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哎呦!”
当啷!
一声闷响传来,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在石尚前脑袋上。
石尚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一松,棍子掉在地上,他双手捂住脑袋,温热的鲜血顺着手指缝在脸上流下来。
张兆同手里掂着石头恶狠狠地瞪着石尚前,怒吼道:“石老三,你敢再动一下试试,看我不砸死你个狗日的!”
北明村的人张兆同他们真敢动手。
一下子都愣住了。
趁着这会赵怀礼弯腰捡起石尚前丢掉的棍子,高高抡起来朝石尚前脑袋上砸下去。
赵怀礼大喊着:“妈的!不要命的尽管上来!老子抡死你们狗日的!”
“来啊!”张兆同大喊道。
河砂工地上目前只有赵怀礼和张兆同是双河村人,其它的铲车司机、拖拉机师傅都是外村人,所以他们都躲得远远的,根本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尽管如此赵怀礼和张兆同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他们心里此刻想的是刘晨对他们不计前嫌,给他们安排了工作让他们挣钱,他们就要替刘晨守住眼前的这份基业,哪怕是流血受伤也在所不惜。
他们是无赖二流子,可他们心中是最讲义气的。
此时北明村的人都反应过来,石尚前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高举着手里的铁棒大喊道:“伙计们,上,揍死这两个狗日的!”
“上啊!”
“打啊!”
“打死他们!”
那帮人叫嚣着冲上来。
赵怀礼推了张兆同一把,吼道:“快去叫人!”
轰隆隆!
突然那辆铲车轰鸣着飞速朝北明村这边的人冲过来,铲斗离地一米多高,位置大约就在冲在最前面那帮人的脖子处。
20米,10米,5米,3米……
车速飞快,眨眼即至!
而且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啊——”
“跑啊!”
“快闪开!”
“快跑啊——”
北明村那帮人大叫着如鸟兽散。
嘎吱!
就在铲车的铲斗距离那个叫石勇的五大三粗的汉子的脑袋不到10厘米的距离时,突然停下。
扑通!
石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双眼充满恐惧,裤子直接就湿了。
铲车驾驶室的门打开,刘晨从里面出来跳到驾驶室顶上,手里拎着一根铁撬棍,怒吼道:“都他妈的给我住手!”
“谁再敢动一下,老子我开车轧死他!”
“真当没人治得了你们是吧?!”
“在双河村敢动双河村的人,一个个的活腻歪了?啊!”
刘晨的话就像九天炸雷回响在众人耳边,此刻他就像是一位所向无敌的将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北明村的人都离得远远的,没有人还敢上前一步。
刘晨下了车,拖着撬棍走到石勇面前,弯腰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拎起来。
石勇吓得腿都软了,根本站不住,刘晨让他靠在铲车的铲斗上,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就这点胆量还学人做流氓打架啊,你有那本事吗?”
刘晨把手里的撬棍塞到石勇手里,道:“来,现在那撬棍往这儿砸,朝我脑袋上砸,来啊,砸!”
当啷!
石勇手一松,撬棍掉在地上。
扑通!
石勇跪倒在刘晨面前,哭嚎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刘晨轻蔑地冷哼一声,道;“没用的玩意儿,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你说学点什么不好,非得学人打架,滚吧!”
石勇费力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他的腿根本不听使唤,最后无奈干脆趴在地上爬着离开了。
石勇都这样了,北明村的其它人哪个还敢在这里待着,都赶紧跑了。
最后只剩下石尚前一个人还站在不远处,恶狠狠地瞪着刘晨。
刘晨走过去,从兜里掏出20块钱塞进石尚前兜里,道:“这是陪你的医药费,滚吧。”
石尚前掏出那20块钱丢在地上,道:“哼!少来这一套,你就是刘晨吧,我见过你,刘晨,我实话告诉你,你这一套对别人管用,在我这儿通不过,这两条河走你们村,同样也走我们村,前面就是我们北明村的了,你没资格挖!我们北明村的河,你敢挖一铲子,我跟你们拼命!”
“我说过要挖你们北明村的河砂了吗?”
“我……”
石尚前突然愣住了,刘晨说的没错,自始至终无论刘晨还是赵怀礼他们,都没说过要挖北明村那边的河砂,这一切都是石尚前和石勇他们几个人想当然的认为刘晨会继续往下挖,而他们就召集了北明村的一些无业游民前来阻拦。
美其名曰是保护村集体财产,实际上是他们看刘晨卖河砂赚了钱,他们也想借机赚一笔。
可毕竟他们名声不好,而且他们跟村委会的关系也闹得很僵,要是贸然去承包两条河,村委会肯定不会答应,他们要是保护了村集体财产,这样再承包的话就问题不大了。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出师不利。
首先是赵怀礼和张兆同根本不怕死,而且还先下手为强到了他的头,接着刘晨又开铲车冲过来,直接让他们这边的人吓破了胆。
石尚前道:“我们要是不来,你们肯定就挖了,我不信你不挖!”
“实话告诉你吧,石尚前,我还真没打算挖你们村的河砂,毕竟卖河砂并不是我的主要目的,这只是我前期解决资金问题的一个方式而已,如今我的资金已经不差了,我已经没必要再继续往下挖了,石尚前我告诉你,今天以后就算你们来求我我都不会再挖了。”
刘晨话音森冷,就像数九寒天。
咕嘟!
石尚前咽下一口唾沫,道:“但愿你说话算话。”
刘晨只是点点头。
石尚前转身离开了。
赵怀礼和张兆同并肩走过来。
张兆同问道:“小晨,你说的是真的吗?明天开始真的不卖河砂了?”
“是,不卖了。”
“其实吧,刘晨,我觉得这河砂没什么不能卖的,既然下面就是北明村的了,你就去跟北明村村委会谈判就是了,把他们的这段河流也买下来。”赵怀礼说道。
刘晨道:“其实我刚才说的很已经很明白了,我之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卖河砂就是为了积累第一桶资金,如今我手头的资金暂时充足,完全不需要再劳心劳力了。”
既然刘晨已经决定,他们俩索性就不再说什么。
河砂装到了中午时分就装完了。
刘晨给所有人结清了工资,大家高高兴兴地各自回家了。
刘晨回到家吃了过午饭,想着昨晚韩冬华说的那些话,他还是决定去曹家亲自走一趟,俗话说打蛇打七寸,一定要把曹家这个隐患给彻底解决了才行。
滴滴滴……
刘晨腰间的手机响了,是刘正梁用村委会的电话打来的。
“喂,小晨啊,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刚刚我接到了你老丈人韩庆柱打来的电话,他说他不敢直接来找你,就打到村委会了,希望村委会能帮着调解一下你们两家的矛盾,他的意思是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女好,他希望你和冬华能够主动出面去曹宁娘家道歉,并赔偿他们10万。”
刘晨道:“多少?赔偿10万?呵呵……他们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吃过饭就去会会他们,另外,正梁叔,你一定不要让冬华知道我去曹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