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州尊!”
三位县丞和三位主簿向方源行礼
夜色里,几人怀着激动来,眼睛都是亮的。
然而,在他们向方源行礼的时候,刺史府大门被关上。
张三带着郑九等人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一脸不善看着他们。
“刺...刺史大人,您这是要干嘛?”
蔡坚白咽了口唾沫,颤声道。
他感到不安,感觉是进了圈套。
其他人也是如此,全都变得慌乱。
“想做县令吗?”
方源看着他,笑了笑说道。
“想,想......”
蔡坚白不知方源什么意思,只能连连点头。
但这一刻,众人的心是慌乱的,是害怕的。
“如果你们好好交代,本官可以考虑让你们做县令,做县丞。”
“但如果你们不配合,那里看到了吗,那里将会是你们下半生待的地方,正好陪你们的旧主。”
方源指着一处地方,呵呵笑道。
蔡坚白等人看过去,身体顿时一颤。
那是州狱入口,此时门是开着的,黑兮兮的很吓人。
作为县丞和主簿,自然知道牢房的恐怖,里面的犯人很惨的。
“刺史大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蔡坚白差点就哭了。
他颤抖着,满脸的委屈。
旧主所做之事,他都有插手,哪敢配合。
“本官问你何事了吗?”
方源眼神一冷,沉声道。
张三冷笑,抽出佩刀,刀柄狠狠砸在蔡坚白的嘴上。
砰的一声,蔡坚白的嘴都烂了,还掉了几颗牙齿,鲜血直流。
其他几人都被吓得一跳,连连后退,想要逃离刺史府,但后路被堵。
“呜呜...刺史大人,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蔡坚白还嘴硬。
一边捂着受伤的嘴,一边哭着道。
“哼,还嘴硬!”
“仗打五十大板,打死就算了,就在这里打!”
方源冷哼,沉声道。
听到五十大板,蔡坚白脸刷的就白了。
五十大板是酷刑,很多人承受不住五十大板的,可能被活活打死。
“是!”
有州吏当即应是,拿来水火棍走来。
众人大惊,缩成一团,惊恐看向拿着水火棍的州吏。
“我招,我招,我招!”
蔡坚白终于忍不住,连忙说招。
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住那五十大板。
如果配合,那还可能有机会活命。
但如果方源真的打,那小命就不保。
“这才对嘛。”
“伱们放心,本官只想弄死蔺阳波几个,你们就算是犯了天大的事本官也懒得追究。”
“毕竟辽州三县需要人治理,本官也不可能将你们全部送走,那样的话就没人给本官办事了。”
方源换副脸面,呵呵笑道。
“谢...谢刺史大人!”
蔡坚白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真假。
但方源此话,让他们看到希望,不仅是活着的希望,还有光明的前途。
只要将蔺阳波他们的事全部抖出来,他们就有可能没事,而且还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那死旧主,总比死自己好吧?
“带下去,分开审!”
“配合的,好生招待!”
“不配合的,酷刑伺候!”
方源摆摆手道。
蔡坚白几人又是打个冷颤。
在郑九等人的带领下,进入州狱中。
“张三,有件事要你去办。”
“你暗中传播消息,就说本官要卖官,辽州三县的县令、县丞、主簿都有。”
“凡是有兴趣的,按照这张履历填好,然后出价,履历好的,出价也合理的,若没有其他人竞争,位置就是他的。”
方源取出下午准备好的履历。
这花了他不少心血,下午都没有回去吃饭。
“州尊,公然卖官,会不会太过张扬啊?”
张三接过履历还没看,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虽然他也知道官员任职这里,会有很多暗中的交易。
谁上谁下,都是权力和金钱之间的交换,但如此公然买卖,还是第一次听说,传出去恐怕后果难料。
“谁说本官公然买卖?”
“本官不是让你暗中传播消息吗?”
方源无语看他一眼,起身伸伸懒腰。
“下官明白了。”
张三讪讪一笑,将建立收下。
“这里交给你了。”
“蔺阳波他们也可以审了。”
“本官要充足证据,抄了他们家族!”
方源拍了拍张三的肩膀,沉声道。
与之交代几句后,在夜色里离开刺史府。
但方源却不是回刺史府,而是敲响辽山王家大门。
“请转告王诗语王小姐,方源有事拜见,务必一见。”
......
另一边。
刺史府审判蔺阳波等人的同时,蔺阳波等人的家族族长齐聚喜闻裴氏。
“裴公子,你说我等现在怎么办?”
蔺家族长蔺华池沉声道。
蔺家在朝廷最大的官就是蔺阳波。
这几年,蔺家一直费尽心思想要将蔺阳波府上辽州刺史之位。
然而一次又一次失败,到现如今,直接被方源革去官职,还被关进了州狱里,蔺家的心血都废了!
“方源太可恶了!”
“我等联手,出动族兵杀了他吧!”
谢家族长谢飞沉冷着脸道。
谢温宇被方源一连定了和三大案件有关。
如果被方源强行坐实了,那谢家也会受到牵连,恐将抄家灭族。
故而谢飞沉忍不得方源,不再想搞些什么阴谋诡计,直接动用武力强行清楚。
“这个......”
裴永辉眉头紧皱,斟酌着这個想法。
他恨极了方源,恨不得方源立即死,哪怕是动用族兵的力量。
不过他的意思还没有表达出来,一旁的裴英华似乎看出,出言干扰。
“谢家主,你糊涂啊!”
“现在监察御史还在辽州,你动用族兵怕是不想活了。”
裴英华沉声道。
监察御史虽然是蔺阳波等人请来。
但实际上,只有一点关系,无法阻止他们的意志。
他们是皇帝的人,代表着皇帝廉察,在他们面前动族兵,那是不知死活。
皇帝畏惧世家,那是畏惧五姓七望,畏惧天下的所有世家,而不是单一个世家。
如果谢家今日动用族兵杀了方源,那明日谢家就会被军队铲除。
“这......那就让着他坐大?”
谢飞沉脸色难看,可也不再敢说动用族兵。
李世民虽然才刚上任,控制力不稳,但也不能公然抵抗他。
“放心,我族伯是裴相!”
“这一次我亲自修书一封,让他将方源革职!”
“被革职的刺史,就像是一只蚂蚁,捏死还不容易吗?”
裴永辉冷笑道。
如果动用族兵,灭方源十次都没有问题。
但现在不是动用族兵的时候,监察御史他们还在辽州。
但请裴寂动手,以他尚书左仆射一职,革职方源不过是小事一桩。
“裴公子睿智!”
蔺华池等人相视一眼,顿感可行。
“但为了稳重,诸位得找来方源的罪证。”
“记住,越真实的罪证,越有用。”
裴永辉宛如智珠在握,自信笑道。
他仿佛看到了方源下台的那一刻,仿佛看到自己踩着方源的那一刻。
众人大笑,宛如已经决定了方源的命运,纷纷把酒言欢,畅想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