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夜场还没有完全开始,酒吧里面的音乐都是比较舒缓的。方尔没有喝酒,脑袋却有些混沌。
最中间的舞台上有一个抱着吉他的人,头发长到肩头,微闭着眼眸唱的情深。
方尔已经快有一年没有来过这地方了,规模和原来相差不大,但是装修风格变了些,方尔说不出来具体的区别,只是乍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方尔在吧台前找了位置坐了下来,找酒保点酒。
她对酒这种东西并不熟悉,上次喝也是浅尝,加上后来昏得不省人事。方尔稍微犹豫了一下,装出来一副老套的模样问那酒保:“你调什么酒比较好?”
方尔本不是那种能够装大的人,可此时脸上表情深沉,微微一个皱眉的动作都显得深谙人事的模样,倒是能唬的住人。
酒保没有答话,而是直接调了一杯酒出来放在方尔面前,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骄傲。大概这种在自己行业里面的翘楚都会很骄傲,方尔没有理会他脸上的表情,拿眼睛去看那杯酒。
鸡尾酒杯的边缘卡着一颗红樱桃,一看就是从水果罐头里面拿出来的那一种。酒杯里面的液体呈现粉红色却不透明澄澈,而是有些……浑浊。方尔还没有开口问这杯酒的名字,就听见那酒保自发自的回答。
“这是粉红佳人,好酒赠佳人。”
方尔被他这么一句话弄得浑身鸡皮疙瘩起,在这种环境下说这么一句话实在有些突兀,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味道和想象中的有些差距,入口有些酸涩,方尔余光瞥见那酒保还想说什么默默地把视线转向了舞台看表演。
上面的人换了一个,不过同样抱着吉他,穿着一身铆钉的牛仔外套,声音没什么特色也没有什么特点,但是下面那群疯狂呐喊的人倒是扯着喉咙,方尔移开眼神,突然想到什么,目光沉了些。
她刚刚断定那人的音色嗓音,下意识的那人去跟林森对比了。
如果忘掉旧爱,需要的是时间和新欢,方尔觉得自己愿意去,只是不知道时间具体是多少,她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在另外一个方面说,她就算不承认也否认不了的是,林森早就已经成为了她生活里面的一个习惯。
一杯鸡尾酒方尔不知不觉喝完了,她又让那调酒师给她调了几杯,她的要求不高只要和原来的不重样就好的,不过临时起意,方尔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那调酒师本来还想和方尔说几句话,可看方尔买醉的劲头,又没往上冲。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身边坐下来一个人,身后驻唱的风格渐渐转换成了摇滚的风格,酒吧里面吵了很多,喧闹了很多,人也多了不少,可方尔一直关注的只有自己面前的这几杯酒,视线从来没有移开过。
“美女一个人?”
一杯酒推到了她面前来,和她面前五颜六色的鸡尾酒不同,这杯酒是透明的。方尔此时的好奇心减少了许多,她没有说话,伸手把酒重新给退了回去,喝着自己的酒,当身边的人不存在。
“冰山美人啊,酒量还不错?”那人看了一眼方尔手边空出来的几个酒杯有些吹捧的说道,见方尔还没有搭腔的意思又凑近了些,呼吸几乎擦到方尔的耳朵,“不开心啊?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我陪你啊。”
方尔抬了下眼,声音没什么温度:“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人陪。”
“没关系,我正好没事。”那人自顾自的抬手和方尔碰了下杯子,抬头稍微抿了一口,眼神几乎不从方尔脸上移开过,要不是方尔有自知之明,还以为自己美的跟天仙似的。
方尔进来之前心里或许在某一瞬间有过某些心思,可是等人坐在了身边她确实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方尔将杯子放在了吧台上,“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一会儿就要过来了。”
这种地方男男女女来的都是心知肚明,大部分都是来猎艳约pao的,耐心自然好不到哪里去,那人见方尔油盐不进耐心明显不怎么好,却还是绷着一张笑脸:“男朋友?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一直都是一个人。”
方尔抿紧嘴唇,视线落在酒杯上,要不是心底某一种反叛的意念支撑着,她现在早就摔杯子走人了。
刚刚一直和方尔闲聊的酒保走了过来,对那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人看了方尔几眼,脸色难看了几分走开了。
方尔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但还是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不用,借酒消愁?”酒保手里拿着一个杯子,另一只手里捏着干燥的抹布擦拭着杯子,一边和方尔说话。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那一段插曲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方尔皱着眉又抿了一口酒,原本想说不是,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干脆就干着。酒保似乎对于这种情况很驾轻熟就,见方尔快要喝完了又给她端了一杯上来,嘴里说着,“这酒虽然劲儿小,可到底是酒,这种地方……少喝点。”
方尔抬眼看了一眼那个酒保,也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微微抬被子朝着他遥遥敬了一下。
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喝到了第几杯,脑子已经混沌了起来,那些理智维系着的话,在界限崩溃的下一秒全部通过出口宣泄出来。
“你知道林森是谁吗?”方尔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站在吧台里面的人,说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就是个王八蛋!”
