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接受不了,不代表以后接收不了。
“所以,我希望你给我慢慢接受我们之间夫妻关系的时间,你我在一起结为夫妻,本就是彼此不愿的……”
苏晓夏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担心自己又会因此说出什么话而跟他顶嘴,所以就一直低着头将心里话说出来,这效果还出奇的好。
可是她却不知道,他已经睡着了,但在睡着前,就听到一些零零碎碎的字眼。
等苏晓夏将想说的都说完后,才问道:“以后咱们先相敬如宾,一切顺其自然,重新开始,将一切交给时间,不要刻意去做某些让彼此都难受的事情,可以吗?”
然而,这话说了很久,她都得不到回应,便抬起头。
入目是男人呼吸平稳的面庞。
许易云就这样撑在床边,低头睡着了,一动不动就跟入定僧似的!
“许——”刚开口一个字,苏晓夏就闭上嘴巴了。
想到他不像书中那样对有着原主身体的她残忍,而是在听到不好的话,生气后却只是一个人跑到山里安静了一晚上,她的心里出现奇怪的感觉。
心疼?像……又不像!
不过想到他一夜没睡,眼底都是乌青,回来后还为了她的安慰,一直在暗中绷紧神经拉弓保护她,她有了几分心悸和感动。
盯着他那张并不白皙的俊毅面庞看了好一会儿,苏晓夏叹了一口气,将他放平到床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累,还是此时在她身边能安心放松下来,他竟然没有一丝被惊醒的感觉。
苏晓夏帮许易云脱掉鞋子,然后将他的外衣脱下来,让他睡得舒服一点,最后才拿来小薄被盖住他来得肚脐眼,以免着了风。
这一幕,都被外面的沈兰瞧见。
沈兰并没有偷听,而是因为习武的缘故,耳力极好,在旁边捣鼓谷子的时候,就听到了。
得知老三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候睡着,她恨不得进去一巴掌将老三给拍到地上!
不过在看到晓夏温柔地将老三放在床上,还贴心的帮老三宽衣,她那想拍人的心思也瓦解了。
要是以后晓夏都能这样对老三,老三也能像今天一样保护晓夏,还坐下来好好听晓夏讲话,就都好了,她也就不用担心这么多了……
屋里的苏晓夏在做完这个后,就忽然一阵眩晕。
她猜测自己可能是昨夜没睡好,再加上没吃早饭,还折腾了这么久,所以是血糖低的缘故,才会直接晕倒躺在许易云身上。
而极困情况下的许易云感觉被什么压着,很难受,于是闭着眼无意识伸手一捞,将那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给捞到床上,随着一个侧躺,将‘重担’给圈在胳膊之下。
‘重担’苏晓夏并不知道,反而是被捞上床的时候,鞋子蹭掉了。
不知情的人看到,只会以为是他们夫妻俩在睡觉。
当然,沈兰就不知情。
所以沈兰在弄完谷子后,偷摸瞄了窗户一眼,看到彼此依偎的夫妻俩,眼珠子都差点瞪掉在地上。
咋咋咋……咋回事啊?
晓夏刚才不是还说了与老三顺其自然,交给时间之类的话吗?咋的一转眼,晓夏就靠在老三的怀中睡觉了?
啊?哈?她刚才幻听?还是现在出现幻觉?
沈兰为了弄清楚自己是不是看错,走进两步。
当看到确实是许易云抱着苏晓夏入睡,沈兰这才将惊愕的下巴给收起来,一脸璀璨笑意地朝东屋那边走去。
……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苏晓夏猛地惊醒。
当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传来三宝的声音:
“娘亲,爹爹,吃晚饭了!”
晚饭?这都傍晚了吗?
不,不对!爹爹?许易云也在屋里?
想到这里,苏晓夏彻底清醒过来,也察觉到了自己脖子下面枕着的肉乎乎的‘枕头’。
手……许易云的胳膊!
她幡然转身,却与‘枕头’的主人四目相对。
“你怎么会……”刚开口几个字,苏晓夏就想起来,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自己刚帮许易云将被子盖住,之后一阵眩晕,就倒在许易云身上了。
然后……自己怎么会来到床上,还枕着他的胳膊睡觉的?
她想质问许易云,但是看到许易云这睡眼惺忪的模样,一瞧就是刚睡醒,而且睡了好久。
“我……我咋会在你床上?你咋也?”许易云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我刚才不是在跟你谈什么事情吗?”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苏晓夏没好气地说道,然后坐起来,“我当时没吃早饭,饿晕了,之后发生了啥,我也不知道。”
可能真的是自己晕倒在他身上,然后就被他以为是被子,所以捞到床上……
“算了,这都不是事,先起来吃饭吧,你我都一天没吃了!”苏晓夏感觉自己现在已经要饿出幻觉来了,看他都开始有重影了。
“嗯。”许易云点头,坐起来才发现自己那条给她枕着睡了好几个时辰的胳膊酥麻无力。
察觉到异样,苏晓夏斜睨一眼,眨了眨眼睛,“咋了?”
“有点麻。”许易云说道,“不碍事,等下就好了。”
认出那是被自己枕了好久的胳膊,苏晓夏过意不去,说道:“这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所以血液不循环,导致麻木和无力,我帮你按摩一下就好。”
说完后,她直接上手,拽着他那胳膊就开始按摩。
忽然,许易云啊了一声,身子微抖。
“咋,咋了?”
苏晓夏被他忽然的叫声给吓到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疼。”许易云下意识回道,但在说完后,才发现自己不该在女人面前喊疼,所以羞窘得厉害。
三宝站在门外,盯着一直没开的门看了好一会儿,快步转身去厨房。
屋里,苏晓夏嘴角一抖,低头认真看检查一遍,才发现他胳膊上有一道伤口,已经泛白。
这估计是因为被自己一直枕着,也没有处理,所以才变成这样。
她扭头看去,果然看到床上有斑驳血迹。
罪过罪过,被自己压/在/身/下,这家伙肯定很疼吧!
“等等,我去拿草药来给你包扎。”
许易云怔怔地看着她蹙眉下的担心,温和道:“用锅底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