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十一说着已经走了上去,我紧随其后,到了跟前庚十一说:“棺绳断裂,桥上棺叩头,这可是大凶,弄不好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有血光。”
庚十一只是短短一句话,慌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庚十一,这时候走出来一个老人打量了下庚十一,然后说:“那先生说要怎么解?”
庚十一说:“棺叩头,这是有冤,你们开棺看看自然就明白了。”
带孝最重的是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和一个女人,很显然这家是死了男人,这个老人应该是家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带孝的所有人都听着并没有出声。
我再看戴孝的队伍里面,已经不见了刚刚的那个男人,四处找了都不见,心里再次一阵发凉。
随后老人到了带孝的女人跟前说:“你大儿已经被棺材砸晕了还没醒,你做个主这棺是开还是不开?”
女人茫然地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我和庚十一,竟拿不定主意一直不说话,旁边的人就急了纷纷开始劝,最后她才开口说:“那就开吧。”
但是出殡没有回头路,棺叩头没法行半步,只能原地卸棺开棺。
我和庚十一退一旁,棺钉一个接一个起开,当棺材打开的那一瞬间,只见一具腐烂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正躺在棺材里,身上还还沾着泥土,竟是一具女尸,女尸衣服款式一看就是很久远的样式,根本不是现在的人穿的,更不可能是这家死掉的男人。
女人一看这场景,当即就吓晕了。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具女尸也被吓到了,很显然,没人知道这具女尸是怎么来的。
我看着这棺材里诡异的女尸,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我于是问说:“他家的这个男人是怎么死的?”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对这个问题好像都讳莫如深,谁都不肯说出死因,我看了庚十一一眼,只觉得这里面似乎是有什么蹊跷。
正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的时候,更加诡异的是原本被棺材砸晕的这个大儿子,忽然发出怪异的声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被他给吸引了过去。
本来还以为他已经醒了,谁知道压根儿还昏迷着,只是脸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一样,奇怪的声音从嗓子里“酷嗤酷嗤”地发出来。
他的两个弟弟见了,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一下子就跌坐到了地上,众人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庚十一却问我:“你看见了吗?”
我狐疑地看了看他,并没有看见任何东西,庚十一只是看了看我说,你去拍一拍他的脸,他就没事了。
我虽然疑惑,也照着他说的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庞,但是在我的接触到他的脸庞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也有一双手一样的东西接触到了我的手背上!
我没来由地吓了一跳,手直接停留在了原地。
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神奇的是,在我拍了怕他的脸以后,这大儿子果真就正常了,虽然依旧还在昏迷中。
随即,一股子猛烈的尸臭就开始弥漫开来。
只见刚刚棺材里还栩栩如生的女人尸体,只是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彻底腐烂成了一堆烂泥一样。
不过也不是烂泥。
在看见尸体这个模样的时候,我嘴里情不自禁地说出一个名字来:“阴岁!”
只不过和在老宅地下看见的那株阴岁不同,这个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并不像那株一尘不染的样子。
庚十一用眼神示意我应该就是这东西,同时也暗示我这个时候不要声张。
接连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慌了神,老头则马上来到庚十一的跟前说:“先生,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帮帮我们吧!”
我看见庚十一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开口说:“把棺材封起来,连同里面的尸体和其他的送亡衣物,都抬到招魂地烧了吧。然后去找三只公鸡来,烧的时候将鸡血淋在棺材上,再用竹子把三只鸡分别立在招魂地的东、西、南三面,只留北面让冤魂随魂幡离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庚十一停了停,好像是在思索什么,然后接着说:“去找一些红白纸钱来,用面糊糊成一条带子,红在上白在下,把招魂地神龛里的那个泥塑的眼睛封起来。”
老头听了连连记下,让其他的人马上就去办,剩下的人则赶紧把棺合上,等要找的东西都齐了,杀了鸡淋了鸡血分别绑好,蒙了泥塑的眼睛,再找来柴火等东西,把棺材架上去直接烧掉了。
他们在做这些的时候,我问庚十一:“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难道你以前做过?”
庚十一倒也不瞒着我,他说:“我记不起来我是谁,但我看见这些场景就知道要怎么去解决,但如果你要问我其他的,我可能还真说不上来。”
我听了也就信了,不过更加觉得他的身份神秘起来。
然后我又问他:“那刚刚你让我去拍晕倒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只是拍了拍他他就好了?”
庚十一却说:“等我们在这里落脚之后我再和你细说。”
棺材烧完之后,庚十一又让他们把泥土翻了把灰烬全部埋起来,让后用香插了纸钱将这一块地全围起来,嘱咐把立着的三只公鸡解了丢进里头,这才把香点着。
庚十一交代给他们说:“在香燃尽之前都守着,不要让任何一炷香熄了,熄掉一炷就是一条命,谁也不知道这灾祸会落到谁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