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胡军将领拧眉扫视着那些早已被清理出来堡垒缝隙。
“他们想要攻入院落,势必要攀墙,那么也就势必要抢占堡垒,至于如何将他们后路切断,那就需要借助于杀胡军兄弟们力量了”
说到这,顾志卿冲着杀胡军将领一抚身。
“顾少爷,我们杀胡军命都是你救的,你有什么尽管吩咐”杀胡军将领急忙上前搀住他手腕。
顾志卿看向杀胡军头领微表情,知道他已经无条件信任了自己。便拽着他走到角落,将凤鸣作战计划一五一十告知于他。从这一刻起,他和杀胡军命运便捆绑在一起了,大家一起同生共死。
当杀胡军头领了解整个作战计划之后,他眸光泛起一丝惊讶之色。
盯着顾志卿面颊内心狐疑道:“顾少爷真是一个富家贵少,而不是军队里面将领出身吗?”
以他一个南征北战经验视角来看,眼下这个顾家少爷作战计划也算得上天衣无缝的。
他几乎把眼下条件以及战争要素都利用到极致,哪里像是一个出身于商贾之家纨绔可以做出来的。
况且这计划中很多地方还是一种战阵经验所得,绝非是仅凭天赋便可使然。
不过眼下,已经容不得他去追查这些事情,他快速将作战计划朝着属下等人传达出去。
伴随着杀胡军快速跳入那些夹层墙壁内,战争气息已经悄然临近。
凤鸣组织也攀爬上屋顶,开始布置各种弩箭,以及毒雾喷射装置。
很快的,这别苑便被他们布置成一个坚固战斗堡垒。
与此同时,外面长街上,数千郡兵已经骑马转入巷子。
为首将领是守备府另外一个都尉。
只是和司马都尉不同,他是掌握兵权的实战将领。
都尉眼神冰冷,浑身银亮盔甲呈现出一股肃杀之气。
在他身后,数千骑兵也都纷纷拔出腰刀,明晃晃刀锋,在半空中画出一道道弧线。
很明显的,这些郡兵和太仓水兵区别,一眼便可知其是擅长是骑术。
郡兵,实则是南渡琅琊郡兵转化过来的。
他们可都是经历过八王之乱,其中还融合一些胡人作战方式。
因此郡兵在眼下江南算得上陆地上最强战力了。
当郡兵开赴至院门外,蹲在墙头上杀胡军将领也微微眯起眼眸冷笑一声:“这还真算得上一支强兵,只可惜不能为国去北方杀胡,反而来屠杀自己人,这样军队哪怕再强,也失去灵魂啊”
其实晋兵并不算弱,尤其是经历过三国那个战乱年代崛起之后将领,他们都有很强军略,以及练兵手段,只是司马炎将兵权分割给自己兄弟以及王子,导致这些晋兵相互攻伐,又失去内心信仰,原本强汉晋兵逐渐变成被胡人屠灭地步。
因此哪怕是杀胡军将领,他也不敢蔑视真正强大晋兵,尤其是这些被司马睿重新武装之后晋兵,他们实力绝不容小觑。
顾志卿也站在墙头,朝着对面阵营内那一张熟悉面孔凝望过去。
“主簿”
他终于亲自现身出来了,此时他一袭青衣,头戴纶巾,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文弱读书人,他手持浮尘,朝着左侧肩膀一甩,便似笑非笑眼神与顾志卿对视着说:“顾少爷,咱们又见面了”
顾志卿也冲他微笑着点头:“是啊,又见面了”
主簿逐渐骑马走出队列,那姿态十分自负,完全是一副胜利者姿态,挥舞着手里浮尘道:“顾少爷,把你西域酿酒配方给我,我或可给你留一条性命...”
闻言,顾志卿冷嘲一声:“都还未打过,你就那么自信?”。
主簿道:“还需要打吗?你们逃也逃不了,守也守不住,至于你想要太仓水兵,也会被城门挡在娄城之外,现在你觉着还有胜算吗?”
顾志卿闻听他说城门已经关闭,便知道太仓水兵指望不上了。
但顾志卿还是气定神闲回道:“那也要打过才知道胜负手啊”
主簿咦了一声:“这么说,你真要顽抗至死吗?你要知道若你可以劝慰顾老爷屈服于我们,你们顾家依旧可以保全下来,不然,你们顾家将会被彻底从娄城抹去...”
说道这,主簿表情中明显带出一丝阴狠之色。
顾志卿不为所动冷笑一声:“我说过,一切还要打过才知道”
主簿再次狞笑一声:“顾少爷....若不是三公子十分欣赏你的才华,老子也不会跟你小子废话,你以及顾家眼下已经是必死之局面...你的反抗,只能加速顾家老宅灭亡而已”
“三公子?原来这才他真正身份?”顾志卿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洛公子形象出来。
三公子,看来他似乎是某个大家族排行老三存在。
“和我们合作,顾家以后就是娄城,乃至整个吴郡最强土著家族之一,甚至可以晋升为吴郡第五大家族也未尝不可...”
很明显,主簿要给顾志卿灌迷魂汤了。
他这是为三公子来做说客了。顾志卿不清楚为何那个所谓三公子会如此欣赏自己。
不过,无论是主簿,还是三公子,他们和顾志卿都已经是势如水火的敌人,绝对不可能合作的。
因为顾志卿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自身实力绝不是别人赋予的,而是自己争取出来的。既然那个隐秘势力窥伺的是顾家财力,那么顾家在他的眼中,便只是一头长满肥肉的猪,只有被屠宰命运,而不是与其共谋地位。
既然如此,顾志卿就绝不可以屈服于他们,不然等待着顾家便是被抽干吃光摸净。
“既然合作,那就要拿出一点诚意出来,先帮我们拿到建康城贡品经营权,相信这对你们主家并非难事,还有吴郡城几个绸缎铺子大都被四大家族占了绝大利润,这个你们也可以接手....”
顾志卿像是真的要和主簿合作一样,将很多顾家现实面对问题都向主簿提了出来。
这一段时间内,顾志卿执掌顾家生意之后,才知道顾家生意所处困局。于是趁机把这些事情抛出,一面是为了奚落主簿,另外一面也算是一种情绪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