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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作诗不是嘘嘘

    不料孔方当真坐下,脱下鞋袜,将痛脚伸到方世铂面前,“来,帮我吹吹,或许真不会再痛了。”

    一股坏鸡蛋臭咸鱼味扑鼻而来,方世铂五脏六腑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呕……”

    他赶紧捂嘴逃离,躲到某个角落狂吐不止。

    方世怡虽然距离较远,但是孔方的香*脚可不是浪得虚名,她赶紧找借口离开。

    “不会那么夸张吧?”

    孔方表示不相信,鼻子凑近脚尖,轻轻吸一口气,嗯,那酸爽让他湿性大发:

    狂少玉足味纷纷,

    半入窗风半入魂。

    此味自应天上有,

    人间难得几回闻。

    方世铂强忍肠胃不适赶紧抄录,以作收藏。

    第二天一早,他们出发县城。

    座驾的牵引动力仍然是马,百公里耗青草一捆,不同的是车身不再是平板,而是前世古装影视剧常见的那种轿车。

    方世怡坐在车里,孔方和方世铂坐在前端,一个负责驾车,一个负责看风景。

    可惜大兴朝美女出门都跟方世怡一样躲在轿子里,大长腿、小蛮腰不是你想看就能看到的。

    至于热裤、小吊带,洗洗睡吧,兴许梦里有。

    幸好大兴朝的秋天美丽,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处处有景,处处似画,空气还是甜的……

    “姐夫,你再作一首诗呗。”

    暇想被方世铂突兀打断,孔方伸长懒腰,张臂拥抱晴天。

    “又想拿我的诗去泡妞?不怕穿帮?”孔方为他担心。

    “切,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方世铂脸不红心不跳,若放在前世,他肯定是臭名远扬的抄袭大王。

    “万一她让你当场作一首呢?”

    “嗐,你以为作诗就是嘘嘘,脱裤就能来,不是尿成一条线就是尿成一个坑啊?!其实作诗是极费脑的工作,我必须要在夜深人静之时,在跳跃的烛光之下才能捕捉诗的到灵感。”

    方世铂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高,实在是高!

    孔方简直不要太佩服自己的便宜小舅子。

    这情商也没谁了。

    在前世,在这个年龄的他,泡妞是没有的,顶多是跟女生玩过家家游戏,从来不会有、也不懂非份之想。

    这小子牛逼,不仅已经真刀真枪干上,忽悠人还一套一套的。

    好吧,看在你这么牛逼,老子再“作”一首诗,他清清喉咙,抬头仰望蓝蓝的天空,酝酿情绪。

    “啊,今天天气真好!”

    ……

    方世铂等了半天,不见他再有下文,便有些恼怒,“就这一句?”

    “它是诗吗?”

    “嘿嘿……找找灵感,找找灵感,毕竟作诗不是尿尿,对吧?”孔方嘻嘻一笑,方世铂小脸微红,他知道孔方是在取笑自己。

    但是他没有踹孔方下车的意思,反而讨好似地陪笑。

    没办法,谁让樊娟娟喜欢诗,偏偏他没有作诗的天赋呢?

    昨天一首《悯农》就让娟娟眉开眼笑,当他再适时拿出《秋词》,她几乎就沦陷了。

    她一个虎扑,大大方方地送给他一枚厚重的“么么哒”,乐得他差点大脑暴浆,昨天到现在他都没有舍得洗脸。

    初尝甜头的方世铂,他才没傻到现在跟孔方翻脸。

    “一首诗,一两银子,成交?”方世铂久等不到诗,只好下饵去求。

    孔方愣了一下,他只是想逗一下便宜小舅子,没想到他直接就当作生意。

    这小子的情商,一个字:

    高!

    他摸摸比脸还干净的口袋,果断点头。

    “成交。”

    说罢,他不再装了,张口就来。

    《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话说方世怡,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对于方世铂与孔方嘀嘀咕咕,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当听闻孔方要“作”诗便悄悄竖起耳。

    姐夫虽然是秀才,但是她鲜见他作诗,她也想见识一下。

    谁知道乍听之下他“作”的竟然是一首艳诗。

    一时之间,她面红耳赤,心里似乎有七八只小鹿在左冲右突。幸好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然她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吁……”

    方世铂突然勒停马车。

    “世铂,你干嘛?”孔方莫名其妙。

    “等等,我必须将这首诗录下来,我担心记不住。”方世铂一边说,一边找纸笔。

    孔方抚额:这熊孩子没救了。

    前世有人说恋爱能让人智商降低。

    但是它说的对象不应该是女生吗?

    莫非大兴朝跟前世不是平行世界,而是颠倒的世界?

    “这是马车,不是书房,你能找到笔吗?”他好心提醒。方世铂一拍脑门,无限懊恼。

    孔方拍拍他肩膀,“放心吧,我不会忘的。”

    “谢……”

    方世铂只来得及饱含深情地说出一个“谢”字,他就看到孔方伸出的一根指头冲他摇晃。

    他本能地将它按下去。

    他刚松下,孔方被他按下的手指再次弹起,还捎带起另外一根。

    方世铂双目攸一下瞪大,你特么抢钱呢?

    他立即将孔方两根手指全部按下去。刚松手,孔方三根手指齐齐弹起。

    瞪着孔方一付不要脸的微笑,方世铂只能妥协。

    谁让自己不会作诗,偏偏喜欢上喜欢“诗”的女友呢?

    为了爱情,他豁出去了。

    先生住在靠近城门的一条小巷,门庭古香古色,门眉上悬挂着一副门匾,上书“洛府”两字。

    门匾年代感浓厚,“洛府”两字似乎有风化痕迹,但不掩其铁画银钩之姿。

    “洛先生,我们探望你来了。”

    方世铂跳下马车,将缰绳丢给孔方便撒开小短腿狂奔,扯着嗓门喊。

    孔方手里拿着缰绳束手无策。

    前世他虽然是农村娃,但他确实没伺候过牲口。因为农村早已普及机械化,耕牛只出现在怀旧式记录片里。

    他看到方世怡下车,一脸苦笑。

    方世怡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接过缰绳,拉着马靠近拴马桩,将缰绳绑好。看到她在将马车卸下,他赶紧去帮忙。

    卸下马车,马打着响鼻,似乎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