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心里难受,她一直都还将闺女跟大儿子当成是离不开自己的小孩子。可是他们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原本以为离不开的人是他们姐弟才对,可是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这个真正离不开的人是自己。
“我就是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有自己跌倒了,才会知道该如何爬起来。如果一直身后都有人帮着他,那么他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如何从自己跌倒的地方爬起来,娘你说是不是?”
“再说了,难道娘你这是不相信长平吗?觉得他没有办法从自己跌倒的地方再爬起来?”
杨氏立马否认,道:“我当然相信长平了,他肯定有办法让自己从跌倒的地方再爬起来的。”
路长平要找那几个将自己害的差点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的人算账并不打算使用什么阴招,而是准备光明正大的上门去。
使用阴招实在不是他会用到的招数,反正该收集的证据他都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就不相信那些人在铁证如山面前还能够说出什么狡辩的话来。
可结果却是路长平低估了人性,人还真的是能照样说得出来这样的话。
“路兄,当初的确是我鬼迷心窍了。我的心里没有一天不在内疚,一直都想着如果要是当初出事的人要是我就好了。如果当时我的反应能快一点,说不定就一把将你给拉住了。”
若是之前的路长平说不定对方的这几句话,还真的有可能会让他打消怀疑对方的念头。甚至会疑惑这会不会是自己弄错了?有可能对方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啊!
但是现在吧,他就不这么想了。
“是吗?可惜了,你这话骗不到我了,你说的我也不想相信。”路长平冷冰冰道。
李瑞气急,“路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路兄这是认为我是故意说谎骗你的不成?你我都是读书人,最是应该清楚这说谎是万万不可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既然当初你们存了要害我的心思,那么就应该知道,事情总会有败露的一天,难不成你们还真的以为我不会觉察吗?”路长平质问道。
当初?当初他们还真的是没有想到会有今天。那个时候他们只想着,如果要是没有了路长平那么他们就能少一个竞争对手了。
再说了,路长平与他们格格不入。谁不是苦读十来年才有的今日?可是他路长平呢?又比他们强在哪里了?
凭什么能够跟他们一样都能考中举人,他们的心里自然是憎恨的。对路长平可谓是充满了不满,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能够对路长平下手了,当然不会心慈手软了。
甚至于他们都想过要将整件事情都伪装成是一场意外,即便是出事了也找不到他们的头上来。
可他们准备的到底还是粗糙了一点,破绽百出,最后被路长平找到了证明也是情理之中的。
明明是他们无情在前,可这会儿却又要跟路长平讲道理,简直就是何其的可笑?只是这些人不会看到自己的缺点,只会看见别人的。
“若真的是有神明的话,像你这样的考生根本就没有资格考中举人,可为什么偏偏就是你?”李瑞怒不可遏。
路长平心里虽然愤怒,但同时也因为他们居然会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就对自己动手也同样觉得不解。
“原来你们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是了,在场的人谁不是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可你呢?四年多的时间,居然就比得上我们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何其荒谬?”
即便是路长平的脾气再好,在对面这样质疑的时候,同样也是生气的。
“不管读书几年,可这做人的道理总应该是明白的吧。若你们当真觉得是因为我读书的时间比不上你们的长,最后却能考上举人。那你们是不是也应该从你们自身去找一找问题的原因呢?”
“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读书十几年的你们为什么还会比不上读书四年多的我吗?”
有时候吧,路长平不喜欢跟人说话是对的。瞧瞧,就他现在说的这几句话,都快要将这群举人们给气死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啊,简直就是专门的往人的心上扎啊。
是啊,读书十几年都比不过人家读书四年多的,也真的是没有什么脸面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这事实就是事实,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路长平本来也没有想到到最后还要跟他们维持这虚假的关系,只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害了我。我最后没有事,那是因为我命大,却不是因为你们对我手下留情了。”
路长平并不是一个会心慈手软的人,这些人现在为了这样一个莫名的理由就能够来害自己。难保以为不会同样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就对自己怎么样。
但同时,他不会将这些证据交给衙门。而是捏在自己的手里,时刻的都提醒他们,他们的把柄就捏在他的手里,以后要么安分守己一些,要么就直接撕破脸皮。
司马悯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甚至于路长平离开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以后他们就有把柄捏在路长平的手里了,可是不管怎么说。至少他们的功名是保住了,真要是让路长平将证据交到知府大人的手上去了,只怕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的,谁的功名到最后都很有可能会保不住。
可这样的结果并不是让司马悯满意,甚至他是不高兴的。
他做了这么多推波助澜的事,可最后竟然只有这样的结果?怎么会这样的,这岂不是说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哥,我瞧着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啊?”
司马芸心里对司马悯是恨的,明明她是嫡女,可为什么偏偏要司马悯是她的哥哥?如果司马悯能够像是司马植一样的蠢笨一些,或许她就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哥哥了。
如今为了她喜欢的人,连自己的名节都能不要,可偏偏对方在利用了自己还要对自己弃之若履。
她可是连自己嫡亲的大哥都能利用,就为了司马悯。可如今呢?司马悯的眼中何曾有过自己?他连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鄙夷的,就好像自己不配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样。