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说,制砖厂现在是毫无准备了?”另外一名小弟笑着问道。
“哈哈哈,就算有准备了,又能怎么样,几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能够奈何我们?”
“十二哥,我们出发吧!”
“对,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山贼七嘴八舌,跃跃欲试。
“寨主早就有令,今日的行动主要就是破坏,能不杀人,尽量不要杀人,最终的目的,是要让给郑光宗一个教训。”
十二当家举起了手里的令旗,今晚大家使劲搞破坏,最好是能够让郑光宗元气大伤,再也难以恢复。
众山贼屏住了呼吸,朝着制砖厂的方向,迤逦而来。
到达制砖厂,果然是静悄悄一片。
甚至连几个打更的人也打着哈欠,回屋睡觉而去。
十二当家带着人,往制砖厂的几个砖窑而去。
一百多人,聚在一起,黑黢黢一团。
便在这时,四周的灯光竟然全部熄灭。
莫非中了埋伏?
十二当家一阵心惊肉跳,命令众人要冷静应战。
四周的砖头,却是雨点般砸了过来。
这里只是一个空旷的场地,众山贼根本无处躲藏。
尽管砸来的砖块都是土坯,但晒干之后,杀伤力仍然不小。
妈呀,爹啊!
怎么回事啊?
众山贼哭爹喊妈,大声哀嚎。
百余山贼无一幸免,均是头破血流,狼狈至极。
好容易砖块停了下来,一群山贼,也是暗暗庆幸劫后余生。
谁知他们才庆幸不到片刻,四周又是喊杀声一片。
艾玛,四面八方,铺天盖地。
众山贼好似被打惊的兔子,也只得咬牙迎战。
只是,他们早已经失去了士气,也不知道四周到底有多少人。
接下来又是一场混战,十二当家到底是经历过战斗之人,临危不乱,指挥众山贼撤退。
只可惜,他们被重重包围,想要全身而退,也并非那么容易。
一名心腹冲到了十二当家的跟前,大声喊道:“大哥,你先带着众兄弟撤,小弟随后掩护。”
众山贼奋力往外冲杀,终于突破了一个出口。
一众人等,拼命往清风寨的方向奔跑,很快便到达了之前休息的树林。
众山贼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倒在地上便不愿意起来。
十二当家也累了一个够呛,并且身上还带着伤。
他的心腹可能已经战死,此刻众山贼等了很久,仍然不见心腹追上来。
众山贼原本还想再多歇一会儿,却不料四周又是杀声大起。
十二当家和众人哪里还敢迎战,慌乱中,朝着清风寨的方向疾奔,一路跑来,一直是慌不择路。
这其间,也不知道折了多少兄弟。
总之保命要紧,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总算跑到了清风寨前的湖边,十二当家再才敢停住,清理人数。
一百多人,回来了九十不到。
这些逃命而回的,全部都是蓬头垢面,惨不忍睹。
一名小弟跑到十二当家的面前,哭丧着脸问道:“大哥,现在该怎么办,没有完成任务,还损失惨重。”
“先回山寨,禀明寨主,今晚的行动,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机密,让寨主务必查清楚,为死去的众兄弟报仇。”
到了自己门口,十二当家自然也是来了底气。
“喊船,上山,去见寨主。”很快应声。
清风寨一面环水,另外几面则是陡峭的山崖,正因为如此,才使得清风寨横行无忌,屹立不倒。
众山贼,分了几批陆续上山,因为之前吃了大亏,这一路之上,众人也是默默无言,晦暗至极。
清风寨,聚义大厅。
赵怀安一直在等着山下山贼的消息,这是他与郑光宗的第一次较量,他只想拿出实力,给郑光宗一个下马威。
大厅内外,全部是从山下跑回来的小弟。
赵怀安看到这样一个状况,心里怒火却是不打一处来:“十二当家,这是怎么回事,今日下山收获如何?”
“大哥,今夜行动,我等全部中了郑光宗的埋伏,若非大家奋不顾身,只怕要全军覆没,小人最信任的兄弟,
为了掩护小人,可能已经遇害,大哥,你一定要为众兄弟报仇,讨回这个公道啊!”十二当家说着话,忍不住嚎啕大哭。
“为什么会这样?”赵怀安嘴角抽搐。
今晚派出去的,几乎全部都是尖锐,竟然会是如此不堪一击。
“大哥,肯定是有人泄密了,若不然,郑光宗怎么会有所准备,你一定要为大伙报仇。”十二当家跪在地上,泪流不止。
“现在众兄弟怎么样了?”赵怀安沉下了脸。
十二当家站了起来,指着那一地的兄弟:“大哥,都在这里了,没有回来的,估计永远也回不来了。”
赵怀安走了下来,走向了那些受伤的弟兄。
艾玛,这些人一个个头破血流,有的几乎没有人样,怕是自己的爹妈在此,也很难认出来。
赵怀安一一安慰,许诺天亮后会去山下找最好的郎中为他们治伤。
其中有一兄弟,蜷在地上,竟然不停的抽搐着。
赵怀安略懂一些医术,见山寨兄弟如此,也是很难淡定。
走过去,赵怀安蹲了下来:“兄弟,你现在怎么样了,我是大当家,哪里不舒服,你就说出来。”
突然,便是一道白光。
赵怀安未能意识过来,一把宝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躺在地上的人竟然站了起来,只因为他的一张脸满是血污和灰尘,所以一直没有被人认出来是谁。
再者,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个样,自然也没有人会去在意。
赵怀安慢慢地站了起来,他能感到剑刃的冰凉:“这位兄弟,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执剑者对着赵怀安便是重重一脚:“谁是你兄弟,你丫配当大哥吗?”
“放了大当家。”
“不要伤了寨主。”
“若不然,你也别想活着走下山去。”
大厅里,顿时躁动了起来。
所有人的矛头都指了过来。
执剑人用手抹了一下脸,众山贼也看出了此人并非山上的兄弟,好像有些面熟,却又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