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峰在湖中大饮了几口之后便把水囊里的水装满,之后便马不停蹄的朝阿飞的方向而去,绿衣女子紧跟随后。
“你这家伙真是奇怪。”路上,绿衣女子撇过头问道。
“怎么?”
“如果你想走去中原的路,从湖道方向一路向前也是可以走的,而且那商旅好像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去救?”
谢小峰笑了笑,“我们中原和这大漠并没什么区别。若是为了生存定会有所杀戮,但既然如此,还是有很多心善之辈,所以你不能因几个恶劣的中原人便觉得中原人都是坏人。”
绿衣女子听着谢小峰说,这一次却并没有反对,而是自己低头沉思了起来。
“那你快些救人吧,我在这等着就好。”
而在谢小峰心里,此时救人才是最迫切的目的,也没有察觉到绿衣女子的异常,只是略微点了点头,脚下内劲迸发便驾驭着轻功飞驰而去。
尽管谢小峰的轻功巧妙,但奈何路程实在太过遥远,任凭他如何加快速度,在他找到阿飞的地方时候,也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正午了。
其实阿飞武功其实并不弱,只是有个如此厉害的谢小峰,相比之下自然将他能力盖住了。
他被沙土掩盖了一天一夜,没有喝一滴水,没吃一点干粮,只能躺在沙土里头竭尽可能地保存体力,直到谢小峰找到水源救他。
虽然他不知道谢小峰在找到水源之后会不会救他,毕竟两人之间只是萍水相逢,甚至不知道谢小峰是否能够找到水源,但他眼下只能相信他,不然不光是他,还有他的商队。
一天一夜过去,终于在漫漫大漠之中传来了声音。
由于长时间的缺水阿飞的胃里已经开始反酸,神智已然开始恍惚,在朦胧之间他听见一些声音,这声音将已经接近昏迷的他又拉了回来,缓缓睁开眼,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果然是谢小峰,看到了谢小峰,这就代表商队终于有救了,他想开口叫谢小峰,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想张嘴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原来他的嘴巴已经完全干瘪了,此时就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了。
甚至眼睛只能睁开一点,仿佛如果一旦闭上,就再也不会睁开了。
谢小峰将阿飞挖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水囊里的水倒进了他的嘴里。
阿飞使劲张开干瘪的嘴巴,一口水下喉,身子像活了过来一般,各项机能都开始恢复,连内力也提了起来,毕竟是习武之人,不一会儿体力便渐渐恢复起来。
几日无水,那干煸的饼囊自然也难以下咽,现在喝了水之后,便又从怀中掏出饼囊就着水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很快饼囊便吃完了,阿飞看着谢小峰还是不可思议地问道,“谢……谢小峰你真的找到了绿洲了?”
谢小峰点点头,“没错,既然你已经恢复了体力,那我们现在赶紧去往商队,将大家带到绿洲吧。”
听闻,阿飞立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朝着商队的方向狂奔而去。
若商队一行停在沙漠之中,只是等待谢小峰和阿飞带来的水,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不过好在他们还有马匹,对于他们来说,马匹不仅是商队的运力,更是在生死关头能救命的水源,自然而熟练地杀马饮血。
即使血腥味太浓,马膻味太重,但是此时只有生饮马血才能活命,商旅之人也早就习惯了,但苏樱却没有。
她一个连已经烹饪不错的羊肉面汤都喝不下,又怎么能喝得下生的马血呢?
五天,苏樱也和谢小峰一样,只是饮用仙人掌里的汁液维持生命,等待谢小峰归来。
她和沈一飞都知道谢小峰会带着水回来的,所以他们只要撑住就好了,果然在夜明星稀的时候,终于看到远处有一个身影在飞快接近。
“大家都没事吧。”阿飞看到商队的火光,率先冲了过来。
“少东家!?”赵阙本来是靠着骆驼,并没有什么体力的,却在听到阿飞的声音后,立刻起身了,却又怕是幻听,怀着不相信的态度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赵阙的第一反应不是询问水源,而是在意阿飞的生死,可见这赵阙是个忠心之人,谢小峰在心里想到。
“是我,赵大哥,我们终于找到了水源。”阿飞笑道。
“太好了,我们终于有救了。”赵阙大喜,说着其他人也有了反应,纷纷起身,前去迎接阿飞和谢小峰。
阿飞和谢小峰走到众人面前,将装好水的水囊一个个交了过去,众人拿起水囊就大饮了起来。
谢小峰将苏樱给的水囊交了出来,鼓鼓的水囊,冰冰凉凉的。
苏樱接了过去,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说完立刻喝了几口水,递给了沈一飞。
五天的断水,其实沈一飞并没有太过虚弱,他身为一个杀手,什么恶劣的环境没有呆过?
不过在入口那清甜的水后,却突然还是不淡定了,一顿豪饮之后,水囊很快见底。
喝完之后便将水囊扔在一处,闭目休息了。
谢小峰看着却也没什么,自然早习惯了沈一飞的态度。
和沈一飞那种豪饮比起来,赵阙却只是倒了一点水放在手上舔了舔,虽然恨不得想将水全部喝完,但一想到水囊的水只有这么一点,而这么多人要喝,就算今天的喝了,那明天呢?
“赵大哥,怎么不喝?”谢小峰当然注意到了。
赵阙握着水囊,舔了舔嘴角的沾着水珠,“喝了,喝得够多了。”
“赵大哥,你就不用骗我,我可都看得到。”谢小峰道,“
“这……”赵阙脸色不好,“这水是少侠和少东家辛辛苦苦带来的,我哪里舍得喝……”
赵阙的声音极其细微,几乎是相当于气声,可是此时却如银针落地意外铿锵,让在场的所有人一顿,面色难堪。
原本想大口喝水的人动作微微一滞,轻轻地用嘴蹭了蹭,便不舍地将水交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