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史浩驰重重的坐在地上,双腿不由一抖,面色通白。
傻大柱被抓起来,衙门又派人来抓食掌柜,那必然是交代了一些事情。
要是他们两个全部都交代了,这一次就算没死也会身败名裂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史珍香站起身,慌乱的左右徘徊。
只因寨可是威名远扬的,就连史家都在他的手中吃过亏,这个狗东西到底是怎么拿下对方的。
“别说这么多了,立马给老子收拾一下,我们去澜州,避一避。”
史浩驰立马站起身子,准备拉着独子立即离开。
可就在这时,孙捕头带着一众衙役冲进了史家大堂,“哟,史老爷,你这是准备干嘛去啊,咱们家县令大人有请,要你去官府里处理一个案子。”
“孙捕头啊,你去告诉县令大人,就说我不在家,出城去了,麻烦了。”
史浩驰立马掏出二十两银子,紧张的放在了其手中,“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大胆,你想贿赂官员?”
孙捕头直接将这二十两银子狠狠的摔在地上,一脸正义感爆满的态势,“给我抓起来,县令大人有请,谁敢阻拦,一同抓起来。”
一众衙役直接拿出枷锁,将史浩驰紧紧的抓住。
“你们!”
史浩驰瞪大了双眼。
这一群捕快是要钱最快的,今天居然改性子了?
孙捕头一脸轻蔑望去。
真尼玛够抠的,还特么澜城五大豪强之一,出手就给二十两银子?
你看看人家慕公子,派人都是送三百两银子的。
衙役们直接押着史浩驰离开史家,临走前史浩驰还不忘大喊,“儿子,赶快去找人啊,去找马茑他们。”
史珍香轻轻皱眉,越发感到不安。
县令对那狗东西有着很深的赏识,只找马茑出手,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除非找他,那必定管用!
官府大堂内。
在坐案地下跪着一群人,有土匪,有村民,有豪强...
澜城县令蒋国民坐在中央,严肃的望着手中的证据,气愤交加。
怎么也没想到,公子不单单熟读史书,有着治世之能臣的头脑,居然还会运用《孙子兵法》,仅仅用一群手无寸铁的村民,就将威名远扬的只因寨给拔除了。
只因寨的凶险,他是知道的,那杀人不眨眼,好几个月他都没有睡好觉。
每年花上几千两银子,都没有办法除掉他们。
公子就带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一夜就消灭了他们,实属兵神啊。
此等能臣,必须要在跟侍郎他们说一声,让朝廷请此等大才出山才行。
乱世,是英雄崛起之时。
这狗酿养的史家,居然敢买凶公子,真是罪大恶极。
必须除掉!
案子审问的很顺利。
傻大柱由于先前的保证,很快就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并且求给他一个痛快。
二人拜交的书文,官府和核查过了,确实是史浩驰的笔迹。
人证物证都在,这已经断案了。
蒋国民正想将官印拍下。
忽然马茑走了进来。
看到马茑后,本心灰意冷的史浩驰瞬间两眼冒光,宛如看到了金光。
只要他能将县令说服,请求网开一面,那必然可以获取重生。
马茑一脸微笑走上前,“县令,咱们到后衙说话。”
蒋国民皱着眉头,“马茑,本官现在正在办案,有什么话,就在这大堂内说吧。”
马茑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想后退离开,可想到刚刚史家给出的三千两银子,还轻轻咬牙上前附耳,“大人,只要能够放过史家一马,今年史家愿意给官府捐献五千两银子。”
蒋国民顿时不悦,“马茑,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让本官徇私舞弊?”
“哪有,小子怎么会有这个胆量。”
马茑察觉到不妙,立马脱身而退,并且给了史浩驰一个无可奈何的目光。
“真就嗝屁了?”
史浩驰轻轻闭眼,满脸不甘。
“本案...”
蒋国民准备在次敲下官印,再次发生了意外。
“等等!”
一个高大中年人从衙门口走了进来。
一双浓眉大眼,国字脸凸出傲气。
他正是澜州巡衙潘风!
澜州巡衙,是和县令同一级别的武官,他们不受限县令的管教,只听从知府的安排,手底下更是有这三百多名的衙役,是澜州的几大巡衙之一。
抓拿朝廷要犯,剿灭土匪是他们最大的职责。
潘风走进大堂,带着笑容拍着手掌走了进来,“县令,本将觉得这个案子有大问题。”
听到这话,史浩驰眼中重新燃烧出希望的光芒。
这定是自己儿子请来最大的救兵!
要是潘风都救不了他,那真的没有人能够救他了。
蒋国民死死的皱着眉头,轻哼一声,“人证物证都在,还有什么问题。”
铁证如山,还说有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收礼呢。
“很大的问题。”
潘风底气十足,走上前两步,“县令,傻大柱傻二柱可都是江湖中人,手下更是有着一百来名,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县令你没在兵营待过,但你也应该知道,一群江湖中人去厮杀一群村民,那简直跟杀坤一般,村民想要杀他们,难如登天,一群手无寸铁的村民,带着这么多土匪的尸首,难道没问题么?”
一群手无寸铁的村民将只因寨剿灭了,这让他这个几十次剿匪的他怎么能接受。
无论如何都要将此案翻过来,不仅能得到史家的银两,还能够将自己的面子保住。
马茑此时也站了出来,“大老爷,潘巡衙说的很对呀,这里面定有大问题,要是不查清楚的话,百姓们不服啊。”
蒋国民忍着心中的怒火,阴沉着脸,“慕二狗都说了,他们是使用计谋,趁着土匪们入睡,然后悄悄摸摸的将他们斩杀的,而且在土匪当中有着他们的内应,很容易就完成了,也非常的合理。”
其实这一番话他自己都不信,但是他知道,公子必然有着自己的秘密。
既然公子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去逼问,反正现在证据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