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然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下了自己不稳的呼吸。
见司马拓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他的唇,一点要走的打算都没有,他伸手按在了他的俊脸上,用力的将他往后推。
“快点走。”
司马拓将苏子然的手拿了下来,一脸期待的问道:“再亲一下好不好?”
“我给你一脚好不好?”
他还没完没了了。
果然惯不得……
司马拓也不怕苏子然,倾身望着他的眼睛,他很是认真的回道:“如果一脚可以换你一个吻,我没意见。”
苏子然简直是哭笑不得。
司马拓这人上辈子肯定是颗牛皮糖,咬起来是软的,实则黏上了就甩不掉。
苏子然瞪了他一眼,边推他边说。
“你没意见我有意见,赶紧走,再不走以后都没得亲了。”
那可不行!
司马拓心里一慌,为了以后还能再亲到苏子然,他连忙很是听话的起身站到了床边,耷拉着眼睛语气有些蔫蔫的回道:“好吧,我走……”
明明是个大活人,但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却和垂着耳朵哼哼唧唧的大狗如出一辙。
苏子然抬手抚了抚额。
以前他总以为司马拓像头狼,时时刻刻都想扑上来狠狠的咬他一口。
却没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
这哪是狼?
明明就是条狗!
司马拓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苏子然的表情,往门口挪了两步,他回头说道:“想我了记得给我写信。”
苏子然点头,耐着性子应道:“知道了。”
他不跟狗一般见识。
司马拓又走了几步,那动作慢的,白长了一双大长腿,乌龟都比他迈的快。
依依不舍的看着床上的苏子然,司马拓又补了一句。
“不想的时候也可以写。”
苏子然:“……”
黑着脸拿起了一个枕头,苏子然扬手瞪着半天也没走几步路的司马拓,一副要砸死他的架势,“你走不走?”
司马拓见他似是要恼,这才老老实实的转头走出了房外。
终于将这颗牛皮糖给送走了,苏子然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软枕重新放在了床头之上。
想着临走时司马拓脸上的表情,他勾了勾唇角,一双眼睛里逐渐凝起了一丝笑意。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苏子然一个人,不知为何,他竟莫名的觉得有些冷清。
趴在床上待了一会儿,苏子然想了想,朝着外面唤了一名下人进来。
下人来到床边,俯身垂首,应道:“公子。”
苏子然趴着不动,蹙着眉问道:“我爹那边怎么样了?醒了吗?”
这都好一会儿了,大夫不是说他没什么大碍,很快就可以醒来的吗?
下人应道:“小的也不清楚,丞相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
丞相府很大,苏子然的院子和苏义呈的相距并不近,这边的下人也不能时时刻刻知道那边的情况。
苏子然眉心微蹙,作势便要起身亲自去那边看一看情况。
然而,他才刚爬起来了一点,后背上便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双腿也跟着软了软,差点又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站在一旁的下人见状,连忙上前准备搀扶他,“公子慢点……”
苏子然没让下人扶,而是软下身子再次趴在了床上,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下人想了想,劝诫道:“公子,您现在身子不舒服,最好还是躺着休息比较好,药已经煎上了,待会儿好了之后就给您端过来,身体是最重要的。”
苏子然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动,而是吩咐道:“你过去看一看,若是我爹醒了,立刻回来告诉我一声。”
毕竟是第一次将他爹气的这么严重,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
就算大夫已经说了没事,但只要他爹不醒,他就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是。”
下人应了一声之后就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另一名下人手中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了进来,让他趁热把药喝了。
苏子然隔着老远都闻到了一股苦涩味,忍着泛呕的冲动将一碗汤药全都给灌了下去。
另一边。
苏义呈已经悠悠转醒,也正坐在床上喝药。
头疼的难受,他呼出了一口气,只要一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还是忍不住气的一阵肝疼。
那个不让人省心的混小子!
丞相夫人和苏子婴都站在一旁,满脸关切的看着他。
伸手接过苏义呈手中的药碗,丞相夫人将碗递给了一旁的苏子婴,自己俯身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手轻轻的抚着苏义呈的后背,她声音温和的安抚着他。
“消消气,你也别跟子然一般见识了,他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倔的时候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刚才她已经听下人回禀过了。
司马世子已经离开了。
看来子然倔归倔,但到底还是有分寸的。
苏义呈一听到苏子然的名字就忍不住生气,绷着脸问了一句。
“他人呢?”
丞相夫人蹙了蹙眉,轻叹了一声回道:“伤的不轻,现在正躺着呢,我和子婴都没有过去看他,不过听大夫说,估计要好几天都下不来床。”
她故意将话说的严重了一些。
为的就是苏义呈能心软点。
她的夫君是什么性格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虽然表面上看着铁面无私,但其实心里还是软的。
典型的嘴硬心软。
这点子然倒是像他。
果然,一听这话,苏义呈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几分,但却强忍着没有询问苏子然的具体情况,而是哼了一声。
“那也是他活该找打,从小惹祸惹到大,我就没见过像他这么不让人省心的臭小子。”
丞相夫人连忙顺坡下驴,继续劝他,“好了好了,你看你打也打了,他罪也受了,你就别再跟他计较了,剩下的家法就先免了。”
苏义呈想了想,并未反驳她的话,算是默认了。
想到了另一件事,他话音一转问道:“宁王家的那个小子呢?”
丞相夫人语气轻柔的回道:“已经走了,那孩子也没有在我们府中待多久,想必是子然和他都不想再惹你不快,这才选择了服软。”
这下苏义呈的心里才终于好受了一些。
“哼,算他们识相。”
苏子婴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她娘没几句话就哄好了他爹,心道一物克一物,还是她娘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