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面对白巧巧又是这么“好心”的要替她打抱不平,白童当然不可能再认同。
她本来在班上,属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学生,这要是家长去闹,非要去讨个说法,怕是上至校长下到老师,对她都不会有好印象,能不能顺利毕业,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说,白巧巧这话,是真的想帮她讨说法呢?还是存心让她得罪校方以后日子不好过?
她坚决反对道:“姐,说了不关学校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白巧巧坚持道:“就算自己摔倒,那是在学校,学校也应该给个说法。”
白建设老实人,实心眼的道:“童童都说是自己摔倒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也打算息事宁人。
白巧巧依旧不肯松口:“也不能这样说啊,真算白童自己摔倒的,学校也应该表示表示吧,找学校要点营养品不过份。”
张成慧在旁边跟着帮腔道:“这主意不错,白童流了这么多的血,是该好好补补,找学校要点营养品,是应该的。”
白童听着这话,又气又急。
本来就是她自己故意摔倒的,白巧巧这是存心唆使白建设去学校闹事,好恶化自己在学校的关系?
知晓白巧巧能言会道,白童只能将突破口,放在张成慧的身上。
她对张成慧道:“妈,你真的打算去学校吗?好象前两天,我的医药费还没有给别人吧?你去学校的时候,记得带上,好象有四十多块钱。这样,将医药费付清了,才好理直气壮找学校要营养费,对不对?”
听着这话,张成慧立刻有些焉了。
白童进医院缝针,她当然知道要用钱,那天别说她没带钱在身上,真要带钱在身上,她也不可能利索的一次还完,当然是想着能多拖两天是两天。
幸好,那个当兵的,没有让还钱,这让张成慧庆幸了一把。
现在,白童让她带着钱去还钱,张成慧当然不愿意。
她道:“算了算了,我们也不去学校了,一点小事,闹大了,对白童影响不好。”
白童听着这话,心下冷笑,张成慧也知道闹大了对自己影响不好?那刚才,是谁还在一心想闹大?
“我头有些晕,我回去躺下。”白童说了这么一句,转身,自己默默的回了小房间。
这一世,还长,她先躲过悲剧之源,后面的事,她再慢慢谋划。
晚饭一家四口坐在桌子上一块儿吃饭,倒是相安无事。
快下席时,白巧巧就提到:“下周一,我们学校就要月考,关系着年级排名的事。”
一听这话,张成慧立刻就紧张起来:“啊?很重要吧?那你快去好好复习,可不要分心。”
白巧巧故作为难:“是很重要,可是,我一周回来一次,还是想帮你们做点事,看着你们这么辛苦,我总过意不去。”
白建设作为当家人,立刻表态:“没事没事,你这么懂事,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你好好复习去吧。洗碗涮锅这些事,就我来。”
白童默默听着这话,心中直叹。
白巧巧的懂事跟心意,也就体现在嘴上吧。
她们母女俩,都是一个德性,面子上,话是说得八面玲珑,滴水不漏。即在所有人面前讨了好,实际上的事,又什么又不做。
这整个生产队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回家要帮着做事,背菜挑菜都是常事,就只有白巧巧,倒养得比城里的那些孩子还白净。
平时洗碗涮锅这事,都是白童做,现在,白童额上顶着这么大一块沙布,怎么也轮不到她的份上。
看着张成慧去收拾了洗碗涮锅,白建设就在忙着整理刚才从地里采摘回来的大白菜。
这大白菜,光从地里采回来不算,还要再加工一番,砍掉外面的一些老叶子,让大白菜的外观好看白浄,明天才有可能在农贸市场上,卖个好价钱。
似乎所有人都有事在忙,白童当然不能闲着,否则,她知道,张成慧一定会抽空又在白建设的面前,说自己的闲话,反正就是将她拿来跟白巧巧各种比较。
以白巧巧的乖巧懂事,来处处应衬白童的木讷呆板。
白童回她的房间,在帆布书包中,翻出她的课本。
经过了上一世,她当然知晓,读书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知识改变命运,这是从古至今几千年的真理。
现在,她就要努力将成绩提上去。
白童的悟性并不是很差,只是,家中的农活太多,白建设上班去了不在家的时候,各种事,都是张成慧叫着她做。
重活一世,白童当然不会再做这些傻事了。
她也要努力学习,多用些心思在功课上,不让自己在父亲面前的印象太差。
白巧巧正躲在她的房间中,反锁了门,津津有味的看着借回来的言情小说《一帘幽梦》。
那些年,琼瑶奶奶——不,那时候,还只能称之为琼瑶阿姨的小说,可是风靡了全国,那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可是令无数的少女哭得死去活来。
现在的白巧巧,就是这样。
她沉浸在这悲伤的爱情故事中,悲伤着女主的悲伤,痛恨着那个可恶的女配。
不就是失去了双腿吗?这算什么?人家女主可是失去的爱情啊。
听着敲门声,白巧巧一惊,立刻快速的将小说压在书包下面,将早前摆在那儿的作业本拉了拉,作出一副在认真复习的样子,高声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