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都重要,都重要。”程先生大笑起来,不管怎样,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局。
“对,对,都重要。”郎中自我解嘲,化解了尴尬。
柳小飞走进来,站在郑光宗身后,显得有些拘束,郎中见状,便是笑着说道:“程先生,老朽还有一个病人,先行告退了。”
“那老朽就不耽搁你了,书童,送先生。”程先生随口应了一声。
一名书童走到了郎中的面前,恭恭敬敬弯身道:“先生,请……”
书房里,只剩下了程先生,郑光宗和柳小飞。
程先生看着二人,一脸平静:“你们两个也坐下吧,老朽只是跟你们谈谈心。”
郑光宗坐了下来,看到柳小飞仍然拘束不安,便是笑着说道:“小飞,坐下吧,程先生为人很和蔼的。”
柳小飞坐了下来,有些惶恐。
一名书童进来,为郑光宗和柳小飞斟茶。
程先生挥挥手,示意书童先出去。
书童退出之后,程先生这才很严肃地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宋怀冲的宅子里面?”
柳小飞突然站了起来,扑通跪在了程先生的面前:“小女子名叫柳小飞,一个月之前,被人掳走,
后来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在一个地窖里面,这一个月,便好似炼狱一般,若非郑公子救出,恐怕再无生路。”
程先生有些惊讶,这女孩子表达能力不错,证明郑光宗医术的确了得:“你还是坐着跟老夫说话,这样老夫有些不习惯。”
柳小飞站起,回到椅子上坐下,只是还未开口,便是泪流满面。
“小飞,你别哭啊,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本公子和程先生会为你做主的。”郑光宗投去了鼓励的目光。
郑光宗,也只能从柳小飞这里找到突破口,这样才能够将那些拐卖孩子的贼窝断掉,甚至一网打尽。
柳小飞埋着头,仍然哭着。
郑光宗有些着急,程先生却是轻声细语:“郑公子,你便让她哭一会儿,你我先喝茶,等着她。”
郑光宗无奈地端起了茶杯,程先生的淡定,确实让他有些吃惊。
柳小飞哭了一会,终于抬起了头:“程先生,郑公子,小女子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只不过……”
这个柳小飞才刚刚开口,便又是哽咽不已。
郑光宗只是慢慢地等,有些事情,仅仅靠着急,真的没有什么用。
柳小飞有哭了一会儿,这才真正止住了哭声,说起了她那段心酸,痛苦的往事。
柳小飞生在一个比较富庶的家庭,今年十五岁,早在十二年前,他就被拐子给拐走。送到了一个专门培养艳妓的地方。
在那里,柳小飞学习了琴棋书画,各种女工礼仪,也渐渐地淡忘了家里的所有事情。
经过多年的培养,柳小飞慢慢地显现出了他的美丽。
一个月前,抚养她的人,打算将她高价卖到青楼,柳小飞闻言后,便开始绝食,后来被送到了一处地窖。
仅仅一个月,她便暴瘦了二十多斤,从以前的玉润珠圆,到现在的瘦骨嶙峋,不过也只是一个月时间而已。
柳小飞已经忘记了自己以前叫什么名字,这个名字,不过是她的艺名,真正的名字叫柳飞儿。
程先生皱紧了眉头,郑光宗端着茶杯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十二年前,柳小飞不过才两三岁,她哪里还有什么记忆,能够活到今天,好像也是一个天大的奇迹。
柳小飞说着,说着,又是大声哭了起来。
郑光宗递过去一块锦帕,小声安慰:“小飞,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在程先生这里,很安全的,如果可能,
本公子还能帮你找到你的亲生爹娘,到时候,你也可以跟你的家人团聚了。”
“郑公子,小女子脑中一点记忆都没有,就算亲生爹娘站在面前,小女子也不认识啊!”柳小飞苦笑。
“柳小飞,你还记不记得是谁把送到了宋家的地窖吗?”郑公子想追根溯源,彻底将贼窝端掉。
之所以郑光宗没有对张小铁下手,他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在他看来,张小铁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棋子。
“小女子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小女子被迷香迷倒之后,再睁开眼睛,就在一个黑暗的地窖之中。”
柳小飞低着头,咬着嘴唇,又是苦笑。
“那你记得另外两个小女孩,是什么时候被送到地窖里的吗?”郑光宗仍然皱着眉头。
“他们被送进来了才几天,小女子还听到有人议论,说要将她们卖到京城去。”柳小飞小声回答。
郑光宗猛地一拍桌子,桌子的杯子跳了起来,摔在了地上:“真是岂有此理,本公子现在就去宋家,叹一个究竟。”
“郑公子,你现在去有用吗,只怕柳姑娘到现在还未见过宋家的人,也不知道之前被关在哪里,
如果不出老朽所料,现在宋家的地窖未必还在,你若是去了,不会得到任何线索。”程先生手捻胡须,淡淡道。
“难道,就这么算了,紫石街对面,昨天还丢失了三个孩子,难道任由他们胡来?”郑光宗不甘心。
“郑公子,现在也只能以静制动了,宋家昨夜发生变故,现在肯定有了警觉,你去了,不过只会打草惊蛇,
莫若你先投入到你的房屋建设中去,让他们失去警惕心,让你再查找线索,端掉贼窝。”程先生相信郑光宗有这个能力。
“程先生,那柳小飞和另外两个女孩就托付给你了,至于她们的生活开销,你就记在晚辈的头上。”
郑光宗起身,给程先生鞠了一躬。
“郑公子,你太小看老朽了,你仗义救人,老朽收留她们,岂不是分内的事情?”程先生脸色一沉,便是假嗔。
“那晚辈谢过程先生了。”郑光宗再次弯腰施礼。
郑光宗离开了云龙书院,便是往紫石街对面的小巷那边而去。
说来也巧,昨天丢失的三个小女孩,竟然自己回来了,只是她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