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为了她和孩子们
“还是不一样的。”严暮将手上的账册扔到桌子上,淡淡扫了冯铮一眼,“他若贪污便是贪官,他若一切为百姓,便是百姓的父母官,这能一样吗?”冯铮气道:“一切为民又如何,能逃得了一个死罪?”严暮眸光一定,“能!”冯铮看着严暮坚定的神色,慢慢瞪大眼睛,慢慢变得激动,“真的……可以吗?”严暮哼了哼,“只是这些账册伪造的太完美了,凭我们臆断那是不行的,必须找到能证明杨贺没有贪污的证据,而且是铁证!”证据?证据是大家看到的,感受到的,猜测的,正如杨贺那句话,只要来燕州,便会知道真相,可他们总不能说让皇上及所有大臣都来燕州走一走吧?“燕州一定有据实记录的账册。”弘玄站起身来,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到严暮身上,“差额有一百万两银子,不是杨贺一个人就能遮掩住的,而且遮掩了这么多年,燕州地方官员定都知道。”严暮眸光锐利,“说的好听点,燕州上下包括百姓团结一心,说得难听点,这燕州就是个贼窝。”“既然不是杨贺一个人,来往间必定有账册,不然岂不乱套了。”严暮点头,“确实。”“只是这账册在哪儿?”严暮看向冯铮,见他一脸懵,冷笑道:“这个杨贺把本殿下折腾的够呛,等哪日他出了大牢,本殿下一定狠狠揍他一顿。”柳云湘笑:“这话若让杨贺听到,他定会讥讽你一句:也要殿下有将我救出的本事。”冯铮扑哧一声,“我家大人真会这样说。”开了几句玩笑,气氛总算轻松了一些。这时有护卫来报,说是燕州府台李淮在院门外求见。“天亮了吗?”严暮问。“还未。”护卫答。“他倒是挺心急。”严暮起身来到屋外,这时护卫让李淮进来了。李淮还穿着在火场外那身衣服,当时看着挺干净的,现在却沾了许多黑灰,不止衣服上,脸上也是,像是从火堆里滚出来似的。见到严暮,李淮忙弯腰行了个大礼。“殿下,微臣不知您来燕州,未能远迎,实在罪过。”严暮站在台阶下,眸中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本殿下奉命前来燕州调查杨贺一案,还望李大人能协助本殿下。”“一定一定。”李淮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那就辛苦李大人将燕州这几年的税收账册拿来给本殿下吧。”严暮笑意深了一点道。李淮眉头皱了一皱,下意识看了柳云湘一眼。柳云湘知李淮这一眼的深意,于是跟着严暮一起装傻。李淮不由身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勉强开口道:“回禀殿下,昨日府衙起火,将这几年税收的账册都……都烧毁了。”“烧毁了?”“是。”“怎么会这么巧,本殿下一来燕州,那些账册就烧毁了。”“这……”李淮一时无言。火扑灭后,他的人进去翻找,并没有找到那两个贼人的尸体,他们定带着账册逃走了。这两个贼人是谁派去的,他当下就想到了柳云湘,毕竟她刚来了一趟。他忙派身边护卫装扮成黑衣人去抢,不想派出去十几个,竟是无功而返。此时过来,他大有逼问柳云湘,让她交出那些账册之意,却不想严暮来燕州了。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李大人,你是不是觉得也很巧?”严暮再问。李淮暗暗咬牙,账册明明就在他手上,此刻却反将他一军,这事干的,多少有点不要脸吧!“是,是很巧。”“李大人先回府反思吧,本殿下回京后自会如实禀报圣上。”李淮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一脸灰败的先离开了。此事再议,折腾了一夜,大家都累了。严暮带着柳云湘回屋休息,多日不见,自是要缠绵一番。只是严暮刚覆身上来,柳云湘想起什么,忙用手抵住了他。“怎么了?”严暮不解的问。柳云湘喘了两下,将他推到一侧躺着,而后拉过他的手覆到自己小腹上,“你感受一下。”严暮一脸不解,在柳云湘小腹摸了几把,“胖了?”柳云湘瞪了他一眼,“你何时也开始犯蠢了?”严暮再眨眨眼,想到什么,随即瞪大眼睛,“难道……难道你来月信了?”“你!”“不行,我得念几遍清心咒。”柳云湘气得踢了他一脚,“我怀上了!”“哦,怀上什么?”柳云湘一咬牙,又狠狠踢了严暮一脚。严暮吃痛的同时,脑子这才转了过来,激动地一下扑倒柳云湘,“你、你怀孕了?”“你还敢推我!”柳云湘瞪他。严暮吓了一跳,忙扶起柳云湘,“你真……真怀上了?”柳云湘没好气道:“我骗你有意思吗?”“真的?”“你再敢质疑一句……”严暮一把抱住柳云湘,“云湘,你太厉害了,竟然真的怀上了!”柳云湘哼了哼,“厉害的是你。”“我知道,我知道。”柳云湘白了一眼,“你还真不谦虚。”严暮忙让柳云湘躺好,细心盖好被子,然后问她是什么时候的事。“当时你在宫里,我原想让长公主跟你说,但后来发生太多事,便耽搁到这时候了。”柳云湘有些闷闷道。第一时间知道的时候,她很想很想告诉严暮,可他不在她身边。严暮搂住柳云湘,心疼道:“对不对,对不起。”“傻了吧,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严暮想到了那一碗参汤,他恨不得抽自己,那时竟想用自己的命去赌。上官胥说得对,他这样不配做云湘的夫君,做了两个孩子的父亲。“面前这条路,我以前是迫于无奈,不得不走,但现在为了你和孩子们,我要走,要坐上那最高的位子。”柳云湘仰头看向严暮,好笑问:“你说什么呢?”“我说。”严暮顶住柳云湘的额头,“我要做大荣的皇帝,我要让你和孩子们不再受到一丝威胁和伤害。”柳云湘是震惊的,正如严暮说的那样,以前他是迫不得已,对那个位子从来嗤之以鼻,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第一次说想要那位子。为了她和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