“你男朋友啊?”
方尔跟没听见似的,只顾着自己的倾诉完全忽视自己预料情况之外的问题,跟着外界的环境她的心情高涨了很多,手抬高抬低,“他不是最喜欢到酒吧来吗?不是每一次我在酒吧的时候他最后都会出现吗?现在怎么了?现在为什么就不出现?!”
“可能睡着了。”
“睡你**!”方尔爆了句粗口,脖颈都开始泛红,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她手舞足蹈的,“我还专门选了一个你来过的酒吧,难度都降低了,特么你倒是来啊!”
酒保默默地住了嘴,继续擦拭自己手里的杯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方尔说话。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方尔往嘴里送了一口酒,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酒保,“你说,他为什么喜欢宋思乔不喜欢我?”
酒保擦着杯子,一边不走心的思考着:“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绝大多数是因为那个女人长得漂亮或者身材好,或许是你……”
他话没说完,想着方尔现在舌头都捋不直了,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可谁想方尔一张口就啐他:“我身材不好?我长得不漂亮?放屁!”
“……”
酒保不过是随口说了句,方尔却因为这个话题发挥了好大一段,把两人能比的都比了,最后歪着脑袋抱着酒瓶,“我唯一比她差的就是英语不好,那也是因为她在国外住过,再说会英文了不起啊?我还能请翻译呢!”
酒保摇了摇头,“那种男人有什么好,他不喜欢你不会因为你英语不好而不喜欢你,他要是喜欢你就会喜欢你的不会英语,他和别人在一起不过是不喜欢你。”
“……”方尔眼神朦胧,伸出手指去推酒保,可距离估算错了没有推到,她又晃着步子站了起来,伸手去推那人,可手上一滑再睁开眼的时候手就被那酒保拽在了手里。
他低头在方尔的手背上亲了一口:“不就是个男人吗?有什么好值得伤心的,他让你难受,你就膈应他,让他觉得你并不在意他。”
方尔原本要推开他,可手上的力道莫名的就松了。
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也跟着那个人到了吧台后面。那个男人搂着方尔的腰,拉着她的手掉了个方向把方尔压在吧台上,底下脑袋来亲她。
方尔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拿手挡,声音含含糊糊的带了股酒气:“你干什么?”
一个男人面前一个女人的力气小的可怜,更何况方尔现在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手上用不上劲儿,推那么一下跟挠痒痒似的。
酒保的语气似乎瞬间就变了,从之前的保持距离变得有些轻佻,他一只手搂着方尔的腰,一只手顺着方尔后面的衣服钻了进去捏了几把,手搭在她的内衣暗扣上。
“乖,哥哥让你忘了那个男人。”
方尔有些不舒服的扭动着身子,还惦记着酒保说出来的话:“怎么忘?”
几乎是方尔一个闭眼的时间,再睁开眼睛她到了更加黑暗的地方,方尔抬眼打量着,可身边的环境都是陌生的,大脑里面有那么一根绳子开始慢慢拉进,方尔扶着墙想要玩一走,可手腕忽的被人拽住,那人笑得有些下流。
“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不是不划算?”
方尔的胸被人捏了一把,她心里一蹦,抬手就要扇那人巴掌,可手才抬起来又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了。那人重量往她身上一压,方尔朝着后面没有任何遮挡的一到下去,有些阻碍力,她感觉到阶梯的分开,好像是在楼梯间什么地方。
“你放开我!”方尔吼出来的声音到了嘴边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那人笑得更加放肆,朝着方尔胸口肆虐,手一伸推开她胸前的衣服,嘴正要覆上去,忽的被人拉开,还没有反映过来,就看见一个***在眼前。
“干什么?懂不懂规矩?!”
那人朝这边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吓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