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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野猪是自杀,不是你杀

    闫芳香继续往山上赶,不久,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再次袭来。

    不可能再是王文武了,会是谁呢?

    闫芳香故意往荆棘路、荒草路走。

    待确定摆脱跟踪时,发现自己已经跑进了妇人们禁入的林子深处。

    除了茂盛的野菜、草莓,竟然还发现了野鸡的踪迹。

    闫芳香眼前一亮,自己已经不是当年十五岁的自己,手里有玉米面饼子,还会编笼子,可以试着猎野鸡啊。

    闫芳香以树枝搭了个简易三角鸡笼,底层盖草,撒饼碎,以韧草茎搓成长绳子,一头拴笼子,另一头则拴上石头,准备甩到大树树杈上固定。

    正要甩草绳子,发现上方的大树树杈上坐起一个十一二岁少年,揉着惺忪睡眼,错愕的看着闫芳香的举动。

    闫芳香挥了挥手里的石头,少年会意,身子往一侧挪了挪,石上被扔上树,绕了树杈两圈固定住。

    闫芳香冲少年做了禁声的动作,便隐入旁边的草丛中。

    一片静寂,不久,饼碎子引来了一只嘴馋的野鸡,踩了木架,被草绳子一吊而起。

    少年如猴子般滑下树,表情带着几分兴奋:“你一个姑娘家,这么简单的小架子,还真让你猎到野鸡了!也不知是野鸡瞎眼还是你运气够好……你爹是个猎户吧?跟他学的?”

    闫芳香脸色一黯:“应该是野鸡眼睛瞎了,因为,我运气一向不好。”

    闫芳香不愿忆起前世的不堪,问少年:“一看你就经常出入这里,如果就地烤鸡,会不会引来猛兽?”

    闫芳香之所以就地烤鸡,是担心出深山后跟踪她的人还等在那里,与其被那人看见野鸡,不如把鸡变成肉吃到肚子里更实在。

    少年龇牙一乐:“不会,你放心烤吧。”

    少年从腰间抽出匕首,结果发现闫芳香已经用剜菜的小刀斩了鸡头、撕了鸡皮、裹上叶子、埋在土里、拢了火堆……

    动作一气呵成,哪里像十四五岁的姑娘家?

    少年震惊不矣,似想到了什么:“姐姐,如果我想单独猎到野猪,不用人帮忙,又不能让它跑丢了,可有什么办法?”

    闫芳香不可思议的看着眼着这个既是、又不像十一岁的孩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或许,你可以用钩套子……你有绳子吗?”

    少年尴尬摇头,猎野猪不比猎野鸡,草绳子肯定是行不通的。

    少年突然眼前一亮,掀起衣裳,从腰上解下一根长鞭:“这个,成吗?”

    不是寻常的鞭子,鞭内有细钩,鞭尾有大倒钩,是十三节鞭。

    闫芳香心里诧异,表面却不显,将鞭子头部挽了套圈,接口打一个只能收缩不能放开的营钉结,后面拖着鞭身,鞭尾垂着倒钩。

    闫芳香递还给少年:“趁猛兽不备,用套子套住野猪脑袋,野猪在林中跑,倒钩钩处树干,绳套抽紧,野猪会自己把自己勒死。”

    少年对套子爱不释手:“听着就挺好,至于效果,一会儿试试就知道了。”

    闫芳香狐疑的看向少年。

    没等少年回答,树林里已经传来了哼哧哼哧的声音,是野猪!

    闫芳香怒目看向少年。

    少年讪笑着两手一摊:“这里是野猪沟,自然有野猪出没。你刚才只是问我有没有猛兽出没,对我来说,野猪不算猛兽……而且,是你烤鸡召它来的,不能怪我……”

    闫芳香十二分怀疑少年是故意的。

    闫芳香转头想跑,又舍不得野鸡,心一横,把系裙身的布腰带解下来,围着树干和身体系成环,以腰带和树干为支点,一点一点爬上了大树。

    少年目露佩服之色,姑娘身体虽然孱弱,脑子倒是聪明,知道取长补短,还不拘泥于礼教,想办法自救,实在难能可贵。

    少年并没有马上对野猪下手,而是踏地面、蹬树干、抓树杈、鹞子翻身,动作一气呵成,轻松的坐在了闫芳香身侧。

    闫芳香错愕的看向少年,这家伙,刚刚不是还吹牛野猪在他眼里不是猛兽吗?此时不应该勇斗野猪、展现风姿吗,怎么跟她一样上树了?

    野猪已经嗅着味道拱到炭火旁,借着边角没燃起的木棍,成功将炭灰拱开了,不费吹灰之力,从土包里拱出了烧鸡。

    就这样,闫芳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并烧好的野鸡,瞬间被猪拱食了。

    少年一直不下手,直到林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才灵活下树,冲向野猪。

    少年避其锋芒,闪身旁躲,皮套子精准的套在了野猪脖子上,同时匕首扎向脖子,结果野猪窜动,扎在了野猪屁股上。

    野猪吃痛,没命的往林子里跑,也是命中该绝,跑出没多远,倒钩钩住树干,自己把自己勒死了。

    解决了野猪,少年龇牙一乐:“大哥,你们亲眼看见了吧,我,自己成功猎杀了野猪,你也得兑现诺言,让我上鹰嘴崖。”

    两个猎户装扮的年轻人现身:

    一个二十一二岁,脸形如刀刻般分明,身形欣长,长相偏柔一些,眼色却冷峻如墨,让人不敢亲近;

    一个十八九岁,身材魁梧如黑铁塔,身上的肌肉虬实得像要随时破衣而出,让人不由得担心起衣裳来。

    魁梧汉子揶揄笑道:“三伢子,你脸皮咋比城墙还厚呢?你用匕首,明明想扎猪腔子,结果扎在了猪屁股上;野猪最后是被自己勒死自己的,属于自杀,不是你杀。”

    三伢子直接炸了毛:“二哥,不管野猪是扎死的、勒死的还是气死的,总之都是因我而死的。”

    三伢子不理会二哥,充满期待的看向大哥。

    大哥没说话,低头、弯腰,伸手去解鞭套子,因营钉结系得太巧妙了,一时半会没解开。

    大哥从腰间抽出一把猎刀,手起刀落,一整颗的野猪脑袋,就这样脱离了身体,鞭套也成功取了下来。

    闫芳香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捂住嘴巴,强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身子雨林的鹌鹑似的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

    三伢子也吓了一跳,忐忑的问男人:“大哥,真、真的不能让我上鹰嘴崖吗?”

    大哥将血淋淋的鞭套扔回到三伢子怀里,语气冷得如同寒冬腊月:“你,用了鞭子。”

    三伢子心里一突,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哥,二哥当年试练不也用了猎刀吗?这里又没外人,用鞭子也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