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怪人张,别人最多能够闻出茶水什么时候泡的,他却能够闻出,茶水里含有什么成分。
“张老,不会吧?”郑光宗更是诧异不已。
“少爷,你若不信,便将此茶续满,再让人喝了,老朽有没有说错,定会有答案的。”怪人张一脸认真。
“啥?”
“啊!”
几个家丁吓得同时惊呆。
“没什么的,最多就是打一会瞌睡,蒙汗药对人身体无害,你们若不敢,那便让老朽来试茶了。”
怪人张满脸鄙夷,冷冷笑了起来。
“那怎么行,还是在下来吧!”郑光宗急忙接茬答应。
“少爷,你怎么能够试茶,让小的来吧!”几名家丁感觉啪啪啪被打脸,少爷这是在考验我们几个人啊!
“行了,不要那么多,一个人就足够了。”怪人张有点不耐烦。
最终,郑光宗选了一个平日里跟自己走得稍近的家丁试茶:“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万一有事,本少爷也不会亏待你。”
“少爷,小的万一有事,你一定要告诉小人的娘,小人不是孬种,小人是……”
家丁哭了起来,便感觉马上要去英勇就义一般。
“别哭了,没有那么严重,老朽拿性命担保没事。”怪人张不过也是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所以才出了这个怪招。
要不大家怎么会喊他怪人张?
家丁喝了茶,感觉并没有什么异样。
只是才过了一会儿,便是上下眼皮打架,再想睁开,竟然是那么的困难。
啪的一声,家丁毫无预料地倒在了地上,竟然睡着了。
“去打一盆凉水过来,跟他洗一把脸和头,他就会醒过来的。”怪人张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又开金句。
没想到,熟睡的家丁竟然真就醒了过来。
只不过还是一脸懵逼,好像已经忘记发生了什么事情。
牛叉……
郑光宗深深感叹,心里却有更是异常着急:“张老,那按照这个情形推测,我的两个朋友?”
“这样的蒙汗药,一个人一旦喝了,只要没有外界干预,一般会在十个时辰里自行醒来,看样子,少爷的朋友……”
剩下的话,怪人张没有说。
郑光宗也能猜测到,朱能夫妇很有可能遭受不测。
“少爷,若无其他事情,老朽这就告辞了。”怪人张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唯一的线索断了,郑光宗更是感觉前途一片渺茫:“张老,你经历的事情多,能否为在下指点一二?”
“少爷,解铃还须系铃人,以老朽看,如此药性强烈的蒙汗药,估计也只有药铺才有得售卖,
另外蒙汗药是官府禁售药物,也没有哪家药铺敢明目张胆地去兜售,郑公子,你自己去考量了。”
怪人张不过是点到为止,郑光宗再想听到更多的提示,估计也并不容易。
不过,这样已经够了,郑光宗脑中顿时有了一个想法,何不?
“张老,你今日跟在下帮了一个大忙,改日在下再当面去你家里登门感谢。”郑光宗突然间,便是豁然开朗一般。
“少爷,老朽见你聪慧无比,你若悟茶道,自然会有一番造诣。”怪人张由衷感叹。
“谢谢张老夸赞,在下还有要事,恕不奉陪,一会还让他们送你回去。”郑光宗溜得比任何人都快,片刻不见了踪影。
怪人张手捻胡须,含笑不语。
郑光宗回到郑家大厅,大厅上,郑万财还等着他。
看到郑光宗回来,又把脸沉了下来:“你去了那边,查出什么线索来了。”
“爹,已经有了眉目,你也不要担心,保准两三天内,便会有好消息的。”郑光宗满面春风,无人能够看出他内心的涟漪。
“早点去休息吧,你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郑万财终究还是心疼着这个儿子,事已至此,责怪无益。
郑光宗跟没事人一样,往卧房走去。
卧房里,只亮着一盏灯。
香菱坐在灯下,埋着头,还在暗暗垂泪。
听到动静,香菱抬起了头,看到了少爷,便急忙站了起来:“少爷,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喊奴婢一声?”
“我喊了呀,你没有听见。”郑光宗诡异一笑。
香菱擦着眼泪,声音哽咽:“少爷,便是因为奴婢多了一句嘴,朱大哥和赵姐姐就不见了,奴婢真是该死。”
“香菱,本少爷不是说了吗,跟你没有关系,这件事情,里面有很多疑点。”郑光宗坐了下来,仍是一脸平静。
“少爷,奴婢跟你泡茶吧!”香菱不知所措,少爷越是不怪罪她,她越是感觉不安。
“过来,跟本少爷揉揉肩,这一天,也真够累的。”郑光宗伸了一个懒腰,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香菱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少爷开心。
赶紧走到了少爷的身后,为少爷揉肩,捶背,不再话下。
怀李郡,晚上戊时时分。
此刻,大街上的商铺基本打烊,唯有酒肆,青楼,药铺,当铺之类的商铺还在营业。
怀李郡,虽然有很多药铺,却大多跟李家有关。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怀李郡的那些商家巨贾,基本上都是同气连枝,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记药铺,做着怀李郡最大的药材生意。
但凡是郎中能够开出的单子,在李记药铺便可以买到。
晚上戊时,街上行人自会少了很多。
药铺里,只留下了两名伙计和一名坐诊的郎中。
留下坐诊郎中,也是李记药铺的一个特色。
很多老百姓请郎中看病,开方都需要银子,而在李记药铺让郎中看病,开方是不会收取半文钱的。
坐诊郎中看到夜渐渐地深了,便起身站起,对一名伙计说道:“你们还守半个时辰,无人再关门。”
“先生,你尽管歇息去了,万一有事,小人再喊你。”伙计倒也活泛,嘴巴极甜。
“那我就去歇息了。”郎中说着,便往里面走去。
“等一下,郎中。”屋外传来一声疾呼。
郎中站住了,往外望了过去。
只见一名男子,携着夫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