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鸭脖！”
“我看也像鸭脖！”
“确实是鸭脖！”
“这哪里是鼠头，明明就是鸭脖，楚公子休要胡言乱语！”
宾客中，有一半以上的人全都站到了周同知这边，剩下的也都是在斟酌中。
片刻后，宾客中几乎所有人都说餐桌上的是鸭脖，而非鼠头。
“你们几位，再好好看看，究竟是鸭脖还是鼠头？”周同知笑着问道。
周一诺看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悄声道：“他这笑容怎么看的我发冷？”
“远看是鼠头，近看像鼠头，仔细一看，还像鼠头，恕我没见识，没见过谁家的鸭脖子长牙长胡子，难不成是这只鸭子骨质增生，吃鱼卡刺长出了白森森的牙齿？还是毛发茂盛长出了几根长须？”
宾客中，有小孩的笑声传出来，旁边的大人赶忙将他的嘴巴捂住。
“所以几位是认定这就是鼠头咯？”
“我们几人看着确实是鼠头。”
周同知深深看了一眼楚枫几人，对着宾客们举起酒杯：“大家的心意本官都看在眼里，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
阿狼找遍了能找的地方，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这个处处透露着虚伪奸诈的周府，楚枫也没待下去的必要了。
几人出来后，找了个酒馆继续吃饭去了，刚才被那老鼠头把胃口倒的，压根就没吃饱。
“师父，我想参加今年的科考。”孙琦抬头说道。
“这是好事啊，你爹一直希望你科考的，”楚枫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孩子自从他爹出事后，话变的越来越少，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
孙知府要是知道他愿意参加科考的话，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孙琦，你能想通就好，学业上遇到什么困难，你就找你师父，他的才华咱们可是都见过的。”
刘元驹说着，给楚枫碗里夹了块肉：“楚兄，我爹说我要是过不了州试，就不用当他儿子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今天本来就打算说这事儿来，结果被那个周同知一搞，差点忘了。
“我连学堂都没正经进过，你说这话怕不是在拿你的前途开玩笑。”
“楚兄，别谦虚，你的才华我们都看在眼里。”
冯一白也给他夹了块肉说道：“我们知道你做人比较谦逊，但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话不用这么留余地的。”
“楚枫，别谦虚了，我爹说我要是能写出那样的诗作，一首诗给我十万两，”周一诺不懂这些文人在客气什么，眨着眼睛说道。
“哎呀楚兄，我们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只需要你偶尔提点提点就行了。”
“楚兄，你要是不答应，就是没把我当朋友。”
楚枫算是服了，这些人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仔细想想，现在的科考无非就是四书五经里的内容，这是需要考生死记硬背的，不用教，再就是诗作和策论，作为一个现代人，这简直太简单了。
“教你也不是不行，得出学费。”
“这没问题，让我拜师都行。”
“那你拜师吧。”
没想到刘元驹丝毫没犹豫，直接对着楚枫跪了下来：“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楚枫以为这家伙就是喝了酒闹着玩玩，没成想，第二天他竟然拿着一堆礼品上门了。
“师父，你还没喝徒儿的拜师茶，今天算是正式拜师。”
“不是兄弟，你来真的啊？”
楚枫仅剩的一点睡意瞬间全部消散，惊讶道。
“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昨天亲口答应我的，其他人都能作证，你可不能反悔啊。”
“你爹知道吗？”
“知道知道，他非常高兴，让我好好跟着你学本事呢。”
得，被人架到这里了，这杯拜师茶楚枫是不喝也得喝了。
孙琦抱着书从外面走进来，刘元驹开心的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师兄，你爹怎么样了？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吗？”
“身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等等，你为什么叫我师兄？”
刘元驹得意的扬扬头：“因为你师父现在也是我师父啊，你比我拜师早，我可不得叫你师兄吗？”
“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叫我一声师兄啊？”一旁吃着果干的秦润说道。
“对啊师弟，我跟滚滚是同一时间拜师的，你要是我的师弟的话，也是他师弟。”孙琦忍着笑说道。
刘元驹看了看秦润嘴边的哈喇子，内心一番挣扎后，拱拱手道：“师兄。”
“师弟好，”秦润满足道，把手里的果干一口塞进嘴里。
刘元驹扁着嘴，有点难受，但没法说。
孙琦给楚枫报告了书坊这几天的情况，《西游记》前三回出来后，一开始卖的不怎么样，可口口相传几天后，销量好了起来，来书坊买书的人多了很多。
看楚枫的书坊挣钱了，那三家书坊直接开始明目张胆的做盗版，比楚枫卖的便宜了一点，这导致一部分客流涌入了那边，楚枫这边的书坊销售量直接拦腰斩断。
“版权法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推广啊？”
楚枫有些无奈，现在的这个时代并没有版权意识，书坊与书坊之间一直都是这样的恶性竞争关系。
楚枫决定现在去书坊亲自看看。
“你们都在家好好温习功课，我回来检查。”
简单交代完后，楚枫带着阿狼往书坊走去。
书坊叫做木林森，那块匾额上的字还是楚枫亲自写上去的，前天还热闹的书坊，今天都半上午了，门口却没几个人。
楚枫走进书坊，书坊的陈管事笑着迎了上来：“东家，有什么吩咐？”
“这两天来买书的人怎么少了这么多？”
“唉，大家都嫌咱们卖的太贵，都到隔壁那几家买去了，他们真是太过分了，就按着咱们的刊印了一模一样的出来。”
这两天的销量下滑的厉害，陈管事找那几家书坊谈过，他们给出的要求都是要么他们参股，有生意一起平分，要么就直接像现在这样明抢。
陈管事当场就把他们轰了出去，这么不要脸的提议都敢说。
“行，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楚枫转悠到后院，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印刷场地，里面只有两个工人。
问过之后才知道，原先刊印出来的还没卖完呢，陈管事就直接让停了。
突然，书坊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楚枫出来，就见隔壁书坊的李管事在门口。
“怎么了？”
“东家，这人他不要脸，竟然在咱们书坊门口公然抢客人，不要脸！”
陈管事对着李管事啐了一口，李管事抹了把脸大声道：“我在街上卖我的书犯法吗？我可没听说这条街是你们楚家的啊。”
这李管事确实有够不要脸的，盗版楚枫就算了，竟还公然在木林森门口拉客人，难怪陈管事这么恼怒呢。
“你明目张胆的盗版我的书，你可有想过后果？”楚枫也不恼，看着李管事问道。
“能有什么后果？我这书坊开的时间比你都大，你还想吓唬呢？哼！”
楚枫笑笑没说话，转身走了，李管事心里不由得震了一。
再一想，怕求啊！他现在可是跟周同知一边的，小小楚家能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