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夫,见到人在自己面前倒下了,路长安当然不能见死不救了!
即便这人之前还一个劲儿的在自己面前嘴硬!
然而当路长安解开对方衣裳,见到那一身伤的时候却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忍痛的能力未免也太强一点了,这身上的伤口就没有一处是好好处理的,有些甚至已经长脓了。如果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只怕伤口还会继续发炎,甚至是溃烂。
到了严重的时候甚至还会威胁到性命。
等处理好对方的伤口之后,路长安这才甩了甩自己已经有些酸软的手臂。
到唐茗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了。
身为捕头,自然不会只在安逸的环境下办差,有些时候即便是夜宿在野外也不是没有。
可他能感觉到自己应该是躺在床上的,而且伤口也已经被人处理过了。
“你醒了?”
路长安只是微微打个盹的功夫,结果这病人自己就已经醒过来了。
唐茗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是你救了我?”
路长安点头:“是啊,你都倒在我面前了,难道我还能见死不救吗?”
“多谢!”
“可真难得,我以为我救了你,你还会一直对我黑脸呢?”
想到自己之前对对方的态度,唐茗多少也还是有些哧然的。
然而,路长安也就是随便调侃那么一句,并没有真的记在心上。
“就算你们是捕头,也不是铁打的。自己的身体还是要注意的,真要是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
唐茗刚想开口解释,路长安就摆摆手。
“我不想知道那么多,只是提醒你一句,你这身体如果要是不好好修养,怕是于寿数有碍。”
唐茗明显是被路长安这么直白的话给噎住了。
“我知道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路长安起身离开了屋子。
唐茗在路长安离开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是霸占了对方的床?
事实上,这个屋子虽然是安排给路长安休息的。但她很少呆在这里,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将唐茗安置在这里的缘故。
若非如此,唐茗与自己非亲非故的,她又是已婚妇人。岂不是要给人留下口舌?
甚至就连救治唐茗的时候,路长安的身边都还有两个医学生给自己打下手。
不过唐茗到底是押送粮食的运粮官,而且还在他们这里病倒了,真不管也说不过去。
“伤势挺严重的。”
路长安主动提到,当然后面的自然不用她来说,两个医学生都会主动补齐的。
唐茗没能随着大部队一起回去,周知府自然难免就问起来了。
毕竟唐茗除了是捕头之外,另一个身份还是这位周知府的小舅子。
“重伤晕倒了?”
周知府想起来自己之前安排唐茗任务的时候对方的脸色好像的确是不太好,只是当时自己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也就没有想那么多,所以当时唐茗就已经伤了?却还硬挺着将粮食给人送到之后才病倒的?
得亏是就回来了,要不然家里的那只母老虎肯定是不会饶了自己的。
周知府的夫人是周知府上峰的独女。
当初周知府考上进士的时候,被他夫人娘家一眼就相中了。
给二人牵线搭桥之后二人便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这最开始的时候周夫人也还算是小意温柔,可是这时间一长周夫人性情的真面目也就逐渐的暴露出来了。
哪里是小意温柔啊,分明就是个炮仗脾气,还是一点就炸的那种。
可那个时候二人连孩子都有三个了,而且周知府也是真的喜爱他夫人的。所以并没有因为周夫人的脾气秉性暴露出来而对周夫人的态度有所改变。
周夫人自然也就索性不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只是前些年他老丈人去世了,偏偏家里的子女竟然没有一人能撑起门户的。
自然也就逐渐的衰败下去了,后来周夫人就让周知府将她那不爱读书爱舞刀弄枪的弟弟给弄进衙门里面当捕头去了。
也好过跟其他兄弟争家产争的是头破血流的。
但不得不说,这唐茗自己也还是有点儿本事的。
他虽然是靠着他姐夫的关系才能当上这捕头,但办案的时候可丝毫都不糊弄,甚至总能很快就找到关键性的证据。
时间一长,这衙门里面的捕快自然也就真心实意的服他了。
原本这样的情况周知府想要给他谋取个一官半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奈何人家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所以这事儿就成了周知府跟周夫人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所以如今知道自己这个妻弟如今受了重伤还去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他这心里怎么可能会不紧张害怕呢?
都快要怕死了好吗?
眼见着康复的病人越来越多,路长安的心里自然也就越来越高兴了。
然而就在此时却起了暴乱。
抢药!
在明明每天每人都能喝到药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抢药,这就很不可思议了。
路长安自觉这里面是有问题的,所以她去见了那个抢药的人。
只不过那人在见到路长安的时候却并没有打算要老老实实的告诉对方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说道:“你以为你救得了这些人吗?”
这人分明就是话里有话!
“可他们已经好起来了!”
“没有,那些都是假象。这瘟疫是天罚,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人救好?这些只不过是你们的骗术而已,想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白白等死!”
路长安:“谁告诉你的?”
瞧对方这一副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她都快忍不住的相信了。
然而,这些得了瘟疫的病人她都是把过脉确认过的。身体的确是已经逐渐在恢复了,而且陆湘湘觉得这人选择在这个时机跳出来就已经很是奇怪了。
选择在病人们都快要恢复的时候来说这个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动摇人心?
不对,有些时候人的确是很容易就被谣言影响到自己,但更多的时候人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相。
有得了瘟疫吃了药之后恢复的病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并不会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就改变这个事实。
“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然而那人却好像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反而冷笑道:“别指望能够从我这里问出来什么,我绝对什么都不会说。”说完,居然还想一头撞死。
然而却被路长安给阻止了!
废话,她想要问的话都还没有问出来呢,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在自己面前?
然而那人却是一副打定主意不管路长安怎么问自己都不回答的状态。
看的路长安都忍不住发笑起来,:“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那人却道:“难不成你还能将我怎么样?”
路长安:“为什么不?”
那人显然是意识到了路长安是想要对自己动用私刑,当即道:“你没有权利对我动刑!”
然而路长安却掏出一块令牌来。
“你煽动人心,试图引起祸乱,难道我还没有权利对你动刑?”
路长安手上的这块令牌是皇帝给她的,更准确的来说是借给她的。
让她拿着令牌到当地来了以后可以便宜行事,必要的时候就是调一调当地的军队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得了瘟疫的人可是不少。
如果他们看不到生的希望,说不定就要闹事!
一旦有人跑出去了,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其他人也要跟着受到牵连。
所以到了必要的时候路长安是可以凭借着令牌调来当地的兵来控制局面的,而眼下路长安之所以将令牌拿出来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震慑对方!
同时告诉对方,她完全可以对他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