑶枝姐姐,皇兄对你可真好啊。”
“陛下仁厚,此事换成谁,陛下都会这样做的。”宋瑶枝道。
长乐摇头:“若换做是我,你觉得皇兄会将这红狐赏给我?不可能的。瑶枝姐姐,你若当时入了宫,指不定现在就没淑妃什么事了。”
宋瑶枝赶紧抬手去捂她的嘴,“公主可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日。”
长乐无趣的哼唧了几声,便低头去戳戳小狐狸的头,“这小狐狸可真有眼力,居然知道抱紧你这条大腿。”
宋瑶枝也戳了戳,道:“可不是。”
“我们去给它疗伤吧,去我那里,我去叫太医过来。”长乐兴声道。
宋瑶枝点头说好,两人抱着狐狸便偷摸的远离了人群。
到了长乐的帐内,宋瑶枝将红狐放到临时搭建的软塌上,便叫了太医过来给它看伤,虽然太医不是兽医,但这种箭伤估摸着用药包扎都跟人差不多,这个时代也还没有兽医的说法,宋瑶枝只能让这小狐狸忍一忍了。
刚刚包扎好,长乐身边的侍女便进来禀报,太后来了,叫长乐过去。
长乐正在享受宋瑶枝顶级的按摩手法,正舒服的不行,听到这话顿时急道:“她不在慈宁宫吃斋念佛,跑到猎场来干什么?不怕遭报应啊!”
侍女不敢接话。
长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床上爬起来,“皇兄见到她,又要气到杀人!今日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遭殃!”
宋瑶枝眸光微动,太后会来,她是知道的。
因为这段剧情她印象深刻,她还知道罗太后过来一趟的目的是什么。
这场秋猎她没有推脱的原因有两个,这便是其中之一。
“公主快去接驾吧,反正小狐狸的伤也包扎好了,我先抱它去我的营帐里。”宋瑶枝道。
长乐点点头,“那我先走了,瑶枝姐姐下午别忘了给我抓兔子。”
“好。”
长乐风风火火的走了,宋瑶枝看向趴在软塌上的小狐狸,伸手将小狐狸抱了起来。
小狐狸被她抱着也不挣扎,还反倒用两条前爪紧紧抱住宋瑶枝的肩膀,瑟缩在宋瑶枝怀里。
宋瑶枝出了营帐,她本想往宋家的营帐走,结果走到中途就碰见了萧子骞跟林柔儿。
萧子骞原本牵着林柔儿的手,身后跟着的两名护卫一人手里提着两只兔子,宋瑶枝看了一眼,那兔子身上没血,想来还是活的。
宋瑶枝看向萧子骞,萧子骞皱着眉松开了林柔儿的手,林柔儿微怔,落寞地垂下眸光。
萧子骞看见她怀里的红狐,十分不赞同道:“听他们说,你刚刚为了一头狐狸跟淑妃娘娘争执了起来,宋瑶枝,你做事为何总不长脑子?”
宋瑶枝明显感觉怀里的小狐狸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萧子骞的话,还是被萧子骞一身的肃杀之气吓到。
宋瑶枝看他:“你快闭嘴吧,说的话没一句我爱听的。”
“你!”
“你这兔子看着不错,送我两只呗。这样你刚刚胡说八道的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宋瑶枝说的一本正经。
萧子骞皱紧眉梢,他正要说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先看向了林柔儿,道:“这是我送给柔儿的,柔儿如果愿意送你,那就送你。”
宋瑶枝立刻朝林柔儿看去。
林柔儿看着宋瑶枝,声音轻柔道:“姐姐,不是柔儿不愿意送你,实在是这几只兔子刚好是一窝所处,我将哪只给你,它们都要遭受亲人离别之苦,柔儿实在不忍心。”
“你这话说得,菩萨听了都得让位给你坐。”宋瑶枝感叹。
林柔儿面色一滞,脸色难看至极:“姐姐莫要生气,姐姐想要,那便抱去好了。”
“还是别了,我要是抱走了,你得在背后骂我祖宗十八代吧。”宋瑶枝抱紧了怀里的小狐狸。
她还是想办法自己去抓吧,既然萧子骞能抓这么多,那这山里说不定还挺多的,应该好抓。
林柔儿委屈道:“姐姐,柔儿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夫君,我真的没有……姐姐她误会我了。”
萧子骞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柔儿不必在意她的话,她自己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会这样揣测你。”
宋瑶枝:……
所以说,她是真的很讨厌萧子骞这个人。
地表最强渣男。
宋瑶枝不客气地朝萧子骞翻了个白眼,“对了,萧子骞,我刚好有事想跟你说,你能移驾两步不?”
林柔儿一把抓住了萧子骞的手,那样子唯恐萧子骞跟宋瑶枝单独相处。
萧子骞沉默了几息,这才开口道:“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行。”宋瑶枝点点头,“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能去向陛下请旨与我和离。”
萧子骞脸色一变,后槽牙紧咬,仿佛很是生气,却又不知该因何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