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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六部上书

    “好!为了避免盗贼误会和怀疑,朕只准许你和耶无害两人双刀赴会,朱元帅暂时按兵不动!不过你和耶状元一起前去安陵也一定要见机行事,如有不测,你们立即返回!”天子程福贵向二太保司徒一敏刚刚说完,只见一位老太监进来含首施礼说道:“皇上!陈丞相有要事求见!”

    “噢?……他这么晚了来见朕,一定有急事!”程福贵一边想着,一边示意司徒一敏避开,然后又向前来禀告的老太监说道:“请陈丞相进见!”

    “是!”老太监应声而去。

    转瞬之间,便见左丞相陈田中手捧公函匆匆地走了进来。

    “陈丞相这么急着来见朕,有何要事?”

    “皇上!臣有本上奏!”陈田中手捧公文低首请示道。

    “噢?!……呈上来!”

    “是!”陈田中慢慢上前恭恭敬敬地递上了公文。

    于是,天子接过了呈文。然而,未等他翻开观阅,只见陈田中有些紧张地说道:“皇上!这是文武大臣和三省六部抖胆联名所上之书,恳请皇上收回招安之命!”

    “噢?”程福贵不禁微微一笑,道:“朕倒要看看三省六部里都有哪能官员签了大名。”

    于是,程福贵慢慢掀开奏折,只见上面义正辞严地写道——

    臣闻陛下欲以招安天下盗贼,窃以为此法万万不可!

    自古及今,招安盗贼入朝纲,臣未所闻也。招贼入朝,犹引狼入室尔!其间必是善恶混杂、黑白不明,此乃一祸也;做贼作孽非但无罪不死,反而能入朝为官,岂不大笑天下,岂不令贼心四起而趋之若骛耶?此乃祸二也;若招安之贼明者为官暗者通贼作盗,正所谓“家贼难防,暗无天日”也。此乃祸之三也!仅此三祸,足可使民不安生、国无宁日,祸国殃民无以治也。

    臣尝闻老子曾曰:“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民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章,盗贼多有。”由此观之,治国非用兵,以正治国而不可奇逆治之;招安之令一旦遍布天下,非但不可收拢盗贼,反而会使得贼人乘隙而入,正所谓弄巧成拙、招蜂引蝶也!此所谓“招安”一不可也;治国之政,其犹治家。治家者,务立其本,本立则末正矣。今则本未稳正,而先正其末,此所谓“招安”二不可也;举措之政,谓举直措诸枉也。夫治国犹治于治身,治身之道,务在养神;治国之道,务在举贤。今则贤直未举、诸枉未措,竟反其道而行之,招邪贼以治国,此所谓“招安”三不可也!是故治国之道,举直措诸枉,其国乃安。何如混淆曲直、黑白而乱天下耶?

    故谨请陛下收回圣命,三思而后行,臣等恭候,以忠君效命矣!

    中书省(决策)左丞相陈田中

    门下省(审议)右丞相王文远

    尚书省(执行)御史大夫王庆春

    吏部尚书范德印

    吏部侍郎金振忠

    户部尚书付天亮

    户部侍郎陈延寿

    礼部尚书张子强

    礼部侍郎陈世忠

    兵部尚书朱卫登

    兵部侍郎杨义举

    刑部尚书高亚平

    刑部侍郎崔天雷

    刑部郎中司徒军

    刑部员外郎孔令军

    工部尚书李德仁

    工部侍郎何方亮

    “呵!……”天子终于一气观止这措辞犀利的奏折,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道:“朕没想到,三省六部的大官全全在此!难道你们竟没有一个理解与支持朕的这一举措?”

    “皇上!”此时的左丞相陈田中郑重其辞地回答道,“臣等忠肝义胆,决无二心。为治国安民,臣等不辞黑夜联名上奏,望请皇上明晓黑白轻重,以正治国。臣在此冒死请圣上收回承命,勿要施行招安之举!”

