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二爷心满意足的回房午睡,灵晔帮着与任喜收拾碗筷。
眼下饭厅里除了来来回回忙着打扫卫生的小鬼,别无他人。
灵晔说道:“他来了,你怎么想的?”说着话,但是她并未看向任喜。
她又不是没长眼睛,自从赵彧来的这几天,任喜终日闷闷无神,像是在折磨她自己似的。
为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错误惩罚自己,有这个必要吗?
任喜手微微僵硬,心里悲苦,可下一秒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做事情。
“我能想什么,和以前一样,陪着您等待冥王回归,其他的从未想过。”
灵晔听此轻挑眉头,“是吗?那行,你说不作他想我便信你,只不过以后若有什么事情,记得同我说,你可是我们祭祀殿的人,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话说至此,任喜眼圈便已发红,她低头埋着脑袋擦桌子,说道:“嗯,任喜一直记着,我是祭祀殿的人,定不能被他人看了笑话,丢了我们祭祀殿的脸面。”
听她说出这话,灵晔面色不悦,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劝她。
这个傻孩子,脸面有什么重要的,她们祭祀殿有何人敢乱说胡话。
自己跟自己较别劲,蠢得让人心疼。
灵晔也知道这个时候她再说什么其他的不合适,她虽然是任喜的主子,但是有些话让她来说她也说不出口。
训斥宽慰,这些要是有用,早一百年前她就将任喜劝好了。
“你收拾吧,收拾好了去午休一会儿,下午三点的时候再去前面替我,可记住了?”
任喜咬唇点点头,她明白这是大人疼爱她。
见她这样,灵晔轻叹一口气,走上前轻拍她肩膀。
“行了,多大点事儿。你是谁,以前脾气冲的跟个小辣椒似的,就会朝咱们祭祀殿的逞威风。把你这脾气拿出来,谁欺负了你就去找他,别委屈了自己。”
灵晔这话说罢,也不等任喜回应,直接离开。一副骄傲的性子为赵彧伏低成这样,值当嘛。
可是她又明白,任喜心里还是有赵彧的存在,不然又何苦这样。
任喜与赵彧,或是赵彧对不起任喜,也或是任喜太过于计较,说不清道不明理不细,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
别说任喜了,她不也是糊里糊涂的吗?
眼见天气一天比一天要炎热,福归也不愿意整天往外跑,还不如呆在馆里面凉快。
下午两点半,他正趴在前台无精打采的打盹儿,正巧来了两只小鬼找他说事情。
他随意挥挥手,不听不听,有什么事情找酸秀才他们去,他累得慌,才没工夫听你们在这三姑六婆的扯闲话。
“别呀,福大人,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就去走手续向上级报告,我没空听。”
两只小鬼苦哈哈脸,上级不就是您吗?您还要他们找谁?
“找我上级。”
您上级?东大人?他们不敢啊。
两只小鬼正为难着,眼见着福归昏昏欲睡的模样,偏偏他俩还不敢打扰,这可怎么办呢?
他俩站在前台,有些来找常伯咨询事情的人肯定会受到影响。
福归没事儿,他觉得凉快舒适挺不错,正正好。
两只小鬼都快要哭了,怎么摊上这么一个难办的主儿。
他俩正商量着要不要走或者再去找找别人,东灵晔就从展柜那边走过来了。
“怎么了你们俩,在这儿做什么?”
她之前看他俩进来以为是来找福归玩儿的,福归人小年纪大,和普通孩子玩不到一起去,她也就默认了福归和这些小鬼们一起玩儿。
不过她在旁边看了半天也没见福归搭理他们两个,而且这两只小鬼也不走,还站在柜前踌躇不安的样子,应该是出什么事了。
“东大人。”
两只小鬼见她走来恭敬行礼。
“小的我们有事情禀报。”
可是您看福归大人这……慢工懈怠的任职态度,他俩该怎么办?
灵晔一听就明白,揉揉福归的脑袋。天气太热,福归又不想剪头发,只好扎了起来。
她说道:“行了你,你还怕什么热,少偷懒了。”
福归是修炼三千多年的镇墓兽,若不是偷懒不愿调动冥力,怎么可能会和普通人一样怕热。
趴在桌子上的福归瘪起小嘴,哼,讨厌死了!
“赶紧说,什么事!”
福归跟着二爷,好的不学,这蛮横的性子倒是学的不少。
灵晔作势轻打他,“好好说话,你和跟人家发什么脾气。”
福归心里不开心。
二爷这样你都不说他,就会欺负我。
两只小鬼哪敢不如意,直接言道:不可不可。
“东大人,福大人,县里要开发古墓地,还要上山,小的们觉得不妥,来向您禀报。”
灵晔听两人说完,问道:“开山上?确定吗?”
“确定,从京城里来的教授就住在街上的桃源酒店,他们在大厅说话,被小的们听到了。”
灵晔眼神微变,先让这两只小鬼离开。
考古?京城里来的?
她又想起昨日的白偌暄,心思就明了了。
果然如此。
她就猜到白偌暄邀请自己参加这次考古发掘,并不是这么简单。
他们居然还想要进山?真是不知者无畏。
又或者被什么愚蠢的想法冲昏了脑袋。
福归见灵晔面色不好,他也不会不知轻重的往前冲,偏惹得灵晔更加不快。
但是他也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黄毛小儿,进山考古发掘勘探这件事情有多么重要,福归一清二楚。
他们当时选址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太过于特殊,山中古墓很重要,绝对不可以轻易发掘。
“灵晔,我们怎么办?”
“还能如何,若他们真的不管不顾,我们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灵晔看着馆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眸色冷然。
“什么见死不救?”
背后传来一声询问,是二爷,他刚午休好,要来前馆做事情。
“没什么。”灵晔是不想二爷知道这些事情让他多心,这原本就与他无关。
谁知道,灵晔不说二爷倒是多心了。
他脸色忽变:“不说就不说,我才不要听。”
说完,二爷转身上楼去了。
灵晔奇怪的看着他散发冷气的背影,她是不是哪里又招惹到他了?
又或者刚睡醒脾气大?
灵晔不解,福归却人小鬼大扯扯她的手,示意她坐下听他说。
“我觉得吧,是你让二爷生气了。”
灵晔笑道:“你倒看得明白,你说说,我怎么惹他生气了?”
她都看不明白你能看明白?
福归装模作样摇头叹气,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