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喜福归因同冥王一起吃饭,不敢轻易放肆,全程食不言语。
等到二爷吃饱喝足放下碗筷,不到一刻钟见景儿,饭厅外面站了个书生秀才模样的鬼,二爷稀罕了,这可是他今天第一次见鬼啊,而且这鬼还是他的老熟人。
二爷立马招手让他过来,并说道:“酸秀才,你怎么来了?”
酸秀才其实不姓酸,姓阮,二爷嫌绕口就给他改了。不过秀才成日里吟文谈儒之乎者也念叨的众人耳朵烦,倒也挺适合“酸”这个字。
秀才弯腰作揖,恭敬回道:“见过二爷,二爷祥体安泰。”
二爷挥挥手让他赶紧收起这套做派,平日里酸秀才三天见两头的跟着他,他都说过酸秀才好多次了,就是不见改。
见二爷又嫌弃他,秀才缩缩脖子低头朝灵晔请示:“东大人,外头托小人问一句,您今儿还开不开夜门?”
灵晔稍作思索,“今日照常开门,你和大家伙儿去准备准备吧。”
开门?二爷眼波微动,开门做生意吗?“大家伙儿”指的是鬼?跟鬼做生意?在博物馆?而且……这可是晚上呐。
“是,那小人先退下了。”说完,酸秀才冲二爷弯弯腰,就一见溜儿的飘出去了。
等着酸秀才出去,二爷还没发问就听得灵晔也叫着他一起出去,去前面博物馆。
任喜恐今日多了冥王,灵晔顾不过来,当即唤来小鬼让他们收拾饭厅,自己拉起福归就往外面走。
“嘿,我说你急什么啊,”福归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抓着鸡腿,“我这饭还没吃完呢,你慢着点儿……”刚刚王在一旁,他都没敢放开了吃。
“不吃也饿不着你,一下午都吃两大包肉干了你还想怎么着。”
你说呢,他想吃饭!
再说二爷和灵晔这边,两人走到桥边,二爷就耐不住发问。
“灵晔,你跟酸秀才认识?”刚刚他听到酸秀才叫她东大人的。
灵晔继续走着,云淡风轻回答:“是,不只是秀才,二爷您身边的鬼都与灵晔有几分交情。”
二爷好奇,“什么交情?”
酸秀才看着三十岁,可实际上怎么说也是个千年老鬼了,果然还是年纪大的有话题。
这些鬼,是灵晔特意向黑白两君要来的,他们生前与王都是过命的交情,因这份忠心,灵晔看中了他们。
就如酸秀才,当年秀才落第,王将他招来做幕僚,为报答王的知遇之恩,几番帮王挡过灾劫。最后一次,更是为了救王饮毒而死。
灵晔可怜他,赐他鬼体修炼,功成后继续在人间帮扶王一二。
这一世,秀才折转与她和王之间,倒也帮了不少忙,可是这些也总不能对二爷说吧?二爷只需要老老实实乖乖筑命就够了。
“您虽自幼命格不凡,可这能见鬼识妖的人说少也不少,然而像您这种自幼便可的实在找不出第二个,找个盟友可不比多个敌人要好吗?”
其实灵晔心里也有疑问,为何王只有这一世能见鬼识妖?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那日,秀才几人悄咪咪去偷看还是婴儿的小二爷。
晴晴郎朗的大白天,襁褓里的小二爷就这么躺在窗下的婴儿床里,隔着窗户冲他们笑,秀才他们以为只是小孩子的原因,就没太当回事。
满月,秀才几人现身,小二爷见着他们就笑。
半年之后现身,小二爷还是乐呵。
等到小二爷一岁了,秀才觉得二爷应该看不到他几个了,没想到他前脚刚进屋子,二爷就冲他挥手。
那吓得秀才还以为他见鬼了,慌里慌张地就回灵晔身边报告。
她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的也着实震惊了一番。
难道是王筑阴命即将完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