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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方律师,我的意思是您能否代理程武案子的二审?这也是程武媳妇李华的意思。她觉得有点尴尬,所以……”白海说完,眼巴巴的看向方轶。

    一审判决下来后,李华也曾找过几位律师咨询,但是那几位律师不是跟高律师一样坚持无罪辩护,就是认为法院的判决正确,觉得二审没什么希望。

    想来想去,李华兜了一个圈子又找了回来,觉得或许方轶可以帮到程武。但是她觉得没脸找方轶说这事,便托白海出来说和。白海也真是服了,要不是为了跟了自己八年的老兄弟程武,早就闭门谢客了。

    “可以,但是我不能给你们任何保证,只能试试看。”方轶本不想接这活儿,但是又一想犯不着跟钱过不去,而且他也想验证下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好嘞,我都明白!

    我听别的律师说过,一审和二审如果不是同一个律师代理的,二审律师费不比一审少,有时候还会更多。

    这样吧,您也不用看欧阳的面子,咱们就事论事,我给您交个底儿,一审时高律师收了三万律师费,我也给您三万元律师费,您看怎么样?要是不够,咱们再商量。”白海道。

    他可不想买卖里面再掺杂人情关系,把简单的事搞复杂了。

    “没问题,律师费叁万元,您明天让李华到律所签委托手续。对了,程武提交上诉状了吗?”方轶问道。

    “没有,判决书是三天前收到的,还没过上诉期限。”白海道。

    “好,您让她明天上午过来吧,办完手续我好准备上诉材料,尽快提交法院。”方轶道。

    次日,李华来见方轶办手续的时候,方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嘲讽之色,反而安慰她,不要太急,万事多往好处想,做最坏的打算,宛如第一次来签委托手续一般。

    送走李华后,周颖拿着委托手续跟在方轶身后下了楼。

    “方律师,这当事人真是的,之前委托了,又解除委托关系。现在又来委托,后期不会再来这么一出吧。”周颖抱怨道。

    “哎!都不容易,当事人自然有她的想法,咱们不好评论,有钱赚就行了。

    我记得灵隐寺有一副对联是这样写的: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但求半称心。这个‘半’字用的好啊,用的太精妙了。

    人生哪有百分之百的圆满,总会留下无尽的遗憾。万事只求‘半称心’,少一些盲目多一点自醒,才能更坦然地面对人生。这是老祖宗留给咱们的智慧。

    对待当事人也是这样,你来我招待,你委托我有钱赚,伱不愿意委托,那是你的自由,我无话可说。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行啦,不用管那么多。想的太多,太累!”方轶笑呵呵的看向周颖。

    周颖歪着脑袋看向走在前面的方轶,心中琢磨着方轶的话,突然觉得这个方律师有点意思,跟其他律师有点不一样。

    隔日的上午,方轶拿着委托手续去法院,提交了程武案的上诉状。接下来就等着法院移送案卷给中院,等待法院通知开庭了。

    周末无事,周五下午方轶买了很多老年奶粉和补钙的营养品,次日一早开车回了村。到村里时正值上午十一点钟左右,天气热的人不想动。

    村口的杨树林旁,大石台上,坐着十来个村里的乡亲,正在打屁聊天。

    “刚才过去的是谁家的车?”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敞着怀,扇着大蒲扇问道。

    “有财叔家的。之前方轶经常开着来回走,你没见过?”旁边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道。

    “是呀!方轶挺能干的!”三十多岁的汉子道。

    “你们几个得好好跟人家学学,三十好几了,连个媳妇都娶不上,还天天舔着脸在家啃老。

    我就纳了闷了,人家城里人啃老,是因为家里老人有退休金,有钱拿。你们呢,家里父母有个啥?穷的都屁眼子朝天,也不知道出去打工赚钱,脸是真大。”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左手拿着鞋垫,右手拿着穿着线的钢针,在头上蹭了蹭后,看着一众老爷们讽刺道。

    “三婶,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们家我三叔到是出去打工了,年底也没见拿回钱来啊!还不是被老板坑了。”女人说完,立刻有人搭腔道。

    “就是,我们只要不出去打工,那帮黑心老板就坑不了我们,你们说是不是。”又有人起哄道。

    “你们啊!多跟人家方轶学学,涨点出息吧!”三婶被说的气短,只得把方轶抬出来说事。

    “算了吧!三婶。方轶现在也单着呢,结婚了又怎样,还不是照样离婚,要我说是咱村儿风水不好,不如您找村委会说说,把县城的张铁嘴请来给看看,说不定他一顿叨咕,能给我们每个人分一个大姑娘当媳妇呢。”话一出口,众人哄堂大笑。

    三婶气的白了众人一眼,收起了针线,起身掸了掸屁股上的土,一撅一撅的气呼呼回家去了。

    方轶吃过午饭后,收拾完碗筷,走到父亲跟前坐了下来。

    “爸,小志快考完试了,等他期末考完试,我带他回来。”方轶见父亲方有财吧嗒吧嗒的抽旱烟,不怎么说话,知道他想孙子了。

    “学习要紧,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前途。等放假回来看看,我就知足了。”方有财闷声道。

    “对了,爸,我回来时看到村口坐着好多人,村西头我三大爷家的二蛋也在里面,他没去打工啊?”方轶转移话题道。

    “别提了,去年他跟着大伙一起去工地打工,到现在了工钱都没结回来。过完年就没再出去,整天在村里混,村委会有什么事就叫他去帮个忙,也没个正经事做。

    这年头,人心都坏了,干活不给钱,良心都让狗给吃了!”方有财吐出一口烟雾,说道。

    “我要是没记错二蛋今年有三十五了吧!结婚了吗?”方轶问道。

    “结婚,他跟谁结去?咱们村不富裕,现如今像二蛋这样的后生,咱们村里不下七八个,都三十多岁快四十了,连个媳妇都说不上,父母急也没用,家里没钱。

    有几个想学生子,在附近几个村找二婚的女人或者死了男人的寡妇做老婆,觉得便宜。但是一打听才知道,钱也不少花,娶不起啊!”方有财将烟袋嘴从被胡子包围的嘴上拿开后,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