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没有眉目之前,不要随便下结论,除非是亲眼所见,就算是亲眼所见,也未必全是对的。”
郑光宗瞟了赵伯一眼,赵伯这是对郑二有成见,然后就好像有些落井下石。
“少爷,那你说该怎么办?”赵伯不敢造次。
“你先带着家丁修缮围墙,郑二不见了的事情,暂且不要让老爷知道,老爷要是问起来,你就说他去建造工地了。”
郑光宗越想到这件事情不简单,便越想早点弄出一个水落石出。
不过,香菱之事却让郑光宗感到了一点点小小的启发,昨天穆公子那么坚决要香菱去伺候他,难道他能够未卜先知?
“少爷,小人知道怎么做的,那你去忙吧!”赵伯看不出郑光宗是何心思,再者郑光宗做一些私事,也从不跟他讲。
“我还是先到桃花家去一趟,昨晚郑二还去了桃花家里。”郑光宗走出了卧房,往外走去。
郑万财站在门口,纠结着一张老脸:“怎么了,回来了,都不打算在家里多呆一会儿,家里有刺吗?”
“爹,哪是这个原因,儿子现在办厂,忙得很,等得闲了,再回来陪你。”郑光宗慌忙低头。
他再怎么飘,在老爹的面前,也不敢过于放肆。
“爹知道你忙,但你也要自己注意身体,不能得罪了太多人。家里的围墙下雨都没有倒塌多少,
现在没下雨,反而哗啦啦倒了一片,你不觉得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吗?”郑万财意味深长,轻声叹气。
“爹,儿子明白,从今以后尽量少得罪人。”郑光宗急着要出门,所以也是挑好听的话说给老爹听。
“还有就是,刚才他们都在说郑二这小子马虎大意,你也别忘心里去,郑二很负责任的,他在你工地那边,
你也不要怪罪他,让他好好干,将来赵伯干不动了,就是他了。”郑万财知道儿子心急,也就不打算再强留了。
郑光宗出了门,便往桃花家而去。
同在一个城里,却有一段距离,郑光宗并没有骑马,此去桃花的家,类似于现代贫民区,骑着马显得过于张扬。
桃花所在的那一片房子,坍塌的在一半以上。
大家为了生活,都是东家,西家凑到一起住着,能够勉强度过难关,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桃花的房屋并不好找,郑光宗也是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
两间很低矮的房屋,正是因为低矮,反而躲过了一劫,在暴雨连绵中幸存了下来。
“桃花,外面有人找你。”一个街坊吊起了嗓子,大喊着。
“表哥,肯定是表哥,表哥,你终于来了。”桃花的人还没有露面,声音却已经传了出来。
郑光宗走了进去,四目相对,二人均是愣住。
桃花双眼通红,好像刚刚流过眼泪似的。
郑光宗奇怪的是,才多久没有见面,桃花竟然憔悴成这个样子。
“桃花,我是来看看阿姨的,顺便问一点事情,你也不要太拘束了。”郑光宗能够感觉桃花很害怕。
“郑少爷,我娘的病有重了,我以为是表哥来了,准备再去请郎中看看。”桃花不敢抬头看郑光宗。
“不管你表哥来不来,该看总是要看的。”郑光宗沉下了脸,到底是女人见识,看病还婆婆妈妈。
“表哥昨晚留下的银子不够,我想让表哥再想想办法。”桃花的脸忽的一红,正是没有银子,她才不敢去找郎中。
郑光宗随手掏出了一张银票:“你把这银票拿着吧,原本打算你和郑二完婚时送给郑二,不如提前给了。”
郑光宗便是这样式的人,帮助了别人,还留给了别人一个面子。
桃花泪流满面接过银票,低头说道:“郑少爷,我家里突然多了一张字条,我不识字,也不知道是什么,郑少爷帮忙看看好吗?”
“你客气啥,去拿出来就是了。”郑光宗大大咧咧,总之帮了人,却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样子。
桃花去了里面,她娘的卧房,好半天才从里面走出来,手里多了一张黄色的宣纸,看样子之前是揉成一团撇进来的。
郑光宗拿个来,走到门边,借着外面的光亮认真看了起来。
不过郑光宗却无法淡定起来,这是一封恐吓信,俗称吓蛮书,书信中的内容一般是以勒索为主。
“郑少爷,上面写了些什么呀?”桃花怯生生问道。
“没什么,这是谁丢弃的一张无用的书稿,你交给我就行了,另外你这里的房子也好像快要倒塌了,
不如先和你娘去我家住几天,等新房屋建起来再搬回来居住。”郑光宗面无表情,很是平静。
“郑少爷,我家已经承蒙你太多关心了,另外我娘哪里也不想去,等表哥娶我的时候,我再将娘一起带走。”
桃花并不想欠郑光宗太多人情,也只是婉言拒绝了。
郑光宗直到离开,也没有跟桃花说起书信中的内容,他并不想桃花担心,还有一点的是,郑光宗怀疑郑二已经是凶多吉少。
怀李郡,云龙书院。
程先生还在跟穆小云下棋,香菱在一旁为二人上茶,赶扇,贤淑而文静。
才一个晚上时间,香菱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更加娇俏迷人。
郑光宗轻轻敲了敲书房门的门框,程先生抬头,看到了,便是淡淡一笑:“郑公子,你怎么有空前来书院呢?”
穆小云头也没抬,却是冷冷道:“郑公子肯定是不放心香菱,是想来看看,香菱是非被本公子虐待了。”
“穆公子,在下没有此意,此次前来,只是想请教一件事情,还请你见谅。”郑光宗越发看出其中藏有猫腻。
“郑公子有何话,不妨直言,在下一定会洗耳恭听。”穆小云折扇一挥,尤显潇洒飘逸。
“穆公子能否挪步,到后花园一叙?”书房人多,郑光宗并不想惊到其他人,包括香菱和程先生。
“在下正想与郑公子一起吟诗,也好从中受益。”穆小云站了起来,便是深深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