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兆同挨着韩庆柱躺下。
赵怀礼一挥手,其余人很自然地分成两拨,把韩庆柱和赵二香围在中间,或坐或躺,要说赵二香和韩庆柱耍无赖,这帮人就是无赖中的无赖。
“干什么?啊,你们干什么?”
韩庆柱坐起来,眼神闪烁道:“我可告诉你们,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可是有心脏病,你们要是把我吓出个好歹来,到时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呃——”
张兆同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喘息声,接着眼球泛白,浑身抽搐着倒在韩庆柱身上,牙齿紧咬,嘴角开始往外吐白沫。
赵怀礼等人见状也各自“发病”,有的倒在地上,有的倒在韩庆柱身上,还有的双手紧紧抓住赵二香的裤脚,不住地抽搐。
“干什么,啊,你们这是干什么,滚开,都滚开。”
韩庆柱这下可真是害怕了。
他哪儿见过这阵仗啊,用力地推着张兆同他们,可是任凭他怎么推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旁边赵二香也是吓得都快哭了,想要站起来根本不可能。
“兄弟爷们可都看着呢啊,我们可什么都没说,也根本没动手,是他们自己倒下的,和我们老两口没关系。”赵二香扯着嗓子喊道。
大门里面,刘晨和韩冬华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禁不住一阵窃喜。
就连韩冬华的嘴角都禁不住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刘晨靠在门框上,伸手搂着韩冬华的肩膀,站在那里看热闹。
赵二香气的嘴唇哆嗦着,指着刘晨和韩冬华怒骂道:“刘晨,韩冬华,你们这两个浑蛋,眼看着这帮无赖欺负我们,你们还在那儿看热闹啊,世上有你们这样做女婿女儿的吗?怎么着,你们是非要我和老头子死在你们家门口,你们才安心是不是?”
刘晨看了韩冬华一眼,见韩冬华没有丝毫反应,他也是冲赵二香撇撇嘴。
“好!好好好!既然你们不在乎,那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赵二香用力挣扎着站起来,一脑袋朝墙上撞过去。
可她又怎么是赵怀礼他们那些男人的对手啊,她刚要撞过去,后面就让人给拉住了。
“放开!你们这帮狗日的,放开,让我死,让我去死。”
旁边韩庆柱也受不了了,他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挣脱,疯狂地朝刘晨身上撞过去。
刘晨伸手按住他的头,五根手指紧紧抓住,韩庆柱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法向前分毫。
“哼!哼哼!刘晨,好啊你,敢跟老丈人动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韩庆柱冷声说着,突然挥动拳头朝刘晨小肚子上捶过去。
刘晨手上用力,推得韩庆柱蹬蹬蹬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又跌坐在地上,正好坐在了一个无赖的肚子上。
“哎哟!啊啊啊……疼死我了。”
那无赖捂着肚子大叫着,吓得韩庆柱赶紧站起来。
无赖在地上接连翻滚,双腿抽搐,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你,你,这不怪我啊,我不是故意的。”韩庆柱说着,突然指着刘晨说道:“是刘晨,他推了我一下我没站稳才坐在你身上的,兄弟爷们可都看着呢,不怪我。”
就在这时赵凯、刘正梁和一个40多岁,中等个头,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朝这边走过来。
赵凯远远地喊道:“干嘛呢,啊,散了,都散了。”
百姓们见状,赶紧分开一条道,都朝后退了几步。
“书记来了,看书记怎么处理吧。”
“哎,书记旁边那人是谁啊,怎么看着像个大官啊。”
“好像是高镇长。”
“没错,是高镇长,昨天我听说今天镇上要来村里检查工作。”
“他奶奶的,这俩龟孙子,早不来闹晚不来闹,非趁着镇长来检查工作这天来闹,这不是给咱们双河村脸上抹黑吗?”
……
百姓们的话让韩庆柱和赵二香听了个清清楚楚。
韩庆柱冲赵二香使了个眼色,赵二香立刻扑上去,一把抱住镇长的腿,哭嚎道:“镇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镇长,求求你了,求你为我们做主啊。”
“镇长,给我们做主啊。”韩庆柱也迎上来哀求道。
赵凯上前拉开韩庆柱和赵二香,道:“好好说话,站远点。”
镇长高顺点点头,问道:“二位老人家,我们公务员就是老百姓的公仆,是专门为老百姓解决困难的,二位老人家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刘正梁道:“镇长,这事我知道,其实……”
高顺摆摆手打断刘正梁的话,道:“听二位老人家说。”
“镇长,我叫韩庆柱,这是我老婆叫赵二香,我们俩是韩庄村的,这个刘晨是我女婿,韩冬华是我闺女,以前这个刘晨不务正业,不是喝酒就是赌博,喝醉了就打我闺女,就那样我们也没说他什么,最近他赚大钱了,我们老两口寻思着找他要点养老钱,可是他们俩不光不给,连大门都不让我们进,镇长你给评评理,世上有这样做晚辈的吗?”
赵二香哭着说道:“呜呜呜……他们赚了大钱了,镇长,我们老两口问他们要个1万块钱也不算多吧,再怎么说我也把闺女养到了20多岁,难道这20多年的养育之恩还不值1万块钱吗?”
1万块!
这才没多大会,就又涨了5000块。
刘晨、韩冬华包括围观的百姓们听到这话,三观差点都被震碎了。
坐地起价也没有这样干的。
镇长点点头,转头看着刘晨和韩冬华,脸上浮上一抹微笑,问刘正梁道:“这个小伙子就是你多次给我提起过的刘晨?”
“是的镇长,就是他。”刘正梁道。
高顺冲刘晨点点头示意他过来,主动跟刘晨握了握手,道:“刘晨,最近这段时间刘书记可没少在我耳边提起你,你的经历我也多少有些了解,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好,好小伙子,好好干,有什么需要村里或者镇长支持的,就尽管开口。”
“多谢镇长。”刘晨笑着道谢。
高顺继续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刘晨道:“他们确实是我老丈人和丈母娘,是我老婆的爸妈,他们又不是没有儿子,根本轮不到我们来养老,更轮不到我们出抚养费。关键是,以前他们从来没拿我老婆当亲人,4月21号那天,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他们一家人硬是把我老婆和女儿打出了家门,镇长,我女儿才5岁啊,那天要不是我赶过去,说不定我老婆一下子想不开,就寻了短见了,您说这样的长辈,我们凭什么给他们钱?”
这件事围观的百姓们都不知道。
现在听刘晨一说,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指着韩庆柱和赵二香怒骂着。
“刘晨说的可是事实?”高顺转头瞪着韩庆柱,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