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经听的浑身战栗。
庆远帝还真是颠倒黑白,他自己无能,不想承担过错,便把错全推到一个孩子身上。
难道这样,他脸上就有光了?
他真当庆远的百姓都是瞎子吗?
“兄弟误会,思思她…”
“皇上御令,谁敢违抗?”王贤根本不听他说完,一掌推开他便出了门。
“大人。”
徐震真微微躬身,“您吩咐。”
“二千呢?”
“二千护送谢厌回去了。”
孙长经满腔的怒气,“让人守在去周府的必经之路,将那些锦衣卫全部射杀,一个活口不留。”
“皇上这边…”
“这边的事,你不用管。”
孙长经有了个阴险的主意,他去寻由容的路上,一个丫鬟突然过来喊,“大人,赵老爷来了。”
“请过来。”
赵天赋一迈进屋里就着急的问,“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那些锦衣卫往周府去了?”
“他们要杀思思,说思思是妖女,说都是因为她庆远才遭匈奴讨伐的。”
赵天赋咬后槽牙,“这个昏庸无道的皇帝,竟然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
“我已经派人去射杀锦衣卫了。”
“他们只带了几百人,重要的还是城主府的锦衣卫。”赵天赋拿了个东西放在桌子上看向孙长经。
两人对视,都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不做,他们就得死。
孙长经突然哑了嗓子,“他残害那么多百姓,这是他的报应。”
“是,他们受了百姓的跪拜,吃着百姓交的赋粮,却没做到该做的职责,他们是罪有应得的。”
赵天赋喘了口气,“孙兄,你还有孩子未出生,这事我来做,就当我给全天下百姓讨一个公道,为京城死去的百姓报一次血仇!”
“不行,你也有孩子,元儿还那么小,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怎么活?”
赵天赋急了,“没办法了,这事交给谁谁都不会愿意的,孙兄,你别跟我抢了,思思是我们家的小祖宗,我救她是应该的,干你何事?”
孙长经瞪眼,“思思还是我的干女儿呢,要说亲,干女儿更亲,这事得交给我!”
“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讲道理?”
“你才不讲道理,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越来越啰嗦,你少多管闲事!”
两人吵的面红耳赤,甚至动手打了起来,扬言要将对方绑起来。
谁都没发现,一个黑影悄悄的拿走了那个药包,快速的溜了出去。
王贤带着锦衣卫浩浩荡荡的走在街上,城中的百姓见状都聚在一团谈论。
有胆大的直接问道,“大人,你们这是要巡逻守城吗?”
王贤双手抱拳对着天,义正言辞道,“奉皇上御令,妖女思思祸害百姓,霍乱天下,引得匈奴来犯,至百姓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应当满门抄斩。”
他以为自己说了这番话会让百姓们都欢呼叫好起来,没想到,他们个个都是满脸怒火。
“你说谁是妖女?”
一个人鸡蛋直愣愣的砸在王贤的头上,砸的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百姓愤怒的把手头里的东西全砸了过来,边砸边骂。
“你才是妖女,你全家都是妖女。”
“思思为百姓降下甘霖,你们做了什么?那个昏庸无道的皇帝一进城就杀人,还弃城而逃,他可配当皇帝?”
“还说什么思思引来匈奴?要不是皇帝昏庸,匈奴可敢打我们的庆远吗?”
“他害死了多少无故的百姓,你们怎么不处死他?只会欺软怕硬的东西!”
王贤顶着一头烂草根,眼前的路都看不清了,他气的大吼,“一群刁民,敢污蔑皇上,信不信我怕你们都杀了?”
这句一出,百姓更加愤怒,有人拿着面粉扬出去糊了他们的眼,然后拿着大棒子就打了上去。
有一个算一个,参与打架的甚至还有女人,她拿着鞋把那锦衣卫抽的鼻青脸肿。
“都给我住手!”
一道利剑刺穿胸膛的声音响起。
百姓们都停了下来,死的是一个孩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他们双目猩红。
王贤举着带血的刀,冷笑着大吼,“谁再敢动一下试试,我一个个捅死你们,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那孩子的母亲瞬间崩溃了,大叫着要过来找他拼命,王贤抬刀就砍。
铮的一声。
他的刀撞上了徐震真的剑。
“王大人,怎么还滥杀无辜呢?”
王贤眯眼,“他们在闹事你看不到吗?我这是在维持梧州的秩序!”
徐震真卸了他的刀,皮笑肉不笑道,“是吗?那王大人还真是幸苦了。”
“来人,疏散百姓!”
一声令下,徐震真手下的人立刻有序的站成一排将百姓全部拦到安全的位置。
“不耽误王大人的事,王大人请。”
王贤也懒得理会这一刁民,他的任务是到那个妖女家抄家!
“算你识相。”
等他们远离百姓时,徐震真突然笑了笑,厉声高喝道,“放箭——!”
梭梭的箭羽至房顶往下,王贤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面红耳赤的大吼,“你想死了?我们可是皇上的锦衣卫,你敢杀锦衣卫?”
徐震真站如一颗绿松。
房顶埋伏了近两千人,杀他几百绰绰有余,王贤被射成刺猬,还不甘心的瞪着他,“皇…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徐震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是吗?皇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他吐出一口鲜血,彻底没了动静。
百姓欢呼起来,“杀的好!”
“把这些人全部给我送到城外去,一把火烧了!”
城兵听令正要去拖人,百姓中突然冲出几个小伙子,拉着板车。
“徐护卫,烧尸体这事我们来吧,皇上的锦衣卫还有不少人,这点小事我们干就成。”
说着,他们殷勤的搬起了尸体,其余的百姓都一哄而上来帮忙。
徐震真朝他们拱手,“多谢各位兄弟了。”
又走到那失去孩子的女人面前,放下了一包银子,“大姐,实在对不住。”
他若是早来一会,那孩子就不会死。
女人摇摇头,“哪能怪你?都怪他们,他们死了也算给我孩子报仇了,徐护卫,你一定要守好咱们梧州,不能让昏庸的皇帝为所欲为啊!”
“大姐尽管放心。”
他相信,不久后,他们梧州就不会被人拿捏在掌心之中,也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