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彻底凉凉了
“呵呵,我高兴。”</br> 全福傻笑。</br> 妇人又气又急,忽然看到阿贵手中的跌打药药,吓得她惊叫,“阿贵,你哪来的药?你偷谁的药?你找死啊?”</br> 阿贵很无语,“娘,我没偷,是少爷给我的。”</br> 少爷?</br> 阿贵娘回头,少爷赫然站在她身后,她再次受惊,一屁股敦坐地上,“少……少爷,全福的伤不碍事,不耽误干活的。”</br> “求求你,别惩罚他,好吗?”</br> 方世铂莫名其妙,我说过要惩罚谁了吗?</br> 阿贵父子急了。</br> “娘,你胡说什么呢?少爷是大善人,他怎么会惩罚爹呢?”</br> “就是,孩他娘,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揍你!”</br> 阿贵娘望向阿贵,意外的是儿子不再帮她,似乎她活该挨揍似的。她能生出聪明的儿子,说明她不会太蠢。</br> 她立即爬起来,然后给方世铂磕头认错,“少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请你大人有大量。”</br> 方世铂翻白眼。</br> 老子是少年儿童,不是大人。</br> “阿贵,扶你娘起来,她年纪比我大,怎么能说跪就跪呢?”他闪到一边,让阿贵扶起他娘。</br> 阿贵放下跌打药,伸手扶起他娘,他借机小声说道:“娘,你去忙你的吧,我和爹都很好。有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说,总之是天大好事。”</br> 阿贵娘虽然心情忐忑不安,但是有少爷和姑爷在,她也不敢多停留,于是匆匆走了。</br> 小插曲一闪而过。</br> 全福刚抹了跌打药,被阿贵扶到一边休息。</br> 给了大家胡萝卜,孔方再给他们举起了大捧,他宣布了作坊的管理制度,犹其是关于技术保密制度。</br> 如果有人胆敢泄秘,家法伺候,绝不轻饶。</br> 孔方的话说得很重,这条制度可以说非常严苛,甚至毫无人性可言,但是它并没有引发佣人恐惧及反对。</br> 佣人本来就是主人的私产,主人有权用任何方式处置他们,所以他们不可能,也不敢反对。</br> 没有恐惧是他们根本不会去做泄密的事。</br> 他们是作坊的工人,他们的收入将比现在翻五倍;少爷为人厚道,没有歧视他们,没把他们家奴看待。</br> 这么好的作坊,这么好的掌柜,他们怎么会做出拆台的事?</br> 他们是穷,不是傻。</br> 既然他们都不会干泄密的事,他们为什么会在意管理制度严不严苛呢?</br> 胡萝卜的威力是不可估量的,今天的工作效率果然成倍提高,天黑之前,十个巨大的土灶齐整地分两排摆开,负责溶解粗盐的土灶旁还要修建一座冷切塔。</br> 作坊外围的架构已经搭起,明天围墙,封顶。</br> 孔方还计划修建两个仓库,一个存放武家供应的粗盐,一个存放细盐。</br> 期间方世清曾远远观望一番,果然孔方只是在一旁比手划脚地指挥,不再亲自捋起衣袖干活,她便不再干涉。</br> 男人嘛,平时就是要多修理,修理几回他三观就正了。</br> 孔方全身心投入工作没发现方世清再次出现,更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其实他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大兴朝第一妻管严的封号他是逃不掉的。</br> 三天之后,大兴朝第一座制盐作坊伫立在方家庄内,第一批五千斤粗盐也已经运达。</br> ……</br> 嘉庆五年的第二场雪纷纷扬扬,天地朦胧,一夜之间江河封冻,路上行人稀少,一座枯井兀立雪中,附近有几只狗在雪地里追逐嬉戏。</br> 孔方站在县衙高高的台阶上忽然灵感暴发,于是赋诗一首:</br> 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br> 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br> 西门飞雪望一眼孔方最终没有说话,仰头闷了一口酒,这天气,有点冷。</br> 方世铂则表示失望,这是他“写”过的最没水准的诗。或许是他当了官,心态飘了,写不出好诗了。</br> “姐夫,这也叫诗吗?”</br> 终究他是小孩心性,没城府。</br> 孔方大笑。它当然是诗,而且是非常特别的诗,否则它不可能流传数千年。</br> 当然,他不会告诉方世铂,这是源于唐代的一首打油诗。</br> 方世铂不服,就这样的诗,老子也会作。</br> “那你来一首试试。”</br> 冬日闲来无事,他有意逗便宜小舅子玩。方世铂小手一挥,切,来就来,谁怕谁啊?但见他抬起小短腿,往前走七步,停顿。</br> 孔方眉尖一跳,七步成诗?</br> 方世铂稍作停顿后,再往后退七步,回到原位。</br> 这种骚操作孔方就不懂了。</br> 西门飞雪手里拿着酒壶,眼睛看着方世铂。</br> 都是少年心性,同是少年保镖,他是希望方世铂能在写诗方便打败孔方的。</br> “啊……”</br> 方世铂突然身体抽搐,双手张开拥抱雪花,张嘴爆出第一句诗。西门飞雪赶紧扭头躲开,特么这也叫诗?</br> 千万别跟别人说你认识老子。</br> “咳……”</br> 方世铂捏捏喉咙,略显尴尬,“调起高了,重来。”</br> 大雪白如盐,冰冷不带咸;</br> 炒菜不能用,只可堆雪人。</br> 好诗,好湿……孔方笑脸恭维。</br> “噗……”</br> 西门飞雪喷了一口酒。</br>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商业互吹?方世铂受到鼓舞灵感大爆发,他大喊:再来。他向前迈出一步,直接就一步成诗。</br> 迎风飙三尺,落地似宝刀;</br> 雪地开两半,写意又开怀。</br> 孔方与西门飞雪正欲深入研究此诗的意境,眼角同时瞥见方世铂在解裤腰带,作为同类他们当然明白他欲意何为,灵智瞬间大开。</br> 原来如此!</br> 果然如此!</br> 两人同时扭头避开,非礼勿视!</br> 就在扭头的一瞬间,孔方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从她行动轨迹推断,显然她是想上来的。</br> 然而他想提醒方世铂已经来不及。</br> 云菲儿正兴冲冲走来,忽然就被方世铂实景写诗的操作吓坏了,她掩脸匆匆而去。</br> 其实吧,对于孔方而言他是欢迎她离开的,因为他害怕引起方世清误会,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br> 但是他分明看到她转身离去那一刹那,她眼神里的羞怒。</br> 唉,小舅子的爱情恐怕又要彻底凉凉了。</br> 但是他没有告诉方世铂,他不忍心打击正冉冉升起的大兴朝诗坛新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