    话说之间,只见左丞相陈田中已双膝跪在天子面前。

    面对此情此景,对于这位敢于面君直谏的忠义之臣,虽然他的言语有触怒龙颜之处,可天子程福贵又如何忍心斥之以声?更勿需谈什么“赐之以死!”

    于是,程福贵急忙将陈田中搀扶而起,说道:“陈爱卿何必如此?朕知道你们是为国朝着想,你们是一片赤胆忠心,所以才联名上奏此书!其实,丞相所言不是没有道理,而是很有道理,是治国安邦的可行之道。不过朕此次之所以要对天下大盗实行招安,就是要打破常规之道,希望能出现令人振奋的奇迹!因为朕非常相信,世界之所以如此奇云变幻,就是因为有无数的奇迹在忽隐忽现!就好比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人间美景尽在险峰伟岸之处。’这都可以说是人间奇迹,不能不说是以‘奇险再现了真善美正。’有道是‘反念之间祸换福,’‘以毒攻毒反为用,’招安盗贼来为国朝效力,这确是一个令常人难以接受和信籁的举措;但是,奇迹往往就是出现在这非常之间!不去大胆地革新尝试,又何以得知奇迹所在?又何以得知此举不可呢?”

    闻听天子这一席激昂慷慨而又有理有据的措辞,左丞相陈田中纵是有万般“理直气壮”之辞,又何以敢在此与天子据理相驳?更何况,天子所言之辞也并非毫无根据,而且如此“招安贼盗”也确实可以收到难以估料的效果。说不准,那“招安令”上所言的“安培定律”的确可以创造出一个“长治久安、天下太平”的奇迹局面!

    “罢!罢!罢!忠言逆耳!还是由天子自行定夺吧!”基于此情此状,陈田中只好喃喃地说道:“皇上的这一举措确实非同凡响。不过无论如何,臣等还是请皇上三思!老臣告退!老臣告退!”

    于是,陈田中缓缓退离天子书房。

    再说“天皇密使”,他虽然身避别室,但是,天子和左丞相的一言一行他早已聆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他见陈丞相已主动退离,便急忙走至天子身边,说道:“皇上!看来此次招安阻力甚大,不知皇上如何决定?”

    “咳!……”天子叹了口气将奏折递给“天皇密使”,苦笑道:“朕真没想到,三省六部的各大长官全不赞同这一举措。就连兵部尚书朱元帅也参在这联名上书的反对之列!”

    “皇上不是曾想派朱元帅和我及耶无害一同去安陵招安吗?他怎么也会首个站出来反对这一举措。不过,这也正合你我君臣之意。”司徒一敏转忧为喜道。

    天子像是听出了司徒一敏的弦外之音,随即问道:“二太保的意思是……”

    司徒太保笑了笑,解释道:“适才皇上恩准臣与耶无害前去安陵赴会,而不另派朱元帅率军前去督办,以免打草惊蛇,令贼盗闻风而藏!如今朱元帅既然也不赞同这一行动,正好顺其意而令他按兵不动。如若皇上恩准我俩秘密前去,此正所谓‘少一分牵挂,多办一件事’。”

    “哈哈哈……”天子闻言,大笑道:“看来二太保的意思,还是坚决支持朕的这一举措!”

    “正是!皇上!”司徒一敏继续解释道,“如今招安布告已下,联名上书于后,正所谓‘木已成舟,返原难矣。’如若我们逾期不赴招安大会,失信于民,则更会引起贼心怀疑我们是在搞阴谋;相形之下,我天朝更难以取信天下!”

    “嗯!……”天子慢慢点头赞许,“二太保言之有理!你的一句话令朕顿开茅塞!如若不是你提起,朕几乎要把这重要的一环节给忘了!不错!招安令下,就如‘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一样难以回收,愚笨之人恐怕也不会这样‘出尔反尔’。正因如此,所以‘招安令不可收’,朕意已决,按原计划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