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晚上说什么大鱼大肉,老子都饿了。”
一声咕噜叫从刑道荣肚子里传出,抬头看了两眼夜色,“今天差不多了,我们也回去吧,明天咱们就不来了,跟县令大人交差,然后回将军那里。”
他们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可刚走没两步,某个士兵面色骤变,“百夫长,有骑马声和急促的脚步声,有敌人靠近!”
刑道荣立马凝重,往草丛钻去,“还站在那干什么,赶快躲起来。”
一队士兵迅速躲进黑暗当中。
“只因寨的大夫人!”
看着那美丽的面孔,还有那身红色的战甲,刑道荣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肯定是那书生爆财了,只因寨看上他了。”
“区区三十来人,百夫长,我们出手吧,让他们尝尝大乾军队的厉害!”
士兵们一脸不屑。
他们可是训练优速的大乾军队,虽然是杂牌,那好歹也是...
“哼。”
刑道荣轻哼一声,“你要去你就去送死,这将只因寨的人杀了,我们还没有奖赏军功,还要死人,而且老子早就看那姓慕的书生不爽了,配什么老子一个百夫长要给他一个土财主保护啊。”
士兵们立马退缩,“可县令那里怎么交代?”
刑道荣不屑一笑,“我们又不是他的手下,我们可是将军的人,又不是那县令的人,要是有人问,就说没有看见就行了,知道么。”
士兵们轻轻点头。
长官的命令,他们不得不听。
刑道荣带着一百名士兵悄悄离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而那名士兵轻皱眉头,咬了咬牙,“百夫长,我东西掉了,我先回去拿一下。”
“擦。”
刑道荣大骂一句,“我们先走,你等下跟上,别碰到那只因寨的人了。”
“好。”
那名士兵轻轻点头,冲进了稻草田中,往慕家村内奔去,“我一人肯定是打不过那大夫人他们的,但也要去通知一下,我可是大乾的将士,而且那慕少游还是一个大好人,绝对不能让他被土匪杀了!”
慕少游小院内。
“游哥,你把我和我几名亲信叫过来干嘛,你这不说清楚,我心底很慌啊。”
张无能拿着手中的二十两银子掂量了两下,不敢收入囊中。
另外五名大刀亲信开心的拿着手中的五两银子,开心又凌乱。
要是在以前,他们只觉得慕少游只是一个有钱人。
可在前段时间,听说慕家村又在澜城内作死,将捕首和捕头给搞了,这真是吓着他们了。
现在张无能看到慕少游,都是一声一声游哥叫着,根本不敢有一丝迟疑。
“其实没什么,就是对付一些小麻烦,用不了多久。”
慕少游淡笑坐下,“来,喝水喝水。”
“什么小麻烦?”
张无能坐下,隐约觉得不安,觉得有大事情要发生。
这些天士兵都在通往慕家村的唯一要道驻守,这定有问题啊。
可现在慕少游不说,他也不敢细问。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急匆匆的呐喊落下,“慕公子快走,那只因寨的大夫人带着三十来号人冲过来了,手中带着大砍刀,你赶快跑啊。”
“只因寨,大夫人!”
张无能猛地跳起,一脸白芷,“游哥,你找我等过来,就是为了对付这只因寨啊,是他们找你麻烦啊。”
五名大刀衙役更是身子打颤。
谁在叫,这声音怎么这么陌生?
慕少游心中疑惑,但面色无比平静,“对,只因寨确实是来找我的麻烦,不就是几个土匪么,慌什么,来喝水喝水。”
只因寨的动作,他都很清楚,也晓得今晚大夫人要来。
但这刚刚的叫喊,是他计划之外的。
至于找张无能拿大刀,完全是怕火铳上弹的时候,对方不给机会,以备不时之需。
“几个土匪?”
“游哥,你怕是不知道这三十来个土匪有多么的厉害,澜州都不下二十来次抓捕这只因寨的土匪,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个人,都没有一次成功过。”
张无能不停唏嘘,然后将二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游哥,这银子我就不收了,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您好自为之。”
五名大刀衙役也纷纷放下银子,准备转身离开。
钱虽然很重要,但命只有一条啊。
慕少游淡笑眨眼,“张捕快,你现在出去,怕是要遇到那大夫人咯。”
“额...”
张无能猛地将脚步停下,苦丧着脸转头,“游哥,我平日里抓个小偷小贼还行,但只因寨那种不要命的土匪,我们真的不行,没能力也没有那个胆量,这个忙我们真的帮不了啊。”
“哈哈。”
慕少游笑着摇头,“我没说让你帮忙,我只是请你来喝水,顺便送你一个大大的功劳。”
“什么!”
张无能大惊,身子不由打颤,“你想将那大夫人抓起来,你脑袋没问题吧?”
慕二狗他们确实能打,但只因寨的土匪们可是敢杀人的啊,就算你有大刀,能够砍几个啊。
五名大刀衙役楞了。
但他们现在也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怕一跑出去就遇到那大夫人。
慕少游喝了一口水,“这水都凉了,赶快喝吧。”
“喝...水。”
...
“慕公子赶快跑,只因寨大夫人冲过来了。”
来到慕家村内,那名士兵傻眼了,这路怎么全部都被堵死了啊。
无论他怎么跑,怎么喊,整个村子都是一片安静,就好像所有人都走完了一样。
那名士兵咬咬牙,继续往前跑去。
就在这时,一个满身肌肉的壮汉突然出现,“你乱跑乱叫什么啊,你难不成以为我们不知道大夫人那群土匪要来么?”
“啊?”
那名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谁啊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充满肌肉的壮汉轻轻昂头,傲娇道:“慕家村慕二狗。”
“原来是二狗啊,你在澜城内的事迹,我可是听了好几遍了呢。”
那名士兵尊敬看去,“我叫典伟,是典家村的人,见过二狗兄哈。”
“二狗兄!”
这还是他第一次受到这般称呼,心底一阵飘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