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阴灵之气缠绕在乔贺西周围,渐渐地,他最原本的那层光团晕色被吞噬掉。
只见他双手作结,口中还念着晦涩的咒语。
二爷听见这声音实在烦躁,手中的束魂鞭随意挥出,直接打散了乔贺西周身的阴灵之气。
阴灵之气散开,乔贺西瞬间变得和普通人一个模样,更别说什么掐诀念咒了。
乔贺西惶恐至极,双眸徒然暴睁。
这是怎么回事?!
他再次尝试着吸取这些阴灵之气为他所用,但是发现,这些阴灵之气根本不能靠近他,好似他周身被附了一层屏障!
“你们做了什么!”乔贺西愤怒地朝二爷和灵晔咆哮。
当一个人恐惧到了极点,一定是愤怒,就是乔贺西现在这个模样。
二爷无辜地摊手,他什么也没做啊。
就是不想听你在那里跟念紧箍咒似的唠叨,谁知道挥了一鞭子它们就不敢靠近你了。
阴灵之气,即便是在古墓里被坡降老祖的死影响千年,但是最终依旧是害怕嫫母的力量。
嫫母是一切阴灵的归宿,束魂鞭跟着灵晔又在祭司殿养了这么久,它们自然怕。
乔贺西这次可算是得不偿失,“偷”来的灵团没了,被那些阴灵之气吞噬了。
坡降老祖的墓还没打开,什么力量都没有得到。
灵晔缓缓开口说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先告诉我们为何你哥哥的灵魂会被你束缚,我们就告诉你为什么你不可以吸收这些阴灵。”
福归听了在一旁撇嘴,你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反正他都已经不能吸收了。
乔贺西颤抖着双手,不理会灵晔和二爷,转身继续朝他背后那道墙施咒。
灵晔挑眉,看来他找的还挺准的。
没错,这个墓道回廊只是古墓上层的一部分,下面还有近十米的深度。那道墙就是入口,从这进去便可以直接下到古墓。
不过令灵晔诧异地是,乔贺西居然不可以使用灵术了。
二爷也看出来了,他直接开口说道:“你不是通灵家族的人?”
“你给我闭嘴!”乔贺西猛然回头冲二爷怒吼,双眼猩红,甚是骇人。
二爷脸色一冷,很是不悦,随手甩出一鞭子,“好好跟你说话,你叫什么叫。”
那束魂鞭劈开阴灵之气,直直奔着乔贺西去了,虽鞭尾不及他身,但夹杂的戾气却直接打入乔贺西的灵魂深处。
乔贺西只觉得天灵盖一痛,瞬时跪地,扶着脑袋恶嚎。
灵晔细细想着,总觉得哪里想不明白。
根据刘大爷的话,乔贺西与他女婿是兄弟俩,他女婿是通灵家族的人,那么这个乔贺西也应该是,更何况他又可以束缚他哥哥的灵团,他们之间必然是有血缘关系的。
可是此刻,为什么灵团被吞噬掉后,他就不可以使通灵了呢?
跪在地上的乔贺西忽然笑了,笑声格外阴骘渗人。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能体会到我的痛苦!通灵家族?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什么通灵术!什么长生不死!全是你们这些神棍编出来糊弄人的!”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环视整个墓道,“这上面的纹路真精美,可惜啊,全是用来糊弄你们这些蠢货的!”
福归轻蔑说道:“你才是蠢货,连通灵术都不会。”
这一句话,不知哪里惹得乔贺西癫狂了,他怒睁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灵晔他们三个。
“你们懂什么!是我不会吗!我多么努力的去学通灵术你们知道吗!”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姚贺东轻轻松松就可以学会那些通灵术,凭什么他可以成为姚氏的族长!”
“我这么努力他们为什么不认同我!都是父亲的孩子,凭什么!凭什么!”
说着说着,乔贺西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哭了起来,怨恨中带着悲痛。
灵晔却从他的话里读出了一些消息,通灵姚家?
福归看向她,姚家不是……早就没了吗?
姚家也是通灵家族,但是在五十年前就已经断了宗族。
“你确定你是姚家的人?”福归开口问道。
乔贺西冷笑,“我是!我是姚家的子孙!所以,凭什么我不能够学习通灵术,这是姚贺东欠我的,他就该补偿我!”
“你杀了他。”这是肯定句。
乔贺西看向灵晔,又好像不是在看她,眼里尽是狠毒。
“是,是我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我才能够拥有通灵术,我可以成为姚家新一代的族长!只有我能够带领姚家走向新的辉煌!父亲选我才是正确的!”
乔贺西说着,身上不断向外溢出邪气,那是邪魔最爱的东西。
灵晔暗道一声不好,拿过二爷手中的束魂鞭飞甩出去,用力缚住他,以束魂鞭的戾气压制住他本身的邪气。
正在此时,古墓忽然晃动起来,动静来自他们脚下。
阴灵之气好像遭受惊吓,肆意乱窜,有几丝阴灵慌乱之间竟然钻入了乔贺西的体内,他直接晕厥过去。
灵晔皱着眉:“福归!让他安静点儿!”贪心的老东西,死了也不安生。
福归收到命令,仰头怒吼一声,声音里带着强制地压迫。
果然,墓道不再晃动,瞬间恢复平静。
“坡降,我不管你过往今后作什么孽钻多少空子,既然有人愿意供奉你,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恶果食尽自有天道收你,你且逍遥几时等着。”
灵晔的声音冷淡无情,可是又传至数米之深,地面深处的坡降乖乖收回贪婪之手,不敢再有任何造次。
谁知道他第一次出来吸收邪气,就能踢着铁板。
“多谢祭司大人饶老奴一命,老奴今后一定安分守己。”
那声音颤颤巍巍,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惧意。
“行了,你去吧。”
不消时,古墓道里彻底恢复平静,连那些阴灵之气都没了。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二爷的眸子怔楞了几秒,过了一会儿才回神。
他刚才,脑子里想到了什么?
怎么这么模糊?
那个画面……
二爷忽然抱住脑袋,灵晔连忙扶着他。
“二爷,您怎么了?”
“头……头疼。”
他狠狠地甩了几下头,懵懂地看向东灵晔,见她眼睛里满是急切与担心,傻乎乎地笑着说:“嘿嘿,你终于会关心我了。”
灵晔愣了,“您、您说什么?”
二爷又晃晃脑袋,“没,我没说什么。”
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眼底清明一片,他疑惑地看向东灵晔,“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灵晔抿唇,“您没说什么,我们上去吧。”
“哦,好。”
二爷轻轻蹙眉,他刚才真的没说什么吗?难道说了?说的是什么?他怎么想不起来了,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过二爷也没有多想,扶着灵晔走出墓道。
福归在后面轻挥小手,拖着乔贺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