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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真相之争

    在悦灵儿的心中,那章太渊是改变了她命运的人。虽然自己不曾爱过这个青鱼帮帮主,但是细说起来,起初悦灵儿对章太渊怨恨颇深,时日长了之后,却也恨不起来了,只剩下对他的惧怕。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悦灵儿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多年的恐惧。

    然而前几日悦灵儿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第一个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张经常出现在自己噩梦中的面庞。加上悦灵儿见自己衣裳不整,以为自己已经被人玷污,顿时心中充满了怒意。

    虽然不知此人为何剃度出家了,但悦灵儿在气愤和恐惧的作用之下,当着众人的面,开口指认了清风和尚(章太渊)便是那淫贼。

    没过几日,从白马寺的僧人口中传来的消息,那淫贼和尚已经畏罪自杀了。悦灵儿听到后,心中充满的报复的快感。

    然而今日又从凌长风的口中知道了那章太渊倾尽钱财替自己赎身的事情,悦灵儿心中的快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一片茫然。

    从乌家庄去往白马寺的路程并不长,坐上马车也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只是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却让悦灵儿感觉仿佛过了一个月般。

    凌长风和小兰见悦灵儿在劝说下,已经慢慢安静了下来,自然是不想再度惊扰到她。二人相视对望一眼,凌长风摇了摇头,闭目养神起来。

    小兰轻轻叹了口气,也没有说话。原本对这悦灵儿的轻视之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脸同情。在小兰看来,自己和悦灵儿都是父母早亡之人,却因为遇到的人不同,人生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马车渐行渐缓,最终在车夫的一声“吁”的打扰下,车厢内的三人均是回过神来。

    小兰微微一笑,拉着悦灵儿的手,轻声说道:“灵儿姐,这白马寺到了。我们下去吧。”

    对方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任由着小兰将自己拉着下了马车。

    凌长风跟在后面,看着小兰的举动,嘴角微翘,心中暗道:小兰这丫头心思真敏锐。

    白马寺依然如往常一般,寺门紧闭。

    “来人啊!快开门!”小兰伸手锤了锤厚重的朱漆大门,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不一会儿,一脸机警的清云小和尚将寺门打开了一条缝,正探头探脑的往外瞧着。

    小兰见又是清云小和尚开门,惊喜说道:“清云小师父,别看了,是我。快开寺门!”

    见凌长风二人这么快便再次回来,清云小和尚立马高兴的打开了寺门,急忙跑到凌长风的面前,低声问道:“凌公子,怎么样,你查到真相了吗?”

    一脸期待的清云小和尚看着凌长风,从其举动看来,这清风与他的感情颇深。

    凌长风盯着他看了看,轻吐一口气,缓缓说道:“清云小师父,你多久没有出寺门了?”

    “自从上次与师兄出去化缘回来,我就再也没有出去了。怎么了?”清云小和尚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也不知凌长风为何有此疑问。

    “没事。你师兄之事说来话长,你带我去见清月大师吧。我们当面将事情真相公之于众。”

    清云小和尚赶忙点了点头,打开寺门将三人迎接了进去,转身关好寺门后,便将几人带去了那清月和尚的禅房之中。

    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几人就到了清月和尚的禅房门外。

    清云小和尚轻轻敲了敲木门,确认了那清月师兄是否还在里面:“清月师兄,我是清云。您现在在禅房内吗?”

    “清云师弟,又是你。师兄正在坐禅,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禅房内传来一身回应。

    “回师兄的话,那凌长风凌公子要来找您。说有要事商量。”清云小和尚语气恭谨,将凌长风求见的事情说了出了。

    “阿弥陀佛。凌施主这么快又过来了?不知他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没有。请他进来吧。”

    “是,师兄。”清云小和尚推开禅房,向众人示意跟随其进去。

    这件禅房与当日凌长风所处的并无多大区别。那清月和尚此刻正盘坐在蒲团上,面对着墙上的佛字在默念经书。

    “凌施主,没想到贫僧这么快就与你相见了。怎么样,还要品一品我们白马寺的禅茶吗?”清月和尚转身,见清云将凌长风带进了自己的禅房,语气淡然的说道。

    再看了看跟在其身后的悦灵儿,清月和尚的眼神微不可查一闪,低头又轻声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清月大师,凌长风叨扰了。今日我倒不是为了这寺内的禅茶而来的。”凌长风对着清月施了一礼,接着又指了指身后的悦灵儿,轻声说道:“此人大师恐怕不陌生吧?”

    清月和尚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是凌施主带她前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清风和尚一事。”

    “阿弥陀佛!既然凌施主如此一说,想必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吧?贫僧倒是好奇,在凌施主的心中,这件事情的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清月和尚面色沉静,盯着凌长风的眼睛,轻声问道。

    “当然!”凌长风毫不退缩,盯着清月和尚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

    “阿弥陀佛。就算是知道真相之后,让余下的人都陷入痛苦之中,也是吗?”清月和尚仍然在不断的发问,似乎要将凌长风内心防线击破一般。

    “清月大师,我虽然不是出家人,但是仍然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受害之人有权利知道真相。隐瞒一时,瞒不了一世!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凌长风语气渐冷,似乎是对清月和尚所说,又似乎是对着自己所说。

    余下的三人,只是听着二人的争辩,虽然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猜测,却也不敢插话。

    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墙上的佛字显得特别刺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叹息打破的沉默。

    “阿弥陀佛!是贫僧着相了。凌施主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懂得大道理之人。既然如此,你们随我去见清水师兄吧。”叹了口气,清月和尚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