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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相逢

    “切,什么赌怪,我看你是土块还差不多。”

    担心青崖经不起这些金钱的诱惑,花青儿又开启了姐姐模式:“这位师弟,我们修行之人心中应摒弃杂念,一心追求无上大道,万不可沾染这些世俗的陋习啊。”

    看见花青儿这一本正经的姿态,青崖也学着门中那些须发皆白的古板长老的样子,双手抱拳,结一太极阴阳印,端着腔调回答:

    “多谢师姐指点迷津,师弟犹如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为表谢意,在下只有以身相许,不知师姐意下如何。”

    “噗嗤”,话还没说完,青崖却是率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又在拿我寻开心,看我不掐死你。”说罢,花青儿扑了上来,作势便要去掐青崖的脸颊。

    看着她飞扑过来,青崖顺势握住了她的皓腕,细腻而又柔滑的触感让青崖想要一直握下去。

    “天地之间,人若沧海一粟,所谓赌技,不过只是旁门左道而已。就算是那位赌神前辈,也因为在赌场上树敌太多,三任妻子皆被仇杀,最后只能隐居世外,避免纷争。

    后来他便给弟子立下了规矩,凡是赢来的钱财,要将其中的九成五拿去做慈善之用,在江湖上广结善缘,这才结束了纷争。

    纵使强如赌神,也不能幸免于难。所以赌之一字,沾之即毁。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人间悲剧大多出于此,实乃万恶之源。”

    青崖静静地说着,花青儿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双手就这样一直握着,也不知道是谁忘记了放下来。

    “哪里来的黄口小儿,身在赌场还说出这样的话,真当自己是什么圣人了不成,是在滑稽。”

    直到有人出言打断了他俩,两人才从对方的眼睛里走出来,青崖也不好意思继续抓着花青儿的手腕。

    松开她的双手后青崖不自觉地用手指吸了吸鼻子,看起来却像是在贪婪地吸吮着手指上花青儿的余香。

    愣是两人感情好,这样暧昧的动作还是让花青儿羞红了脸。

    她低着头小声地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青崖抬头看了看二楼,说道:“看来此处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想要继续打探,还得继续往上走才是。”

    说罢,便拉着花青儿向二楼的入口走去。

    映月楼的第一层,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平民百姓,所玩的也是一些坊间常见的东西。再往上走,便是一些非富即贵之人。

    一些世家子弟,还有富商巨贾为了与他们所谓的平民区分开来,追求的玩法也是更为显得阳春白雪,例如飞花令,投壶,掌上蹴鞠等等玩法在上流阶层颇为流行。

    再往上走,便是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了。

    二楼入口处的守卫虽说从未见过青崖二人,但瞧见他们的衣着便知道面前的二位定不是一般的市井小民。更何况方才青崖在赌桌上大杀四方,有这样的冤大头赶着上去送钱,自然不会阻拦。

    到底是盛开在夜晚的销金窟,就算是通往二楼的走廊,也是装点得极致奢华。旁边的扶手全用红木雕刻而成,龙吟凤鸣,似要破木而出。

    脚下踩的是放牧天山下赛里木湖独有的羊毛地毯,踩下去仿佛置身云端一般。就连楼梯的每一个拐角处,都有一位面容姣好,身姿曼妙的少女为来往的客人送上真切而甜美的笑容,嗯,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确实很甜美。

    走在青崖前面的是一位看起来又是一位高官之子,锦衣华服,手中晃悠着一把折扇,步履轻浮,身后还跟着三五个随从,故事里说的炮灰,大概就是长这样的吧。

    只见那人一边高谈阔论,一边走向其中一位姑娘,二话不说就一把上前搂住了她的腰,同时又掏出一叠银票塞进了她的领口里,本来还有些嗔怒的女子瞬间喜笑颜开,反过来搂着他的手臂一同前去,把后面的青崖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真的可以这样吗?”青崖不自觉地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哼,男人。”旁边的花青儿听见后却是冷笑一声,急匆匆地拖着青崖的手臂快速往前走去。

    知道自己又触了她的霉头,青崖也只有乖乖地被她拖着前行。

    要是青儿也能搂着我的手臂就好了,青崖的脑袋里冒出了奇奇怪怪的想法。

    走过长长的楼梯,方才杂乱的叫喊之声渐渐远去,耳边似有丝竹之音渐渐清晰,待到跨上最后几阶台阶,展现在青崖眼前的是一片富丽堂皇的酒池肉林。

    如果说花盈楼是风雅之意,那这里便是气派奢靡。蟠龙的金色纹柱,飞凤的画栋雕梁,一颗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这里照耀得如同白昼,却又带着烛火的金辉。就连往来的侍女手中端着的酒器,也是金杯银壶,好生富贵。

    在大厅的中央,是一处足够容纳几十人的舞池,四周则是由屏风隔离而成一处处小房间,正好将舞池围成一圈。此时舞池中间正跪坐着十几位舞女,手中捧着一个箭筒,舞池外一位富家少爷正端着一支箭簇,正向其中一位舞女手中的箭筒瞄准,当然这箭簇是没有箭头的。

    “嘿,”随着一声轻喝,那人手中的箭歪歪扭扭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还没到人跟前,便有气无力地落了下去。

    啪嗒一声,箭簇轻快地落在了地上,而与此相对应的那位舞女,只是缓缓地将箭簇捡起后,退出了舞池。

    “第三轮,薛公子,出局。奖金累计至九千两。”

    看着自己的赌注被纳入奖池,那薛公子也并无痛惜之情,想来这几千两的白银对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呦,这又是谁家公子啊,好个翩翩少年郎,却是面生得紧呀。”那位主持着赌局的荷官,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摇着手中的蒲扇,向走进来的青崖打趣道。

    “小公子,这赌局已经开始了,你是想在一旁等下一轮开始呢,还是想加入一位玩家一同参与呢。”

    说罢,她又看了看四周,随后轻笑道:“哎呀呀,好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哦,在座的诸位有谁愿意和这位小公子搭个伙的吗?”

    众人看了看青崖,都没有表态,毕竟谁都不愿意和一个陌生人合作。甚至还有人不屑地笑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子,知道这儿玩多大吗,还是带着你的小相好放河灯去吧,哈哈哈。”

    正在众人打趣青崖的时候,却有一双眼睛一直打量着他。

    且说那位风华绝代的红衣女子,酒酣闭目之时听到四周嘈杂的笑声,不满地皱了皱秀眉,缓缓睁开一双凤眼,想看看四周是个什么情况。

    随后,她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青崖,那个三年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