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姑娘突然摆出一副难过的表情,闪身走到一旁,低头出神,沉默不语。
周一鸣微微蹙眉,这花魁姑娘内心戏也太多了吧?老子好不容易如此幸运,中了头奖,你能不能赶紧来点真格的,让我也见识见识花满楼头牌的实力。
花魁娘子在花满楼训练多年,掌握了多种对付男人的手段,刚才她故意表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就是想引起周一鸣的同情和保护欲,从而趁机与他产生感情的羁绊,以便日后利用周一鸣,来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周一鸣居然没有上套,反而言语之中既得体,又与她保持了相当的距离,这让她自尊心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毕竟之前,她只要向一个男人笑一笑,那个男人便会神魂颠倒,丧失理智,甚至愿意为自己去死。
“公子,刚才听你说,你已成亲,不知此话是真是假?”花魁姑娘语气哀伤的问道。
她想用这个问题,让周一鸣惭愧,毕竟家中已有妻室,还来这种地方风流快活,既对不住自己家中的贤妻,也对不起她们这些风尘女子,一般男人碰到这个问题,立刻会方寸大乱,然后心怀歉意的说谎欺骗她,想用这种方式继续赢得她的芳心。
一旦达到这种目的,花魁姑娘自认为自己有信心,将周一鸣彻底收服。
但她没有想到的事,周一鸣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仍然是坦坦荡荡,谈笑自若。
“确有此事,我成婚不久,与家中贤妻恩爱异常。实不相瞒,我周一名此生认为最幸运的事,便是遇到我家娘子。”
周一鸣说完,脸上还流露出一种幸福的表情。
花魁姑娘愣住了,周一鸣不入自己的圈套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公然向自己示威,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吗?来了我的卧房,丝毫不向我表示爱意,反而处处气我,不花钱就如此理直气壮吗?真是岂有此理。
“公子既然如此爱家中贤妻,我便不留公子了,公子请便,恕不远送。”花魁姑娘用上了自己的杀手锏,也是最后一招,假装生气,以此来吓唬周一鸣,让他表露出对自己的喜爱以及真心。
“啊?”周一鸣有些吃惊,老子只不过是说了一些实话而已,用不着这么小气吧?什么都还没干呢,这就让我走?
略微沉吟一下,周一鸣并不犹豫,直接迈步向门口走去,中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留恋与不舍。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过身,对花魁姑娘说道:“既然如此,姑娘,我就先回去了,多谢姑娘今晚对我的厚爱,日后姑娘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派人去找我,我周一鸣定效犬马之劳。”
话说完之后,周一鸣目光坚定的转身打算离开。
“公子,你为何如此不解风情?”花魁姑娘的套路又彻底失败,她只能娇嗔道。
背向花魁姑娘的周一鸣,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心想花魁娘子,你还是嫩了一点,想在我周一鸣面前玩这些套路,你在想屁吃。
你继续玩下去的话,把自己卖了你都不知道。
“姑娘,此话怎讲?”周一鸣回过身,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只是想让你说一些好听的,哄哄我,哪怕是谎话,我也心满意足。”
花魁姑娘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周一鸣一脸严肃的说道:“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我周一鸣顶天立地,从小到大不知道谎话二字该怎么讲?”
