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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心脏疼和故人

    游衍好像连亲母都认不得了,他充耳不闻游二夫人对他的呼唤,只疯狂拿手砸地。

    “君舅,救救阿衍,阿衍不能有事啊,你和夫君说的话,得算数啊。”

    “闭嘴,妇人瞎说八道什么!”

    游二夫人凄惨哭求,游政明却心脏狂跳,虽然此时许译一句话都没说,可他的存在感很强,游政明早注意到他了。

    要是游二夫人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些什么来,游政明相信,许译一定会将他当场缉拿。

    游政明怒目而视游二夫人,可游二夫人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张口就要说话,游政明突然觉得心脏跳动的速度让他浑身发疼,他痛苦捂着心脏,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游政明自私无情,游家人虽对他都有微词,可他也是这群游家人的支柱,此刻他一出事,游家人也顾不上游溪的威慑,乱作一团。

    游溪冷漠看着眼前一幕,把圣旨装好后离开了侧屋。

    游溪不插手游家的一团乱麻,从侧屋出来后,她就把祖坟上的人散了,然后又给许译安排住处。

    游溪把许译带进她和阿母住的主屋,“我们这里条件一般,但被褥床铺都是干净的,你将就一晚。你也看到了,你隔壁就是幺蛾子不断的游家人,你晚上睡觉时,一定要把门闩插好,你要是想锁门,门锁就在这里。”

    许译是第一次来净山游氏祖坟,但他一看主屋陈设,便知这是游溪她们几个女子的住处。

    他不知道游溪怎么会这么大大咧咧的,闺房说让他一个大男人进,就让他一个大男人进了,他别扭站在门口,“莫真闻都住哪里,我去与他们挤一晚就成了。”

    “莫真闻都受伤了,今晚哪休息的好,你就住这里吧。”游溪快速说,说着,游溪探究看向许译,“你不是怕一个人住吧……那我给你多留一盏灯。”游溪觉得自己可真是善解人意极了。

    “……”许译想去把游溪的小脑袋瓜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这里是你和你阿母的住处,我一成年男子不好久待。”许译无奈说出原因。

    游溪白了许译一眼,“这间房,很久之前玉麦一家,秋葵一家都住过,前段时间游家三十多口人更是人叠人的住了几天,别说成年男人了,老男人都进来过,你安住吧。”

    游溪不是没有隐私地别人不能随意踏入的观念,而是她只把这个茅草屋当成了临时避难所,并非一个温暖的家,所以就是如今她住在这里,她也不介意许译进来。

    想当初游溪被游家以给大母守孝的名义遣来此处时,除了玉麦一家和秋葵一家人跟了来,几乎是净身出户。

    那时候条件苦极了,入秋天凉了没有厚被褥,一天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拣柴回来烧着取暖,她们只好不分男女的挤在一起围着一个火堆取暖的事没少干。

    如今条件稍好一些了,玉麦一家和秋葵一家另有住处了,但这间屋子,平时还是谁都可以进来的。

    许译无话可说了,由游溪带着洗漱后,便睡下了。

    游溪安置好许译,便去找柴夫人她们。

    祖坟上,从路口直走进来,是茅草屋,往右边是乐山他们这些原游氏家仆的住处,往左边离茅草屋更近些的一排屋子,就是玉麦一家和秋葵一家的住处。

    游溪走过去,就直直推门进去。

    柴夫人看游溪进了屋来,起身走过去,“溪儿,刚刚听到你喊乐山,我们就想去看看情况,可想到你说的话,又怕给你添乱,你和游家人怎么说的?游家人欺负你了吗?”

    “阿母,他们怎么可能欺负到我,不让你们过去是因为我应付得了游家人,你们照顾好闻都莫真就行,你知道我的,我从不会做我做不到的事,你别担心。游家人以为我要杀我大兄和二兄,我还一句话没说,他们就自个儿慌了手脚,我大父还急晕过去了,我看说不了事,就过来了。”游溪温声解释。

    柴夫人身体不好,要是让她参与进游家人的纷争里,她一天怕是要被气晕过去八百回,为了她的身体考虑,她最好和游家人连照面都别打。

    “那群人,自私自利,冷心冷情惯了,就以为姑娘你也是那样冷血的人,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红豆不忿说。

    游溪笑着打了个哈欠,“阿母,我小时候因为阿环拜过的师父你还记得吗?今天是他送我和我大兄二兄回来的,我把他安排在主屋住了,今天秋葵玉麦红豆,我们几个就在这边睡一晚吧。”

    “你是说太子妃胞弟?是不是叫阿译?”柴夫人回忆着说,“阿译,也是好多年不见的故人了,当年卷进那件事的人,活着的越来越少了””

    柴夫人忆起旧事,不免怅然,可她身体不好,才这般多思多虑了一会儿就心口发痛,呼吸急促。

    游溪见状,忙轻抚柴夫人心口,“阿母,你莫多心,我们马上就要去穗城了,马上就要走近外大父他们了。”

    十年前,整个柴氏都被流放到瘠城,如今车马慢,传递书信不便,若非三年前游溪搭上了范祺这个镇守南边一带的将军,游溪母女都还无法得知他们的消息。

    可饶是三年前,两边联上了通信,但也没令游溪她们有多欣慰,因为昔年兴旺昌盛的柴氏一族经过几年磨难,也不剩多少人了。

    游溪的曾外大母,亲外大母,在当年得知要被充入军营,就自缢而亡,曾外大父,经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到了瘠城就病故了,一些表兄弟姐妹,有的死在了战场里,有的在军营里遭受非人对待,十多岁如花一般的年纪就没了。

    柴夫人这么些年病病歪歪的,好几次还差点撒手人寰,若说是有什么事吊着她的性命,那首要的就是游溪余生幸福安康,紧跟着就是能在有生之年和柴家人再见一面。

    瘠城和穗城虽然还有百里远的路程,可到底是比京城到瘠城的距离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