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上一痛,苏子然这才收回了目光,一脸懵的看向了自己的爹,抱怨道:“爹你踢我作甚?”
苏义呈一脸头疼的瞪了他一眼,想到这里是公共场合,还是忍住了再抬脚踢他一脚的冲动。
他气道:“你说我踢你作甚?你眼睛瞎了?看到池将军了吗?还不叫人?”
苏子然闻言,这才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这一幕,连忙有些不好意思的俯身和池键尧见了礼。
“见过池将军。”
刚才只顾着找人了,以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到池将军和池玉面前的,他都没有察觉到……
池键尧本就不是什么拘泥于礼数之人,对于苏子然的失仪也并不是很在意,只笑呵呵的冲着他摆了摆手。
他挺喜欢苏子然的,性格直爽,武功也不错,很对他的口味。
小辈都已经见了礼,右相和池键尧两人也笑着攀谈了起来,自然也就没有功夫再去管他们三个了。
本来苏子婴是要跟在丞相夫人的身边的,但她非要跟着苏子然,丞相夫人拗不过她,也便由着她去了。
于是,池玉他们三人便结伴而行,迈步朝着人比较少的一处凉亭之下走了过去。
一路上,苏子然都在东张西望的四处打量着什么。
池玉看着他这副模样,双眉微挑,心下有些好奇,便趁着苏子婴不注意的时候靠近了他,小声的问了他一句。
“子然兄在看什么?”
闻言,苏子然顿时背脊一僵。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气的哼了一声,张唇回道:“当然是……”
不等他的话说完,落后了他们两人一步的苏子婴忽然从他们的身后探出了一颗小脑袋,笑眯眯的问道:“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
话落,她忽然看到了池玉那张红的有些过分的唇瓣,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诶?池公子,你的嘴巴怎么红了?是不是上火了呀?”
池玉:“……”
池玉有些无奈,甚至都不再用手遮挡自己的唇瓣了,直接脸不红心不跳的点了点头。
“嗯,是上火了。”
苏子婴不疑有他,从两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她面向着他们,迈着小步子往后退着走,边退边煞有其事的点了点脑袋,小脸上的表情甚是纯真无害。
“寒天干燥,确实容易上火,我那里有去火的药茶,等宴会结束了之后让我哥给你送过去一罐,算是报答你上一次帮我的恩情了。”
池玉正想说无碍,不用如此费心,他旁边的苏子然忽然皱着眉头瞪了苏子婴一眼。
“你报答恩情,为何要让我跑腿?”
苏子婴理所当然的歪了歪脑袋。
“当然是因为你是我哥啊?”
说完,她冲着苏子然俏皮的吐了吐舌尖,转身便脚步欢快的先一步朝着凉亭那边走了过去。
苏子婴的身后,苏子然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她远去的背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头盯着池玉的唇看了看,忽然启唇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你的嘴真是因为上火?”
他记得,上次他去见了那变态回来之后,嘴巴跟池玉现在这副模样有些像。
都是又红又肿的……
一想到上次的事情,苏子然又忍不住黑了一张脸。
完全没想到苏子然会突然这么问,池玉面容上闪过了一抹诧异。
抿了抿唇瓣,他并未再伸手欲盖弥彰的去碰自己的唇,而是眸光微闪,转头意味不明的看着旁边的苏子然,启唇反问了一句。
“子然兄为何会这般问?如果不是因为上火?还能会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吗?”
苏子然这人一向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见池玉如此淡定的反问他,他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猜错了,一张脸忍不住的有些羞窘,连忙红着面颊避开了他的视线。
“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自然……自然只可能会是上火……”
将苏子然脸上的表情皆看在了眼里,池玉双眉微挑。
子然兄这反应,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难道是上次见了那名给他送信之人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念及此,池玉犹豫了一下,忽然又问了一句。
“不知子然兄可否已经知道那暗中送信于你的人是谁了?”
闻言,苏子然的一张俊脸刹那间完全黑了下来,气的磨了磨牙,他冷哼一声怒道:“提到这事我便生气,那变态着实太不要脸,故意约我在很黑的地方见面便罢了,甚至于我都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呢,他就已经跑了。”
有人每天给他飞鸽传信这件事,他就只告诉过池玉一人,最近总是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找人,他都已经憋屈了许久,早就想要找个人一吐为快了。
想到此处,苏子然眯了眯眸子,忽然话音一转。
“不过……”
池玉心中好奇,偏头看着他,问道:“不过什么?”
苏子然转头看了看两边,像是怕被人听到什么似的,俯身靠近池玉的耳边,压低声音和他说道:“他说了,今日的宴会他也会来,这次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
然而,还不等他的话说完,两人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清润爽朗的男声。
“苏公子,池小公子……”
闻言,苏子然和池玉两人皆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一起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一名深蓝色锦缎长袍的年轻男子正迈步脚步略快的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男子的容貌极为俊朗,一双凤眸深邃狭长,鼻梁高挺,唇瓣微薄,身形高大挺拔,迈着长腿朝着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气质瞧着甚为矜贵清雅。
池玉看着眼前之人,觉得有些熟悉,一时竟未想到此人是谁。
直到身边响起了苏子然轻松朗润的嗓音。
“司马世子?”
闻言,池玉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此人似乎便是上次他在皇家狩猎之上见到的那个宁王世子。
似乎是叫……
司马拓?
上次他正身体不适,又只见了这司马世子一面,再加上今日的他和上次见到的时候穿着风格差距过大,以至于他一时竟没有想到此人的身份。
虽心中思绪万千,但池玉面上却并未表现出分毫,唇角轻勾起了一抹儒雅的笑意,他很有礼貌的冲着司马拓俯身作了一揖。
“司马世子,不知世子唤我二人有何事?”
司马拓信步朝着他们两人走了过来,自动自发的来到了苏子然的身边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