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还是被察觉了呢?”
谁让如今的魏稷已经是权倾朝野了呢?
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这些人当中有没有已经暗中投靠了魏稷的人,所以光是除掉这些人显然是还不够的。
“那你还有什么主意?”
明知道对方对自己并不是很满意,但他也不在意。
“不管是美人计还是截杀都算不得是什么好主意,可即便是如此也至少还是有一个好处的。”
周思虎出了好几个主意都被否决了,如今听见这话心里也多了些好奇。
他倒是想要听听看这个一直否认自己的人,又能说出什么高见来。
“什么好处?”
“拖延时间,只要我们制造的麻烦越多,就越是能够为我们争取到一定的时间,时间一长,难道我们还想不出来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成?”
“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原来也不过如此。”周思虎嗤之以鼻。
“平西郡王这边我们的确是无从下手,可太傅呢?吴王呢?三大辅臣虽然如今是联合的。可也不是一块铁板!”
“尤其是他们都是有亲人朋友的,你说如果我们要是从这上面来下手,是不是就能找到破绽了?”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漏洞就能让他们找到机会,然后再顺藤摸瓜的撕出一条口子来。
“想要掩盖一件事情,就必须要制造出另一件更大的事情来,否则所有人的目光都只会集中在眼前的这件事情上面。”
“不愧是秦大人,若换做是旁人只怕根本就想不到这么多。”
秦章比谁都清楚,周思虎这话看似是在恭维自己,其实也不过是在挖苦自己罢了。
可惜他不在乎这些,他只求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否则他们这条船上的所有人都没有机会能逃掉。
至于周思虎,要不是看他眼下还能派上点儿用场,他早就将其给解决了。
怎么可能还任由对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更何况,这些事情总是需要一个替罪羊来为他们顶罪。
留下周思虎,不是更好吗?
郡君府
“郡君,这婆子刚才故意趁着厨房没人溜了进去,妄图想要在郡君您的补汤里下药。被奴婢人赃并获抓到了。”
路长安倒还没觉得有什么,最近京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桩桩件件都可以算得上是与自家有一定的关系,有人想要在暗中对自己下手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可落在杨氏的眼里可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这天杀的刁奴,难道我女儿一家对你还不够好?你竟然还能下这样的狠手,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不成?”
她可是比谁都还要清楚,自家闺女对家里的这些仆人好得很。
不说别的,就是那牙行的人一听说是要往清和郡君的府上送人来,哪怕少收些好处也是挤破头想要送进来的。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知道路长安对待下人好。
可没想到这样,却依旧还是有人想要背叛。
“徐婆子,我记得当初你带着孙女来的府上。说是家中遭了难,只能卖了自己跟孙女。我念在你走投无路的份儿上留下了你,原来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路长安的音量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区别,就好像徐婆子给她下药这件事并不能引起她任何的触动一样。
可徐婆子却害怕的不断朝路长安磕头。
“求郡君饶命,奴才也是被逼无奈。”
路长安嗤之以鼻,是不是她最近一心都扑在刚出生的女儿身上,所以才让这徐婆子觉得她已经糊涂至此了?
“既然你都说了你自己是被逼无奈的了,那不如就说说看,你到底是被谁给逼的吧!”路长安好整以暇的看着徐婆子。
其实就算是徐婆子没有被人赃并获,这碗汤也到不了她这里。
不过既然都已经被揪出来了,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整治一下这府上。
徐婆子一愣,郡君是怎么回事?
以往要是有下人犯了错,只要说自己是被逼无奈的。
郡君通常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却好像突然间就变了一样?难道郡君的这意思竟然是还想到追究到底不成?
不行,她这好不容易才有能翻身过上好日子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被人给破坏了。
“老奴在郡君府上这些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郡君又何必要如此逼老奴?既然郡君对老奴如此不信任,那老奴不如就一头撞死在郡君面前,就算是给郡君赔罪了。”
徐婆子说完,就往路长安身旁不远处的柱子撞了过去。
然而,徐婆子闹了这么一场,在路长安看来也不过就是一场笑话罢了。八壹中文網
至于一头撞死?
哪有那么容易就撞死的?
更何况,这徐婆子既然能够被别人收买之后来给自己下毒,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想寻死。
“去将徐婆子她孙女带过来。”
徐婆子眼看就要撞到柱子上了,没等来路长安吩咐人将她给拦下来,反倒是让人去将她孙女给带过来。
导致徐婆子一下就慌了神,别说是撞柱子了,只恨不得在路长安面前哭天抢地了。
然而,这徐婆子才刚刚发出声音,就已经被路长安以眼神示意,被人堵住了嘴。
徐婆子的孙女徐娇被带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些春意。
见她阿奶被人堵住了嘴,跪在路长安面前,忍不住就走到路长安面前,为她阿奶争辩起来。
“郡君,我阿奶怎么说也伺候了您好几年了,而且又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你怎么能如此对她?”徐娇看向路长安的眼神充满了控诉,仿佛路长安是做了多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一般。
闻言,路长安忍不住笑出声。
“听你这话的意思,我应该将她放了?”
徐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路长安这么说自然就顺着路长安的话往下说了。
“当然了,我阿奶她即便是有什么过错,那也是她不小心的。郡君你就算是看在她照顾了你这么长时间的情分上也不该如此。”
路长安点头,:“你们祖孙二人都跟我说情分,我倒是想知道当初难道不是你们自己卖身到我郡君府来的?”
“还是说这些年在我府上是少给了你们工钱还是克扣了你们伙食?亦或者是我或者我的家人对你们祖孙二人动辄打骂?”
徐娇被路长安的一番话说的是面红耳赤。
这几日她得了周大人的承诺,自觉前途无量,就有些飘了。
就连对待主子清和郡君也不放在眼里了,可如今被路长安这冷冷的眼神一看。
心里头的那点儿火热顿时就被浇了个透心凉。
“我以为当初留下你们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更何况你们祖孙二人是卖身到我府上来当下人的,而不是来给我当祖宗的。怎么?还要对我指手画脚?”路长安毫不留情的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