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送到宫外去了?”
太后听到红袖的回话,略微有些怀疑。
“确实是如此。”
这还是红袖头一次对太后扯谎。
那诡异的永武殿让她觉得慎得慌,实在是不敢再继续探查这个地方,因此只能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来将太后给搪塞过去。
“奴婢问过了几个在那附近值守的宫人,说是隐隐约约看到有人被送进来了之后,随即又被送出宫去了。”
“至于出宫之后的去向,奴婢就不是很清楚了。”
红袖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着,太后对于这样的一个调查结果感到相当失望。
但她也并没有怀疑红袖这话的真实性。
“罢了,送出去了便送出去了吧,总之养面首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对于是否真有面首,哀家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见着太后这么说,红袖在心中也是立刻松了口气。
“不过那丫头今日还没上朝?”
太后皱着眉头,尽管就算是楚清清上朝也没什么实权,但若是她一直一病不起的话,那太后也没办法垂帘听政。
长时间掌握不到朝廷上的动静可是不行的。
“说起来自从那丫头中毒了以后,哀家似乎一次都还没去看过她呢。”
太后调整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玉扳指,脸上有些不爽,
“不过既然她这么久都还没有好,那哀家这个做太后的,多少还是应该去关心一下才是。”
说完这话太后站起身来,转头看向一旁的侍女,
“去库房寻些体面的药材来,哀家去看看那丫头。”
“是。”
永乐宫。
“为什么朕还不能出去?”
楚清清已经好些天都没有出过永乐宫的宫门了,尽管最初的几日还在为不用早起上朝感到庆幸,但时间一长,她也是觉得有些无聊了。
“陛下,时机还未成熟。”
赵锋耐心的安抚着楚清清,“但奴才可以跟陛下保证,最多再过三日,三日以后陛下便可以出去了。”
“三日?!”
楚清清对于这个回答依旧是有些不满,“三日也太久了!朕可是女皇!凭什么不能出去!”
看着楚清清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赵锋是真的觉得头疼。
看得出来她确实是被娇生惯养养大的,若非他来到了这里,依照着楚清清这个性子,恐怕早就被外面的老狐狸给吃干抹净了。
一定要尽快引导她走上正路才是。
正当赵锋准备开口再安慰一下楚清清的时候,永乐宫的宫人匆匆来报。
“陛下,赵总管,太后娘娘已到了永乐宫的门口,说是要来探望陛下。
探望?
赵锋觉得有些好笑,这楚清清宣称中毒这么些日子了,太后早些不来,偏偏这么久来才来,当真是关心她这个女儿啊。
而楚清清在听说太后来了的时候,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心底里对于自己的这个母后总是有些莫名的畏惧。
“陛下先去寝殿休息吧。”
赵锋瞧出来了她的脸色不对劲,“太后这边奴才来应付就是。”
“那有劳你了。”
楚清清听到这话算是舒了口气,赶忙快步朝着寝殿走去,生怕和太后碰上面。
而太后在永乐宫的宫门口站了一会,也是略微有些恼了。
她可是太后!
这永乐宫的宫人实在是太没规矩了,居然让她就站在这里干等着,竟也不将她请进去?!
正当她快要忍不住发火的时候,赵锋出来了。
“奴才参见太后娘娘。”
赵锋规规矩矩的对着太后行了个礼,“不知娘娘今日大驾光临,是有何事?”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太后眼神略带深意的将他全身给扫视了一番,随即又示意身旁的侍女将带来的药材给展示了出来。
“哀家见着陛下自从中毒以来一直未见好,心中实在担忧,今日找了些好的药材送来,也好让陛下早日好转。”
“这种事情居然还劳烦娘娘亲自送来。”
赵锋微微一笑,身旁的小乐子上前收下了药材,
“那奴才就替陛下谢过娘娘了,若是娘娘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便请回吧。”
听到这话,太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这是在赶她走?
敢情真当她是个跑腿送药的?!
“陛下的身体迟迟没有好转,哀家实在是担心,好歹也是从哀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哀家想进去亲自探望一番,若是能照顾一下自然再好不过了。”
太后维持着笑容开口道,赵锋哪里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无非是想确认一下楚清清的状态到底如何罢了。
嘴上说着担心,心里却是巴不得楚清清早些死了才对。
“娘娘的爱女之心真是让奴才感动!”
赵锋感叹一句,随即又是佯装可惜道,
“但为了娘娘的安康,奴才实在是不能让娘娘进去。”
太后闻言,努力掐着自己的手这才维持住了表情,“为何不能?莫非赵总管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秘密自然是没有的。”
赵锋叹了口气,“不过陛下病情来势汹汹,恐怕会过了病气给娘娘,如今陛下已经倒下了,若是娘娘再有什么好歹的话,那岂不是无人能够主持大局了吗?”
见着赵锋把话说得如此滴水不漏,太后也是找不到话来反驳了。
看来这赵锋是铁了心了不让她进去。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便只有算了。”
太后的表情有些僵硬,“那哀家也就不打扰赵总管了,还请赵总管好生照料陛下,让陛下早日康复才是。”
“那是自然。”
越看赵锋这张脸就越让太后觉得他面目可憎,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转身就走。
“恭送太后娘娘!”
碰了一鼻子灰的感觉让太后甚是恼怒,这永乐宫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如此难以掌控了?
夜里子时,赵锋和三大地下势力约好的每两日传递一次情报的时候到了。
皇宫的南门处,对过口令以后,一个黑衣人将手中的信封交给了太监打扮的人,随即便隐匿在夜色中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