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止不住的咳嗽聲在產屋敷的深宅中斷斷續續的傳出,虽已到了落叶的季节但温度还不至于让人多添几件衣服的程度。
洁白的的榻榻米上只見一個面貌極為顯瘦的青年正裹着一件棉服外套,在侍女的服侍下喝下一碗不知名的药水,咳嗽声这才得到一定的缓解。
“咳咳咳咳……”
但这也只是缓解了而已,片刻后比之前还严重的咳嗽声从青年口中发出,侍女用手轻轻在青年的背部上下按摩着,别说这个方法比那碗药水效果来的更好。
努力停止下咳嗽的青年屏退了左右,房间中独留下他与面前跪坐的医生。
“徐医生,怎么喝了你的药我的病情完全没有好的迹象,反而是愈发严重了呢?”
如此说出一段话后青年剧烈的喘息着,仿佛做了一件极为耗费体力的事情,额头的冷汗也在不住的往外溢出。
尽管青年极力掩饰着内心想要杀死面前医生的冲动,但对面的医生还是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主公额头上跳动的青筋。
“按照道理来说应该起效果了,就算没有效果也不至于加重病情啊!”
这位唤做徐医生的中年男子摸着下巴处的长胡须,深锁着眉头也是对于主公的状况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自中土的医药记载自己主公的病系先天不圆,后天则亏。
说的通白一点就是打娘胎里就没发育好,留下了无法治愈的病根,这也导致了主公出生后身体孱弱如同一支在狂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有熄灭的可能。
而徐医生也从医书中找到了治疗此病的药方,只要服用这个药方虽不能说药到病除但也会循序渐进的改善主公的体质。
但自大服用了这个药房主公的病情更加严重了,这着实说不通啊。
“你不会是想戏弄我吧?”嘴角勾勒一抹冷笑,无惨平复面部的表情。
望着面前自中土而来的医生,曾经抱有的希望此刻沦为了奢望,这叫他如何不怒?
“属下不敢!”徐医生立马一个头磕在地上匍匐在地,身为臣下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用治病的名义戏弄主公啊!
“不敢?”
“那你说说为什么服用你的药后我的病情更加严重了呢?!”
“这这……可能。。。可能是因為。。。”
支支吾吾了半天徐医生也没说出一段完整的話,瑟瑟发抖的身子斗大的汗珠落到榻榻米上,他努力的使自己在主公面前更加卑微一点这样才能平息主公的怒火。
可惜天不遂人愿,往日一贯好说话的主公今日感受到生命的威胁之后一颗火热的心变得冰冷,不再温暖。
在徐医生准备抬头看看主公的反应时,迎接他的则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以及主公歇斯底里的怒吼。
“去死!”
“哧!”利刃入骨声。
“啊!”
一声怒吼,从被褥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长刀,主公将刀子粗暴的插在了徐医生的天灵盖上。
后知后觉的徐医生吃痛之下哀嚎一聲,目光瞥到自天灵盖上留下的鲜血,直到现在他还为主公今日的反应感到不可思议。
“你们这些家伙都想我死,都想我死!”
从小到大未曾杀过一人的主公此刻也是颤抖着双手,指着倒在地上失去呼吸的徐医生。
“骗子,一帮昧著良心只为了钱财的骗子!”
是,以前的他是很好说话,因为他还抱有彻底治好病体的心态。
世间这么大能人异士辈出,就凭產屋敷的龐大財力总有人能治好他不是嗎?
但他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一幫打著救死扶傷在世華佗欺世盜名之輩!
鬼舞辻無慘想起以往,剛剛誕生的他就被死亡陰影籠罩,在母親的腹中心臟多次曾停止過跳動,甚至於以一個死嬰的狀態誕生于世。
雖然無慘對生的渴望與執念成功的從鬼門關爬了出來,但依旧身患绝症曾被多位医生断言活不过二十岁,自此卧床不起长年饱受病痛的煎熬与折磨。
直到徐医生的出现给无惨带来希望。
医生经过一段时间的诊治成功的为无惨研制了一种特效药,满心以为终于可以对病痛说拜拜的无惨服下了这种药物,但事实却是无惨的病情并没有的到好转反而是越发严重。
於是就發生了面前的一幕。
“大人,有刺客嗎?”
無慘的怒吼引來了一幫在外侍奉的侍衛,闖進來的侍衛們看著眼前的一幕也是瞪大了雙眼看著面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主公,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出自主公之手。
“退下吧!”
“嗨!”
無慘沒有解釋,身為主公殺一個人而已,對大名們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所以他也無需向侍衛們解釋太多。
侍衛們退下了,這會兒無慘癱坐在床褥上,他沒有像以前一樣劇烈喘息,也沒有流出大量的汗珠,反而是很輕鬆,是從未有過的那份輕鬆。
感受到身體的異常無慘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不知何時無慘的肉身在其不知不覺中變得強壯,曾經的嬴弱的體格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塊飽滿富有彈性完美曲線。
隨著無慘的用力手臂上的肌肉片片暴起,氣息也在此刻變得連綿悠長。
握緊的拳頭上傳來的难以想象的力道使得無慘的目光看向已死的徐醫生变得复杂。
“看來是我錯怪了他,不過也怪他為什麼不早點說!”
医生死后没多久無慘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恢復了健康,還得到了不老不死且無比強大的肉身。
虽然杀死了他,但无惨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为了主公牺牲个人的性命这也算成全了他,大不了在这之后为对方修一座墓碑便是了。
要知道为一位臣子立墓碑在这个平安时代可是了不得的事,作为臣子有的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得到某种名号,至于立墓碑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唯有为主公立下盖世的功绩才有的殊荣是很多臣子这辈子可遇而不可求的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