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秦氏担心,与沉回了周家,谢厌和思思守在周二千身边。
夜半,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一道影子从窗户缓缓走过去,然后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这里是地府吗?”
周二千恍惚的问,那个影子一怔,像是吓到,飞快的想往外走,倏地一下,桌子上的蜡烛突然着了。
谢厌按住了房门,“你是谁?”
照安吓得跌倒在地上,“本…本公主来找思思,本公主不是…坏人。”
自从锦衣卫死光后,照安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被打压了,她如今心里全是害怕。
“老五?”周二千腾一下起来了,将床边呼呼睡的思思也带醒了。
“死丫头?你们怎么跟我一起到地府来了?难不成我下的药没把他们毒死?”
谢厌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你没死,思思在,怎么可能会让你死?”
“我没死?”周二千呆了。
思思揉揉惺忪的睡眼,嫌弃道,“二锅锅,你好吵哦。”
“你找思思做什么?”谢厌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照安的身上。
“孙伯伯可是派了很多人守着玉溪阁,你是偷跑出来的吧?你不怕死?”
照安怎么可能不怕?
她坐在地上掉眼泪,“有个大哥哥说思思很厉害,可以治好父皇的病,本公主不想要父皇死掉。”
“我是不会救你父皇的。”思思冲她哼了一声,“你父皇不配做皇帝!”
“你就是思思?”
照安脸色发白,她是那个和她吵架的小团子,她还说带着王贤去教训她。
如今王贤死了,父皇重病,如果知道她能力那么大,她就该跟她做好朋友的。
现在后悔也晚了。
照安呜呜的哭,“你能不能不要生本公主的气了?本公主给你好多好多银子,你救救我父皇好不好?”
思思摇摇头,“救了你父皇只会害了百姓,而且他想杀我,我才不会救他呢。”
五锅锅把一切都告诉她了,要不是伯伯,百姓和锅锅们都护着她,她肯定就被那个坏坏的皇帝给杀掉了!
哼!
她才不会救一个大坏蛋!
照安绝望了,守着玉溪阁的守卫也发现了那个大洞寻了过来,她大声哭闹也没逃过被抓回去的命运。
周二千下来蹦了两下,激动的抱住了思思,挤的小家伙肉嘟嘟的脸都歪了。
“我活了,我真的活了,有你这个宝贝妹妹可真好啊,哥没白疼你啊!”
“唔…二锅锅…”
“二哥,你弄疼她了。”谢厌无奈。
周二千松开小家伙,大手在她脸上揉啊揉,嘿嘿一笑,“二哥不是故意的,二哥错了,二哥给你道歉。”
思思噘了噘嘴,“咱们明天一早就能回家啦,不知道桃树根挖的怎么样了呢,二锅锅要回家挖树根吗?”
“回,必须回。”
经历这场死劫,他实在想念娘和奶奶,他得回去好好陪陪娘和奶奶。
第二日,三人还未起床,孙长经那边得了消息,摄政王进城了。
他连忙带着人去迎接,摄政王骑着汗血宝马,一身黑衣,目光威严肃然,浑身都散发着杀戮之气。
孙长经有些胆颤,若是摄政王真的站队到皇帝那边,他们梧州毫无胜算可言。
这可是当年以一万顶五十万的摄政王,全是真枪实战打出来的!
他自立为王,还不知国号,孙长经也不知道怎么叫,便颤颤道,“陛下…”
“嗯,隋文昌呢?”
“在小的府中,请跟小的来。”
孙长经将人领进南院,皇后一听摄政王来了,拉着皇子公主跪在院子里乌泱泱跪了一片,悲泣的哭了起来。
“阿烬啊,你一定要为嫂嫂做主啊,孙长经软禁皇上,还诛杀锦衣卫,他想造反啊,他一定想杀了皇上好自己坐…”
话还没说完,院门被猛地推开。
看到隋烬,皇后突然喉头一哽,他竟然真的站起来了,看样子,往日一定是假装瘫痪的。
也好也好,她未曾亏待过他,他肯定会念着旧情,更何况,隋家江山,他不可能交给别人的。
皇后眼眶又溢出泪,她暗地里掐了几个孩子,他们都哇哇的哭起来。
“阿烬,你来了,你看看嫂嫂,还有你哥哥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啊!”
隋烬没有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向屋内,对着床上那人,“皇兄。”
听到他的声音,隋文昌硬撑起来,近乎癫狂的笑,“好,好,阿烬来了,快去杀掉那个妖女,杀掉孙长经,把梧州的人给朕杀了!”
“为何?”
“朕来到他们这里遭受了怎样的对待你还看不到吗?你还要问为何?”
隋文昌大喘气,“阿烬,哥哥从小便疼爱你,你会答应哥哥的请求吧?”
孙长经在一旁捏紧了拳头。
疼爱他?
如果不是隋文昌嫉妒,他根本不会成为瘫子,那么多年不管不问,任由下人羞辱谩骂,若不是他还有金骑卫,恐怕早就横尸遍野了。
这是疼爱他吗?
隋文昌却笃定了隋烬一定会帮她一样,撑着一口气骂起了孙长经。
“你根本就是想要造反,你杀了锦衣卫又想害死朕,把朕困在这玉溪阁内,你其心歹毒至极,应当五马分尸!”
孙长经气的正要反驳,隋烬先一步开了口,“好,既然皇兄说五马分尸,那就五马分尸吧。”
“陛下,小的…”
“孙城主还不去办?”
孙长经顿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隋文昌脸色大变,“你…你敢,朕可是你亲哥哥,你敢杀朕,你大逆不道!”
“拖出去。”隋烬面色冷淡,“皇后等人全部给隋文昌陪葬。”
隋文昌依旧再骂,孙长经胸腔起伏,猛地抱拳,“是,陛下!”
隋文昌被拖了出去,皇后和几位皇子公主都无法幸免,玉溪阁的哭声震天,思思趴在门边好奇的往这边瞧。
皇后一不做二不休,拼死将照安推到思思的身边,“照安,这辈子为奴为婢,母后不能再护着你了。”
她的脖颈对上刀刃,抹了脖子。
照安明白母后的意思,痛哭着跪倒思思的面前,“主子,求主子救奴婢一命,求主子开恩,救奴婢一命!”
一国公主跪在地上自称奴婢,孙长经心中五味杂陈,他问思思。
“思思,你可愿要这个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