花魁姑娘知道像周一鸣这样的男人,绝对不会轻易被自己征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周旋,没有任何好处,于是她走到桌子旁,斟满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周一鸣。
“公子,你如此豪爽,真不愧为真英雄。奴家本来还想与你家娘子争一个高低,此刻想来,真是好笑,我一风尘女子,如何有这个资格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如果公子怜爱奴家的话,不妨与奴家饮了此杯。”
周一鸣将酒杯拿在手中,看着花魁姑娘媚眼如丝,两颊微红,心中微微一动,刹那间屋内空气暧昧异常。
花魁姑娘微笑着伸出自己拿酒杯的手,意思是要与周一鸣干杯。
周一鸣将酒杯伸过去,两个酒杯碰在一起,然后两人同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花魁姑娘一杯酒下肚之后,两颊更加红润,一时之间散发出的魅力能将所有雄性动物打垮。
周一鸣勉强镇定精神,觉得此时是探查花魁姑娘底细的最好时机,于是开口问道:“姑娘,不知你家……”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刚才还温柔如水的花魁姑娘,突然面露凶光,眼中全是杀气。
“等不来皇族王爷,拿你这个名满天下的捕头的脑袋回去,应该也能交差。”花魁姑娘突然用一种陌生的声音说道。
周一鸣睁大眼睛,后退两步,警惕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死到临头了,还问这种傻问题,愚蠢的男人。”
花魁姑娘一边说,一边走向周一鸣。
“大胆恶贼,你以为我周一鸣是那么容易束手就擒的吗?咱们两个谁死还不一定呢。”
周一鸣摆出迎战的架势,催动元气,刚要出手,突然脸色一变,整个人瘫软在地,几次想挣扎着站起来,均无功而返。
“哈哈,你刚才已经喝了我的软骨散,六个时辰之内,元力尽废,现在你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便是一个孩童来了,也能轻松要你的命。”
花魁姑娘脸上得意的笑着,眼睛里全是贪婪的目光。
“你别忘了,那杯酒你也喝了。”周一鸣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我有解药,还有什么不明白吗?”花魁姑娘公布了谜底。
“好手段,居然将我骗过,厉害。”周一鸣一脸坦荡的夸奖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受死吧!”
花魁姑娘催动元气,一掌朝周一鸣的头顶拍过去。
这一掌力道雄厚,如果打在周一鸣的头上,立刻会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花魁姑娘杀过无数人,她有一个习惯,就是在自己的猎物临死时,观察他们死去时的表情,这些猎物死去时的表情越痛苦,她满足感也就越大。
面对朝自己拍过来的致命一掌,周一鸣先是表情慌乱,然后又是一脸绝望,等这一掌即将拍在自己的面门时,他突然诡秘一笑。
花魁姑娘大惊失色,这个周一鸣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别人临死时都吓得面目扭曲,他居然在临死一刻还笑得出来?不好,难道是其中有诈?
花魁姑娘意识到了危险,但这一掌已经打出去了,想收回来要冒受伤的风险,而且周一鸣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并没有见他有什么实质性的反击。
花魁姑娘把心一横,决定赌一把,她赌周一鸣是在虚张声势,她在心里暗笑一声,想用这样的把戏骗过我,别做梦了,去死吧。
就在花魁姑娘的掌心能感觉到周一鸣面颊的温度时,周一鸣突然一个闪身,躲过这致命的一击,然后迅速一脚踢出。
这一脚踢在花魁姑娘的小腹,由于力量太大,花魁姑娘直接撞在了屋顶,弹回来摔在地上。
周一鸣只出了一招,花魁姑娘却连续三次受到重击。
她口吐鲜血,整个人奄奄一息。
周一鸣从容的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然后一脸轻松的走向花魁姑娘,整个人连一点中毒的样子都没有。
“你……你已经中了我的毒,为什么还能走动?”花魁姑娘一脸震惊,用尽所有气力问道。
周一鸣歪过头去,吐出了一股液体,随后转过头,看着花魁姑娘:“现在没了。”
花魁姑娘目瞪口呆,整个人傻在当场,周一鸣原来刚才都是在耍自己,其实他早就看透了自己的把戏。
想到自己刚才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花魁姑娘想立刻去死,对活着没有半点留恋。
原来周一鸣自始至终都对花魁姑娘充满了警惕,刚才花魁姑娘提议要两个人干杯喝酒时,周一命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将喝下去的酒,用元气护在哽嗓咽喉处,想看一下花魁姑娘接下来的表现,再决定这杯酒到底要不要喝下去。
花魁姑娘目露凶光,要杀他时,他仍然没有鲁莽的出手,因为他不确定对方的武道修为到底有多高,他想趁对方对自己没有防备的时候,先确定对方的实力,再决定是要逃跑还是应敌。
花魁姑娘一掌打过来,从她出招的速度与力道,周一鸣判断出,这花魁姑娘的武道修为应该只在三品初段,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心里有了这个定心丸,他才从容不迫的倒在地上,等花魁姑娘的致命一击快打到自己时,才出手反击。
“公子,奴家刚刚只是与公子玩笑而已,公子何必认真,出手如此之重,奴家的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花魁姑娘此时已经知道周一鸣的实力,他只用了一脚的力量,就将自己踢废了,这样的实力,不是她惹得起的,想要活命,她就必须想别的办法。
她将自己嘴角的鲜血擦去,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尽量将自己的美貌展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