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红的眼神,让久经沙场的陈数都为之心悸!
“救救我!救救我!秦镇疯了!”
王五大腿血流如注,在地上扭曲的往前爬,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气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剩下恐惧。
“我什么都没做呢!不就是打了你嫂子几巴掌吗?你就要杀我?!”
听到这,陈数和李憨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王五最喜欢爬人墙头!
定是欺负了柳娟!
一时间,陈数的眼神也冰冷了下来。
李憨更是一脚踹在王五脸上,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你个狗杂碎,竟敢欺负柳娟嫂子?老子揍死你!”
打闹声引来了村民。
老村长闻讯赶来,看到王五像条死狗一样被人围殴,一根大腿上还插着半截铁镐,眼看就要嗝屁了,当即又惊又怕!
陈捕头还在呢,这要是闹出了人命,可不得了!
“快住手!”
老村长一边赶忙催促着人上前拦着,一边朝陈捕头陪着笑脸。
“乡里人打架都这样,差爷别见怪!”
陈捕头也十分会来事,眯着眼笑道:“乡野民风彪悍,我老家那边打架也这样,乡里乡亲都是亲兄弟嘛!这不,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都别拦我!”秦镇红着眼嘶吼道:“老子今天非要宰了这个畜生!”
说罢举起铁锹,狠狠的朝王五头上砸去!
王五见况,连滚带爬的跑到老村长身后,毕竟王五他爹对村里人有恩,老村长再怎么着也不能见死不救,只能拖着年迈的身躯颤颤巍巍的抱住了秦镇。
“镇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非得动铁器啊!”
这时柳娟也从屋内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衣衫不整、泪眼婆娑的样子,让众多村民心中一突。
秦镇红着眼,随即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到王五欺负了柳娟,饶是老村长也气的直发抖,他转过身狠狠的扇了王五一记耳光,痛斥道。
“你这个畜生!你真该死啊!”
“你们的命都是我爹救得!整个村子都欠我王家!”挨了一巴掌的王五突然间歇斯底里起来:“你凭什么打我?我不就打了柳娟几巴掌吗?啥事都没干成呢!你们凭什么因为一个外来的烂货欺负我?!”
老村长痛心疾首,摇摇欲坠。
秦镇则抬起了铁镐:“村长,别跟他废话了,让我攮死他!”
“杀人是要蹲大狱的!”王五是畜生,但秦镇是好孩子,虽然老村长也对王五的所作所为十分痛恨,可他更不想因为王五,拖累了秦镇。
“不如交给我处理?”观望了半天的陈捕头站了出来:“奸辱妇女可是大罪,得拉到街头腰斩!反正他得死,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不成!”老村长显得十分坚决:“不能毁了柳娟的名节!”
柳娟面色煞白的瘫倒在地,名节是她最珍贵的东西,要是真报了官,丢了名节,她比死还要难受!
“那就不好办了。”陈捕头意味深长:“我总不能当没看见吧?”
秦镇掏出几锭银子塞到陈捕头手中,朝刘全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立马上前陪着笑脸:“陈大人,村里的兔肉做好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咱们先入席吧?”
“大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王五心中发寒,踉跄爬到陈捕头脚下,把头磕的生生作响。
陈捕头将银子塞进兜里,厌恶的扫了王五一眼,一脚将他踹翻,头都不回的走了。
他最看不得这样的畜生!
如今有银子拿,还能做好事,何乐而不为?
老村长见此,心中一苦,显然已经知道了王五的下场。
他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拍了拍秦镇的肩膀:“他爹对村子里有恩,给他个痛快。”
怪只能怪,王五不肖!
其他村民也在咒骂声中渐渐散去,几个婶婶扶着柳娟回了屋,只剩下秦镇等人围着瑟瑟发抖、面怀绝望的王五。
看着失魂落魄的柳娟,秦镇心中一痛!
他若是再晚回来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狗杂碎!
“天色晚了,林子里不安全,先把他捆起来,明早拖到林子里去。”
秦镇本想现在就把王五削死,可听到陈数这么说,便打消了念头。
对死刑犯而言,濒临死刑前的那几个小时,无异于是最痛苦的。
欺负了柳娟,秦镇哪里会让王五落个痛快?
他举起铁镐,哐当又是一下。
将王五另一根腿砸了个血肉模糊。
哀嚎声响彻云野。
“憨子,把他拖远些绑起来,嚎的我心里烦!”丢下这句话,秦镇转身进了屋。
“好嘞!”李憨将王五捆得跟小鸡似的,径直朝村口拖去。
进了屋,将村里的婶婶打发走。
秦镇坐到了床边。
看着失魂落魄,止不住在哭的柳娟,他轻声道。
“没事了。”
见柳娟没有吱声,他从怀中掏出那一张户籍名册递了过去。
“户籍已经上好了,娟儿,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柳娟心头一酸,倒在秦镇怀中嚎啕大哭。
“镇儿,我脏了!”
“脏个屁!”秦镇狠狠的将柳娟揽进怀中:“你脏不脏我还不知道?你就当被狗撞了!”
“可我心里……膈应……”
没等柳娟说完,秦镇便吻了上去。
她先开始抗拒,随后顺从,紧接着变成低声抽泣,最终直翻白眼。
秦镇心中下定决心。
“放心吧,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第二天一大早,秦镇提着裤子,扛着铁镐就出了门。
李憨笑呵呵的问道:“哟,镇儿,起这么早杀人呢?”
“杀狗!”
秦镇沉着脸问道:“你把那畜牲绑哪了?”
“村头大树上。”李憨一边指着,一边带路。
“陈捕头呢?”秦镇问道。
“听全哥说,灌了好多酒,还没醒呢!”李憨笑呵呵的说道:“没事,陈捕头说了,让咱们拉远点,只要没看到尸首,就当被野兽吃了。”
“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不用跟着我。”秦镇板着脸。
“柳娟也是我嫂子,我不帮你谁帮你?”李憨应道。
两人有说有笑的到了村口。
“人呢?”
只见村头大树上,绳子碎了一地,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一样。
树干被鲜血浸染,血迹顺着浸入泥地,将地面染得血红!
只剩下一根断腿,留在原地,根本不见王五的身影。
李憨一拍大腿:“我滴个乖乖,莫不是被狼叼去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