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没能讨的半点好处,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而程愫也因为路长安没给自己面子气的砸了好几套的茶具,毕竟在她看来她能派去一个自己身边的嬷嬷就已经算是向路长安低头了。
可没想到的是她路长安竟然半点都不肯给嬷嬷面子,甚至还直接就将人给撵回来了,这不就等于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她这是在逼着我亲自去找她。”程愫一脸的恨。
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如今竟然也骑到自己的头上来了,完全没有将自己当做一回事。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婆子问道。
真是晦气,本来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在夫人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可谁能想到最后不仅事情没有办好,反倒是让夫人怀疑起自己的能耐来了。
早知道是如此,当初自己就不应该将这个烂摊子接下来。
“怎么办?人家这不是已经告诉咱们了吗?”她要是不去,只怕那路长安多半是不会消停的,所以她还能怎么办?
对程愫找上门来路长安是半点都不意外,但同样的路长安对程愫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冷淡了。
“夫人有事?”
对路长安这样的态度程愫不仅没有丝毫的指责,反而还完全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那一脸亲切的都快让路长安怀疑对方是不是突然间发了一大笔财了。
“咱们婆媳二人好久都没有说过话了,所以我这是特意来找你说说体己话的。”
路长安一愣,体己话?她跟程愫,这画面看上去怎么就这么的诡异呢?
“夫人说笑了!”她二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了能说体己话的地步?不过她也知道这只不过是程愫的说辞而已,至于她此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长安,我这站在门口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是想进来?
“夫人,请进。”路长安倒是没有拦着程愫进来。
程愫进来之后,先是在屋子里走了一转。而后才一脸的不好意思,:“说起来也是我没有顾虑到,这不是年前年后忙得很,这人手也没能安排合适的。”
这样的解释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但路长安却只是笑了笑:“既然安排不了人,那也没关系。左右我府上人多,到时候安排两个过来打扫便是了。”
程愫急了,她可不是这个目的。
她来就是为了让路长安松口,否则到时候她就真的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长安,你看这事儿的确是我疏忽了,不过你放心我肯定安排人过来给你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程愫咬牙道。
“疏忽?夫人这话说的严重了。”
路长安越是这么说,程愫越是担心,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路长安接下来是想要做什么。可万一路长安要是不松口,那她岂不是什么白费功夫?
既然她都已经低头了,自然更加要让对方答应自己的要求才行。
“长安,这事儿是我的错。可若是将这件事情闹大了,对咱们谁也不过好处,不如咱们互相退一步,你看如何?”
路长安却只是笑了笑:“各退一步?不如国公夫人说说看想跟我怎么各退一步。”
程愫知道对方这是要同意的意思,连忙道:“我保证以后这院子会派人过来按时打扫,绝不会再出现如今这样的情况。你看如何?”
路长安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可见她对这种处理的方式是不愿意接受的。
程愫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相反,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很快就明白过来,路长安的意思,只能改变说法。
“我那边有一套新的的家具,不如送来这边?”
新家具?原来是想用这种手段来收买自己,只可惜她并没有那么容易上当。
“不用了,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魏稷的记忆,我并不想做任何的改变。”
程愫一愣,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也是,是我一时糊涂了,竟然忘了当初魏稷就是在这个院子里面长大的。不过说起来那也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也知道。”
“我与魏稷是夫妻,知道他的事情难道有什么不对的?”
程愫脸上的笑容虽然没变,可实际上这心里早就不知道骂了路长安多少遍了。她这好话歹话都已经说了,可对方怎么还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当真是又臭又硬!
可现在是自己求着她,她要是不同意自己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还得要想法子让对方点头才行。
“长安,不瞒你说。每次我只要看见这院子就能想起魏稷他娘来,我只是魏稷的继母。在魏稷的心里我这个当继母的,自然是永远也比不上他的亲娘。”
“可我是真的将魏稷当成我的儿子,你说我这心里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呢?”说着,还擦了擦自己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程愫的这番话不过就是想在路长安的面前卖惨而已,但路长安却丝毫都不觉得有任何可怜之处。反而还觉得有几分的可笑。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魏稷与我不孝顺,当初也不会回来在夫人你身边侍疾了,您说是不是?”对方旧事重提,路长安干脆也有样学样。
程愫没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气的半死。又听见路长安这么说,能高兴才怪,笑容是越来越勉强。
这人软硬不吃的,自己这一时之间的还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长安,咱们都是女人,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路长安却只是笑了笑,现在知道低头了?那当初她选择这么做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夫人说的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先夫人都已经故去这么多年了,她如今的住处也成了这般模样,若是她泉下有知,这心里该多难受?”
一个死了的女人能知道什么?还不都是活人在折腾。
可程愫知道自己决不能这么说,不仅如此还要顺着路长安的话往下说才行。
“可不是,姐姐是何等风光霁月的人?哪里是我能比的了的人?也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这就等于是变相承认的确是她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一下魏稷的亲生母亲。
“夫人当真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