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爽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即便是已经提前猜到了,但是当事实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依旧还是会感到有一些的感伤。
冯福才脑袋里边的浆糊终于被姜宁的摇晃摇出来了一些。
本来对于人头的恐惧,终于被另外的恐惧所占据。
他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记错了而已,应该是一百人左右。”
姜宁面无表情的踩上了冯福才的手。
“啊!”
仅仅是用了体重就已经让冯福才哀嚎不已。
“你要是不说的话,那你的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姜宁用上了力气。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碾了碾。
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冯福才的哀嚎声的掩盖下依旧被夏爽听到。
欲言又止。
“我说我说!”
冯福才被糊上的脑子已经被清理完毕,他现在唯一的请求就是让姜宁把他的脚拿开。
夏爽百思不得其解。
他自认为性格极好,并且乐于助人,应该是并没有招惹到任何人,但是现在依旧是被白凤城的城令陷害。
冯福才脸上全是汗水。
不仅仅是被吓得,还是因为刚刚的疼痛。
虽然姜宁已经移开了他的脚,但是疼痛已经产生,骨头已经断裂自然是没有办法止住疼痛的。
“其实当时我也不想对你出手的,但是兰德那边有人要给你安排到青衫寨的任务上,并且……”
姜宁再次提脚看上去就要踩到冯福才的另一只脚上。
“是他们要求的,让你还有你的朋友务必死在青衫寨!”
姜宁心中就好像是划过一道闪电一般。
原来不是自己的朋友需要保护,而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牵扯到了自己的朋友。
难掩的愧疚迅速占据了姜宁的心。
冯福才小心翼翼的看着一边站着的姜宁。
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但是看对方这种一点都不在意他身为城令的身份来看,八成是夏爽不知道在哪请来的外援。
丝毫不知道弄错了姜宁身份的冯福才还在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
夏爽看着沉默的姜宁丝毫没有任何阴霾的露出笑脸。
“没关系啦,我们现在不是还都活着的吗。”
就算是知道了自己所受的无妄之灾都是因为自己的朋友夏爽也没有丝毫怨怼的意思,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对方。
“你看,在知道我这边即便是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你不是也来了吗?”
夏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爽朗。
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
“你若是因为此事对我有愧疚的话那我之后若是有事是不是就不能再找你了?”
夏爽不仅仅是嘴上这么说。
姜宁甚至知道对方所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也依旧不能阻止他对自己友人的愧疚。
这边温情脉脉的时候周泽从身后站出来。
一把将还沉浸在自己痛苦中的冯福才踹晕过去。
看着两双看向自己的疑惑的眼,周泽解释道。
“姜宁的身份可以藏一下。”
他用脚尖指着晕在地上的冯福才。
“他现在还不知道姜宁的身份,可以藏一下。”
师爷在一边恨不得自己也晕过去。
对方已经说了这件事情已经是不能被别人所知道的了。
那他现在还在一边清醒着究竟是为什么?
师爷一脸便秘的表情也被姜宁看在眼里。
“那他怎么处理?”
姜宁指着地上扶着已经晕过去的冯福才的师爷。
狠厉的眼神看的对方心肝一颤。
原本好好躺在他手里边的城令的头被他一抖直接掉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
甚至还有回音。
师爷恨不得直接找个什么地方直接钻进去,或者说是有什么东西直接把他搞晕也行。
看着已经晕了的城令师爷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他自然是我们的证人啊。”
周泽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看着唯唯诺诺的师爷,周泽叫出了江九。
江九也很是上道的拿出来一颗药丸不由分说的直接塞进了对方的嘴里。
师爷很想反抗,但是不行,不吃的话可能就是个死。
看着眼神里边明晃晃的表现出这个意思的姜宁,师爷老老实实的吃下了江九亲手喂得药丸。
冯福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城令府他自己的床上了。
师爷也被安置在一边的小榻上。
为了真实的效果,周泽把师爷也给打晕了。
当然,动手的依旧是江九。
迷蒙的脑袋里边记不清任何事情。
冯福才丝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一边的师爷也“恰好”醒来。
看着冯福才就哭出声来。
一方面是真的有点怕了。
另一方面就是要对自己即将做的事的恐惧。
“大人,夏爽不知道从哪里拉到一个朝廷的游击统领,是他帮着夏爽拿下了青衫寨,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冯福才也是一脸懵逼。
他的手上还包着厚厚的纱布,密密麻麻的疼痛感一阵一阵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这让他感到一阵的烦躁。
特别是师爷现在的话更是让他感觉头大。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可以将这件事情汇报给那位大人。”
师爷断断续续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们现在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大人甚至为此受了重伤,我们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就是把这件事情汇报上去。”
冯福才感受着自己完全没有知觉的右手。
心中满是愤恨,但是想到对方踩断自己手骨时候的狠厉眼神心脏的跳动似乎都停顿了一瞬。
“是的是的,你说得对,师爷。”
冯福才笑了一声。
笑容中满是恶意。
“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周泽跟着夏爽来到了他们在白凤城所居住的地方。
姜宁也住在这里。
即便是新月山庄的少庄主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要听从友人的安排。
“这个师爷他真的会听话吗?”
夏爽作为一个从来都是正面进攻的突击手从来没有来了解过关于用药物控制别人的知识。
他虽然觉得有点不是很靠谱的样子,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姜宁。
“会的。”
说话的并不是姜宁,而是周泽。
他很清楚像师爷这种人会在意的东西。
只有他自己而已。
“说起来,在之前我收到过来自兰德甘家的信件,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姜宁从怀里边拿出来一封看上去十分有仪式感的信件。
上边的署名是甘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