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之际被人骤然撞破。
两人都是猛地看向门口，心脏紧紧一缩，瞪大眼睛表情惊惧。
方澄拿着折扇点了点他们，反身将门关上。
然后用一种好事凑热闹的语气说：“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你们竟不带我一个！”
顾知知和骆其琛对视一眼。
没对出个所以然来。
只见方澄玉树临风中带着点吊儿郎当的气质，摇着折扇进来，同他们一道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下。
“分别时知知师妹满身是血，叫我好生担心，现在看来身体已经无恙？”方澄打量着生龙活虎的顾知知。
“已经没事了。”顾知知反问，“四师兄，你既然好生担心，怎么耽搁这么久才回来青云宗？就算师傅速度再快，以四师兄的本事也不至于落下这么多吧？”
“说起这个我还要问你！”方澄“啪”地将折扇放在石桌上，“这暨广的事情稍后再说，知知师妹，你是什么时候跟妖物扯上关系的！”
顾知知心底一惊，按下思绪反问，“你怎么这么问？”
只是旁边骆其琛的表情出卖了她。
方澄看向他，“这事儿你也知道？！”
骆其琛摇头。
浑身上下透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耿直。
顾知知明白这是兜不住了。
“你先说为什么这么问，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她可以根据方澄知道的多少再临机应变看透露多少。
司海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啊。”
于是方澄将冥域中遇到四瞳青蛇的经历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在你受伤被师傅带回来后我便立刻御剑随你们前来，只不过没想到路上又碰到了她。”
“这蛇妖倒是厉害，恐怕是从别的冥域之门出来的，竟先我一步到了青云宗。”
顾知知惊诧：“青舞在青云宗？！”
方澄缓缓摇头，“她知晓宗门有护山大阵，只是在外围没有靠近，我是感觉到熟悉的妖气才过去的。”
“我跟她打了一架，将其制服之后她说自己是知知师妹的朋友，叫我饶她一命。还说靠近青云宗只是为了打探你的消息，确保你没事。”
“青舞那么强，你一个人把她制服了？当初可是我、知知还有三师兄一起都没有奈她何。当然，那时候我还是个金丹，现在就不一定了。”骆其琛说道。
顾知知：“补充一下，确切地说是你一上就被她蛊惑了。是我和三师兄两个人都没能奈何得了她。”
“咳咳……”骆其琛瞪了顾知知一眼，又看向方澄，“你真的一个人把她制服了？”
方澄眼神闪烁了一下，“自然，否则她怎么会告诉我自己是知知的朋友。”
顾知知笑意盈盈地问：“她说你就信了？你怎么没先把她收了，来问过我之后再处置，不然她要是骗了你岂不是被她跑了？”
方澄用折扇轻轻点了自己脑袋一下，“哎呀，我居然没想到。还是知知师妹思虑周全。”
“……”
骆其琛了然：“可恶，差点被你骗了！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打得过青舞！”
方澄哈哈一笑，转移话题，“所以你们还真跟她关系匪浅？不然她干嘛冒险来关心知知师妹。”
顾知知心道，不是青舞，是司海。
司海派她来打探消息的。
没想到大反派竟这么担心我……
于是顾知知便把和青舞相识的经过说给方澄，只是中间省去了司海的戏份。
“我与青舞臭味相投，已经是好姐妹了。而且她也答应我以后不害人，只吞吃妖怪，做个善妖。”
这中间的事情方澄在冥域中听骆其琛粗略说过。
眼下讲了细节，两人的版本又没什么出入，还是在没有提前对口供的情况下突击询问的，方澄便信了九成。
“行吧，我姑且相信。那现在来交代交代你们眼下正密谋的事情。”
骆其琛怼道：“你搁这审问犯人呢？！”
“不乐意？”方澄作势站起身，“暨广师兄好像还没走呢，我去找他聊聊。”
“哎哎哎！我们又没说不交代，你急什么！”骆其琛连忙叫住他。
方澄重新坐下，抬了抬眉毛示意他们。
说吧。
骆其琛瘪瘪嘴，见顾知知点头，只好将前因后果都道了出来。
“眼下除了我们，就只有二师兄知道，可千万别再透露出去了。”骆其琛收尾。
“死板如二师兄都暗中支持你们调查，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万事有他兜着。”方澄道，“这么说，接下来要找个长老下手。”
骆其琛叹了口气，“可怜的二师兄，被你这骚狐狸盯上了。”
“多谢夸奖。”方澄打开折扇在胸前摇了摇，扇得他鬓毛乱飞。
顾知知说回整体，“咱们师傅在闭关，肯定不好下手。我倒是有个人选，但……”
“但你不想去应付。”方澄接上她的话。
顾知知点头。
“谁啊？你们在说啥？”骆其琛不满道。
可恶，好不容易打发走一个三师兄，又来个四师兄！
顾知知闺中铁哥们只能是他！
“当然是统管外门的范长老。”顾知知道，“我可以找个借口去接近他，就是吧……我真不乐意跟他说话。我在外门时虽然没被他为难过，但那完全是因为我努力，我是外门第一！”
骆其琛投去“哦是吗，真看不出来，那现在怎么堕落成这个样子”的眼神。
顾知知带着警告回瞪过去。
“他对没天赋的弟子很不友好，又总是舔咱们师傅这样一看就未来可期的，整个就是看人下菜碟。”
方澄安慰她，“现在你经营青风堂初见成效，同样未来可期。就算你心里抵触，至少他表面上对你肯定是客气的。”
“也只能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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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长老？”
顾知知提着两个油纸包来到范长老院子前敲门。
范长老开门见是她，立刻挂上笑容。
“是知知啊！难得难得，来找我有事？”
“范长老您这话说的，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您？”顾知知笑说，“我在外门时受您颇多照顾，如今即便拜入无台峰，也还是您半个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