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张勋没憋住,嘴中酒水全都喷了出来,惊诧万分地看向李逐峰,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人究竟是得有多飘,才能提出这么个想法。
“老李,你疯了?还是的得了癔症?那是公主!”
“更别说还是怀庆公主!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且善诗词,懂韬略,说一句巾帼不让须眉都不为过。”
“圣上都常常感慨,若怀庆殿下是男儿身,这储君之位,也就没那么难以决断!”
“这位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你不清楚?你怎么敢的?”
李逐峰闻言,脖子一梗,倔劲也上来了
“老李,你这话说的就不中听了。”
“我给你合计合计,你看我那侄子张邯,得了文试第二,封了潜龙营从八品!”
“你能给他说个郡主的亲事。”
“我儿子,文试第一,得了金砚台,封了潜龙营正八品!”
“怎么就不能说个公主的亲事了?”
“老话说得好,这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我这也是跟你学的。”
张勋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逐峰这番话,看似有几分道理,实际上,全是扯淡!
要知道,他敢给张邯说媒昭阳郡主,是因为人家中山王表明了要给昭阳郡主找亲事,而且还不要皇室中人。
这是什么?这是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啊!
可怀庆公主呢?
当今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嫡长女,太子殿下的亲姐姐,等太子殿下登基之后,那就是长公主。
而且怀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又好,不似太子殿下那般不着调,可以说是当今皇上的心头肉!
再者说了,人家怀庆公主虽说是到了适婚年纪,可人家从未表露出过要招驸马的心思。
你就敢去与人家说媒?只怕到时候就不是说媒,而是说没就没!
“老张啊,长空性子虽说是顽劣了些,但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呀!怎么着,都能当你半个儿子了!”
“现在长空要结亲,你这个当爹的,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这亲事,你得说去。”
张勋闻言,险些直接炸裂开来。
不要脸,是真的不要脸,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为了给儿子说媒,这当爹的身份都能拱手相让,古往今来,也就你老李一个了!
还有...他起初以为是李逐峰不要命了,谁承想,这厮是让自己去说这份媒。
那不就是要他的命吗?
好啊,合着说来说去,就搁这等着我呢是吧。
“喝酒喝酒,都在酒里了!”张勋觉得李逐峰忽逢大喜,可能精神状态不大正常,还是转移话题为妙。
“喝什么酒啊,老张,想当年咱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我还给你挡过刀,这刀痕现在还在呢,我把衣服脱了给你看看。”
“这忙你真得帮啊!”
眼见李逐峰就要脱衣服,张勋头都要炸了,急忙道:“哎呀,肚子,肚子难受啊!老李你这酒水不新鲜,我先去趟茅房,待会儿再回来,我们到时候再议,再议啊!”
说着,张勋转身就跑,步履如飞,一身武道修为,彰显无遗。
“诶,老张,你走反了,茅房在这边!”
张勋一听,哪里还敢停留,直接运起轻功,左脚踩右脚,径直从武陵侯府的院墙之上翻了出去。
随后便是一骑绝尘,又过了片刻,便是连半点烟尘也不曾留下。
李逐峰打开大门,看着这一幕,那是恨得捶胸顿足,叹气连连。
给这厮就这么跑了,他晚上睡不着觉啊!
……
三日之后,武陵侯府大院,躺椅上,李长空悠哉游哉地晒着太阳,吃着丫鬟红袖剥的葡萄,一时间只觉人生莫过于此。
有人就要问了,丫鬟红袖是哪里来的。
起初不是没有贴身丫鬟吗?
起初那不是穷吗?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红木一事起码给李长空赚了几十万两!
九出十三归之后,依旧有近五十万两,抛去各种开销之后,也还有四十多万两。
这么多银子,还有个侯爵之位继承,李长空觉得自己可以躺平了。
这都要躺平了,那没人伺候怎么行?
于是便带人上街,买了好些家仆。
红袖便是那时候买来的,虽说生得穷苦人家,一张脸却水灵得紧,说起话来也轻声细语的,和甄健这么个大嗓门比起来,当真是天差地别。
所以李长空大手一挥,当即便买了下来,唤作贴身丫鬟。
别人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少爷以前都是去勾栏的人,现在不过买个贴身丫鬟而已,着实算不得什么事儿。
唯独甄健看着这一幕,瘪了瘪嘴,有些幽怨,还有些欲哭无泪。
那娘们哪里好了,说话都说不明白,叫人听不清楚,哪有我说得利索。
“少爷,该去东宫当值了。”李长空眼前的太阳被一道阴影覆盖,显出形来,是杨管家那张老脸。
李长空顿时坐起身来,诧异道:“当值?什么当值?”
“潜龙营虎贲校尉的差事啊,少爷您忘了?您得了金砚台才换来的差事,每日都要去当值的。”
李长空一听,顿时皱起眉头,这不就是打工吗?
好家伙,一篇文章直接给自己写出份工作来,不过好歹是铁饭碗,倒是可以将就将就。
“能摸鱼吗?”
“摸鱼?此为何物,鱼垂钓上来即可,为何要摸?”
“emmmm,就是这虎贲校尉一职,主要是做些什么?”
“潜龙营主要负责太子殿下安危,普通士卒理应是在东宫附近驻守的。”
“少爷身为校尉,应当是要和太子当面聊一聊,才能确定具体是做些什么。”
啧,好家伙,把顶头上司混成太子了,这工作有前途。
“当值可有银两?”
“有的,每月百两纹银。”
才一百两?少爷我现在洒洒水都不止一百两。
罢了罢了,毕竟这年头体制内的工资都不怎么高。
“备轿,入宫。”
“好嘞少爷!”
杨管家且去安排了,片刻之后,一辆轿子准备完毕,李长空踏上了前往东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